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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杰恩·帕里尼(节选)
译/吴万伟
对许多人来说,诗歌无关紧要。他们很少求助于莎士比亚、华兹华斯、弗罗斯特,照样可以做从前做的事。当诗歌遭 遇比如音乐影碟、卫星电视这样更吸引人的竞争者时,当欣赏诗歌需要更多的注意力、相当程度的分析能力以及对诗歌传统的 知识等要求时,人们不由得担心诗歌在二十一世纪是否还能存活。
十九世纪时,司各特、拜伦、朗费罗等在世界各地都有读者。他们的作品是畅销书,他们是公认的文化英雄。诗歌的 叙述为人们带来快乐、催人奋进,表达了人们的内心感受。民歌和歌谣同样得到人们的喜欢,在某种意义上,音乐和诗歌是携 手而行的。
二十世纪出现了一些毛病。诗歌变得“难懂了”。也就是说,诗人开始表达现代文化的复杂性和残酷分裂。要轻松地 阅读庞德和艾略特,读者需要有希腊和拉丁语诗歌的知识,那种学术水平对于过去受过教育的读者来说是很平常的,因为当时 古典文学的学习是任何中产阶级教育的基石。但是到了今天,教育已经越来越民主化,对于经典的学习已经降级到少数热心人 士。高度现代性的权威诗人的诗歌需要大量的注释。
但是诗歌能够给读者的生活带来变化。就我自己来说,读诗贯穿在我的生活中,给我的步伐添加亮色,创造感觉上的 阴凉。我坚信如果没有诗歌,没有它的音乐,没有它的深刻智慧的话,我的生活肯定是非常可怜的。
现实的压力确实是巨大的,但是诗歌提供了一种抗压力,把试图吞没和消除个人的外部力量推回去。诗人以从前没有 被确认的方式向世界发出声音。当我们倾听静静的小小的诗歌声音,这个声音和庞大的文化喧闹和社会的爆炸声形成强烈对比 。
我总是向学生把诗歌定义为足够描述经验的语言,描述包括内部的河谷、高峰、广阔的平原在内的充分经验。它表达 微小的思想声音,奥登在写济慈挽歌的时候写到“诗歌不能造就任何事情。”它不能改变股票价格走向,不能劝说独裁者下台 ,也不能总是把群众送上街头抗议战争或者呼吁经济正义。它以静悄悄的方式起作用,改变读者的内在空间,在他们的思想上 增添一些精细深刻,为他们把世界弄得复杂一些。
我不能离开诗歌而生活。它帮助我生活得更具体、更深刻。它塑造了我的思想,活跃了我的精神,为我提供了忍受生 活的新方式(这里引用约翰逊博士的话),甚至让我能够享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