选择从医是为报答村民恩情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3月27日17:01 CCTV《面对面》

  解说:1951年,马文芳出生在苏刘庄村一个贫穷的家庭。在他10岁那年,因为家里没钱看病,马文芳遭受了家破人亡、撕心裂肺的痛苦。

  马文芳:在我十岁那年,我母亲32岁得了伤寒,当时在床害了将近两个多月的时间,我们全家的东西都都卖光,卖尽了,我父亲为给我母亲治病,借遍了千家万户,是能借的借了,不能借的也借了,该借的也借了,不该借的也去借了。

  董倩:借钱是什么滋味?

  马文芳:那时候我也小,具体我父亲是什么滋味,我也不太清楚。最后我知道他借了一天,一共借了一块二毛钱。最后我母亲两个月的时间去世了。这还不算痛苦,最痛苦的还是我母亲去世的第五天,我八岁的弟弟又患上了伤寒,这个时候是我家最痛苦的时候。结果眼看着我弟弟挨了二十多天,一天不如一天。生命眼看是命在旦夕,这时候我们全村的父老乡亲伸出了爱心之手,每户自愿地给我家捐钱,一分,二分,五分。有的拿着鸡蛋给我家送去了。不但我村的捐了,为了救我弟弟,我们周边村的也给我家捐钱。这时候,每捐一分钱,我都跪到他们门口给他们磕头。

  董倩:磕了多少头?

  马文芳:我都记不住,只要给我家捐钱的,我都磕头。实际在我心中,病人怎么痛苦我最明白,难人怎么难的,我最清楚,那时候。你想啊,最后一共捐了一百六十九块钱。

  董倩:在1961年时候,那是一笔什么样的数字?

  马文芳:那是非常大的一个数字。这时候,拿出这169块钱,也是我弟弟救命的钱,把我弟弟抬到了开封市医院,最后二十多天,还是没有救活他的命。这时候,接近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伤寒夺去了我家两个人的生命。这时候,我在我弟弟,我母亲的坟前发过誓,农村为什么没有医生,那时候没有诊所,没有医生。如果有医生多好啊。这时候我下了决心,一心就想当医生。给农民治病,来报答父老乡亲的恩情。

  解说:有了自己心中的目标,马文芳开始了求学之路,那一年他只有13岁。

  马文芳:我就背着书包,我听说哪里有医生 先生,我就去找到他,跪下给他磕头,要学医。最后找了几个人,都不是太愿意教我。

  董倩:为什么?

  马文芳: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太了解,到现在想,是不是他们老中医保守,或者是不是嫌我小,我也不是太明白。

  董倩:后来呢?

  马文芳:最后我找到通许 我们县有个老中医,不过现在老中医已经去世了,叫付振中。最后还是他愿意教我。最后给我两本书,他说回去背吧,孩子,背好了以后再来找我。我就回去看那个书。

  解说:就在马文芳拿着老中医给他的两本书,苦苦自学的时候,当时的中国开始推行农村合作医疗制度,1967年,当时的开封市通许县卫生局,在马文芳所在的苏刘庄村成立了卫生班,经村干部的推荐,马文芳成为了一名学员。

  马文芳:那时候才17岁,让我上了卫生班,上了卫生班以后,我回来就在诊所。那时就当了赤脚医生。

  董倩:赤脚医生,当时有收入吗?

  马文芳:那时当然有,工分嘛,他们上地劳动也是挣那么多分,我当赤脚医生也是挣那么多分。

  董倩:当时你就开始给村里面的父老乡亲开始治病了?

  马文芳:对。

  董倩:可是才17岁,而且也没有受过什么系统专业的训练和教育,你觉得能做好这项工作吗?

  马文芳:尽最大的力量去做,在那时候,因为农村还没有诊所,农民还没见过医生,当时我学了一年的时间,我为这事我买了很多书,我没上过大学,我就自己钻研,为了给父老乡亲治病。光我的药箱子就背坏了五个,也可以说,每天跑遍了千家万户。我爱人和我抬过杠,晚上在窗户外面叫,不管是大人小孩,不管是男的女的,不管是老的少的,他只要在窗下叫一声,我都知道是谁。我们村里的人走进我的诊所里,他多大,他身体状况,他有什么病,我都知道。

  董倩:为什么你知道这么清楚呢?

  马文芳:因为每一个人,每一家,不能说一千遍,也去过几百遍。

  董倩:您给每一户人家去看病的时候,你是有自己的工分,但是你给别人看病,你收他们的钱吗?

  马文芳:收,那时候打一针,连吃药,三分,五分,有五毛的都很少见。不收不行,那是诊所的,那时候诊所是大队的,那叫卫生室,那属于大队的。你收的每一分钱都是大队的。

  董倩:你看的病人多,卫生所的收入就多,你个人的收入会不会也稍微多一些?

  马文芳:不会,那时候是死的,就是那么多工分。最后条件好一点,一个人每月补助三块钱。

  董倩:那时候的农村合作医疗和现在开始实行的新农村合作医疗,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马文芳:那时候是一个人一年兑一块二毛钱,国家不拿钱。那时候我在诊所,我也搞了合作医疗,利用三土四制,土法上马。三土,就是土药,土方,土医。四制就是自己制丸,制散,制膏,制丹,三土四制。这样给老百姓看病,老百姓也比较简单,那时候看病也三五分钱,那时合作医疗搞得非常好,用三土四制,土法上马,把农民的病基本上全部看完了,不但一年一个人一块二毛钱,还要结余。没有现在复杂。现在病又转了,高血压、糖尿病、冠心病、脑血管病,多了。

  董倩:在什么时候,你觉得可以自己单独应对一些老乡的问题了?

  马文芳:那都是二十多岁的时候,25、26的时候,我又在通许上了一年卫校,又学了一年,最后到开封淮河医院又进修了一年。回来以后我给农民看病,也是还是老三件,听诊器、体温表、血压计。我用了三件的东西,就给农民利用望足扣听的方法,详细给他看。我坚持第一个原则就是细致给农民看病,尽量把这个病看准,尽最大力量把病看准。再一个原则,就是把病人当亲人,我跟他们说,我小时候是个苦孩子,农民怎么难我最清楚,病人怎么痛苦我最明白,所以,我小时候苦过,父老乡亲帮过我,我现在好点,我就帮人家。所以,我跟他们说,病人来了,别把他当成病人看,当成自己的朋友看,当成自己的家人看,当成自己的亲戚看,他没吃的给他吃的,没穿的给他穿的。在我诊所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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