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塞俄比亚：那片贫瘠土地上的小花

　　-韩 焱 文/摄

　　每一个降临到这个世上的人，都是百花园里的一朵小花，除了开出的花形、颜色与香味不一样，其实每一朵小花都是 一个独特的世界。

　　在埃塞俄比亚这个有着十三个月的国度里，从不缺少热情似火的阳光，也从不缺少孩子们脸上那如阳光般的笑靥。他 们童稚嘹亮的笑声每天都会弥漫在空气中，传向蓝天。

　　东非这块被阳光灼得发烫干涸的贫瘠土地上，孕育了一代又一代勤劳朴实的人们。一般来说，埃塞人家多子多女，他 们对中国“只生一个”的计划生育政策特别的不理解，正如我见到有的埃塞家庭会生下多达15个孩子而瞪大了眼睛一样。贫 穷的家庭里有这么多的子女，通常也只能遵循一种传统，就是年长的孩子帮助父母照顾年幼的弟妹。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算得上是世间人类生存的法则之一。当地的孩子除了每天干家务活儿照料家里的弟妹外，还得 背着一只有他们身长1/3的大水桶，顶着烈日赤脚走到几里开外有水的地方来回地背几趟水。这些水的利用价值颇高，往往 是洗了杯盘再拿来洗手洗衣，而后是洗脚，最后作为牛羊的饮用水。

　　而在街头，更经常可以看见一些卖甘蔗的孩子，他们为顾客挥刀砍斫甘蔗的动作是那般的娴熟利落，看似瘦瘦的臂膀 上顿时鼓起坚实的肌肉。一小截甘蔗的价格是一角钱，一根甘蔗约摸1.5~2比尔的样子，这样算下来，一天的收入虽说只 是几比尔，但那却是家中一笔不小的日常补贴了。

　　童年是人一生中无牵挂最无忧无虑的时光，尽管埃塞普通人家的孩子稚嫩的肩头会过早地扛起生活的重担，但他们并 不缺少快乐的童年。有时，我甚至觉得他们的童年时光被发自内心的快乐延展得无限的长。

　　他们没有漂亮的玩具，但会利用自然界所给予的进行再创造。我曾偶遇过一位放羊的女孩，她手里一直握着一只风车 。那风车看上去虽简单却特别，是由一只长长的豆荚壳交错，中间用荆棘上的木刺钉在一根细树棒上制成的。这种风车不会迎 着风转动，但小女孩是打心底地喜欢它，她的笑容我读得懂。

　　在埃塞，各处教堂附设的学校会免费向穷苦人家的孩子敞开大门，与“上帝住的地方”相比，那些教室及其陈设就显 得太过简陋了。四面可以从任何角度看到天光的墙壁，加上数条长凳，几把陈旧的羊皮椅子，便成就了一方学习知识的小殿堂 。孩子们从老师那里学到的几乎都是跟宗教有关的内容，每堂课后还会热情洋溢地跟着老师学唱几首歌颂上帝的歌曲，再闭上 眼虔诚祷告后方早早结束一天的课程。埃塞人的生活离不开宗教和他们心目中的神灵。孩子们从小便被每周必进教堂做祷告的 父母带在身边去聆听上帝的福音，耳濡目染之下，他们也就始终相信上帝有一天会带领他们走出苦海，过上美好舒适的生活。 于是，在岁月里慢慢长大的他们，渐渐变成了如他们父母式的人物，虔诚等候上帝的垂青。

　　活在希望里的人总是快乐的，为着一种企盼。在这块贫瘠的土地上，一些不起眼的角落里，常常会出人意料地生长出 一些鲜艳美丽的花朵，孩子们一如这些花朵。从他们那一双双明澈的眼睛中，我分明感到一种生命的满足，毕竟，贫穷在任何 时候都无法夺走他们内心的快乐和希望，因为有阳光，有爱，还有那永不磨灭的笑容。

　　作者简介：韩焱，杭州长河高级中学语文教师。2006年响应团中央及中国青年志愿者协会的号召援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