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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30年:想唱就唱的流行变奏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11月07日02:35  京华时报
改革开放30年:想唱就唱的流行变奏
  1990年1月28日、29日,28岁的摇滚歌星崔健在北京工人体育馆举办两场独唱音乐会,为第十一届亚运会集资。 新华社特供本报图片

  上世纪80年代初,在长江江畔一个小镇上读书的冉继军初听邓丽君的声音,惊为天籁。尽管邓丽君的歌曲被冠以“靡靡之音”,但大陆民歌手还是向传统唱法发出了挑战。随后,在流行乐坛,从罗大佑到崔健,从“西北风”到校园民谣,各种形式不同、内容迥异的歌曲层出不穷。

  几年前火爆的超级女声,更是让音乐的流行贴上了娱乐标签。

  一水隔天涯

  今年5月的一天,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一个关于声音识别的讲座上,一位中国留学生播放了一段歌曲。当《月亮代表我的心》的旋律骤起,在场的中国人像是心中生了指挥棒,沉醉般地跟着哼唱。外国学生不明白,素来内敛的中国同学,为何突然张扬起了多愁善感。

  其时,来自北京大学的访问学者冉继军在场。一曲终了,他仍未走出记忆。

  他是邓丽君迷。

  上世纪80年代初,当冉继军初次听到邓丽君的声音时,莫名激动。

  满大街“的确良”衬衣扣到下巴,头发梳成板刷,拖着宽宽的喇叭裤的年轻人,同样因此惊喜,继而痴迷。邓丽君的歌声,从唱片、磁带里传出来,像颤动的丝绸,像海岛晨雾中的露珠,月光般一下洒满整个干涸的大地,慢慢地洇入一代人的内心最深处。

  最早,邓丽君歌曲的录音磁带被海员、海外工作的工程技术人员带回大陆,渐渐在人群中流传开来。歌声听来软绵绵的,但其中似乎又有着难以言说的清新气息。人们说,她的歌漂洋过海而来,被海风打湿了。

  有条件的人,开始用录音机翻录邓丽君的歌,然后一遍一遍地倒带,听多少次也不厌烦。当时的磁带只有上海录音器材厂生产的大录音机盘式磁带,而非盒式磁带,搬进搬出,录音时间需要两三个小时;后来,盒式录音机出现了,有了盒式磁带,人们便用两个录音机对在一起转录。录音机磁头一圈圈“吱吱”地转着,旁边的人眯着眼睛,充满期待。

  尽管电台里不播,电视屏幕上没有,晚会上更不见踪影,但在人们的疯狂转录中,邓丽君的歌曲迅速大范围地传播开来。《在水一方》、《小城故事》、《我只在乎你》、《一水隔天涯》、《再见,我的爱人》,就像诗一样蘸满了浓浓的情意,在一个普遍淡漠爱恨情愁的年代里表达着爱。

  有不少人,听了邓丽君的歌,却没见过她的容貌,如痴如醉之中,便根据自己的想像给这位歌者画下了像。等到见到邓丽君照片,互相对照,竟相差无几。因此,邓丽君温婉轻婀的形象,也在当时被认为是中国传统审美标准的最佳图解。

  甚至在今天,百度的“邓丽君吧”中,无数像冉继军一样的邓丽君迷们,对他们的“君姐”无限爱戴。他们说,如果将邓丽君比作林黛玉,王菲一代们就只能是薛宝钗,因后人未能谋面林姑娘的天姿,于是便视薛为国色……可我们是贾宝玉啊,林黛玉一生都深藏在我们的心里了。

  但在几十年前的中国大陆,人们还一时难以说清楚,为什么在没有“三通”、两岸文化还没有正式接触的情况下,邓丽君的歌声能够不请自来。因为按照当时普遍的理解,家国百废待兴,尚无暇顾及精神需求。而远在宝岛的邓丽君或许也并不知道,在对岸这片曾经只生长红色革命歌曲和八个样板戏的土地上,她的歌正如同暗流一般涌过大街小巷。

  当我们用时间的长镜头,再次把焦点定格在那个年代,应该会发现,恰恰是两岸间几十年的隔阂,造成经济、文化上的泾渭分明,给了邓丽君的歌声一个机会。除了美丽的音乐,还有什么其他东西更能适于伤逝离情?还有什么能对压抑、焦渴、迷惘的人心,更具抚慰和启迪功效呢?

  何日君再来

  大陆有胆识的音乐人陆续起而效仿。尽管,邓丽君的歌曲被冠以“靡靡之音”。

  民歌歌手李谷一和海政歌舞团的苏小明率先向传统唱法发出了挑战。上世纪80年代初期,苏小明唱出《军港之夜》,但很快遭到权威音乐杂志批评;李谷一在演唱《乡恋》时,使用了“气声”唱法,仿佛一石击水,听众好评如潮,但上纲上线的批判也如影随行;而真正试水流行唱法的程琳,更是经历了多次沉浮。

  作曲家谷建芬创作了《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并将其带到了北京、上海的大中学校甚至幼儿园。一位网民记得,歌声在北京劳动人民文化宫的露天剧场唱响时,适逢大雨倾注,人们便把衣服脱下披在头上拥到台前使劲鼓掌,为他们从未听过的音乐感动不已。但是,这首畅想美好明天的歌曲,同样引起了激烈争论,它被定下的罪名——“用资产阶级音乐毒害青年”。

  直到1983年,中央电视台直播第一届春节联欢晚会,观众热线高密度点播禁曲《乡恋》,广播电视系统的领导们只得无奈冒险,咬牙同意李谷一在全国人民面前演唱这首“黄色歌曲”。《乡恋》得以正名,也因此被喻为中国内地流行歌曲的“开山之作”。

  也就在一年后,情况起了变化。从内地到香港的人员纷纷争购邓丽君的录音带,这意味着海关已经对此类物品自然解禁。

  实际上,不仅仅是音乐,邓丽君本人也多次在公开场合表示,希望自己能身随歌声,飞越海峡之水,在祖国大陆办一场演唱会。她向往周璇当年叱咤风云的上海滩;她很想来北京看雪,在大雪纷飞之际,登上长城,一览塞外风光。

  1988年,中央电视台向邓丽君发出了参加海峡之声音乐会的邀请,同时,春节联欢晚会导演组也在酝酿邀请她加盟。时任文化部部长的刘忠德,有意全力促成此事。这位正部级官员,同样是邓丽君的歌迷。他对媒体记者说,他尤其喜爱《小城故事》清新婉约的曲调。

  港台甚至海外艺人来京,或演出或进行文化交流,这在今天看来,是再寻常不过之事,但在当时,却遭遇重重阻力。就在各方小心翼翼运作、邓丽君来大陆的条件逐渐成熟之时,香港一家颇有影响力的报纸扔出一篇“重磅炸弹”,“揭露”邓丽君是国民党间谍。

  虽然该消息后来被证明为误传,但邓丽君的大陆之行自然就此搁浅了。

  忆起这一旧事,刘忠德现在仍耿耿于怀。他甚至将邓丽君擦肩大陆,引为自己主政文化部期间的一大憾事。

  1995年5月10日,邓丽君第一次出现在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节目中,但观众看到的,却是她猝死的噩耗。一直宣称自己是河北人的她,最终未能踏上大陆的土地。

  邓丽君轻轻地唱着,“请不要把我忘记,我永远永远怀念你”,泪流满面。镜头内外,同此凉热,那个温婉的人儿还在那里说:也许有一天我们还会再见面,不是吗?

  光辉岁月

  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的中国,年轻一代在习惯激情、奋进式的成长之后,开始有意无意地寻找另一种青春表达。

  在知名乐评人郝舫看来,“文革”结束后的10多年里,一切看似都在狂飙突进般地向前发展,但其间文化话语权的孱弱,却是不争的事实,而这也正导致了那一代人重构价值观念时,生出种种失落和无助。

  这时候,罗大佑的声音出现了。他的《童年》、《光阴的故事》、《野百合也有春天》等歌曲渐成流行之势。如果说邓丽君的歌像是春雨,那么,罗大佑的音乐该是一坛佳酿,他的歌中蕴涵了成长的渴望与迷茫,以及或多或少的社会价值判断。其中深意,听者久久品味之后,才能得以沉醉。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罗大佑的歌一直处于断断续续的流行状态。许多人,是在一遍一遍反复听过磁带之后,蓦然回首时感同身受,从中端详出了自己的青春印记。这也可以解释,为何时至今日,在现代城市的KTV包间内,罗大佑的歌仍被点唱不衰。

  罗大佑的一位歌迷说,你如果只听罗大佑的一张唱片,你可能会读不出其中的意味,当把他所有的唱片摆在一起,你就能够明白,他是在渐渐地拼图,最后拼出一张中国人的脸。

  2005年,罗大佑的《现象72变》被收录进《大学语文》诗歌篇中。编者给出的收录理由是:“今天的流行歌曲,或许就是明天的诗。以此审视,流行歌曲自有超越通俗文化的意义与价值。”

  同样关乎现实环境,但比罗大佑的歌曲更具叛逆色彩的,是兴起于1990年前后的摇滚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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