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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初印象:体贴细节服务显示文明素养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10月22日10:24  新世纪周刊

  本刊记者/杨东晓(发自台北)

  台湾初印象

  台北在城建上就像大陆的二三线城市,但种种体贴周到的细节服务却显示了台北人的文明素养

  国航直航的飞机,飞行了两小时五十五分钟,降落在台湾桃园机场,这样的飞行时间与北京飞广州相当。飞机落稳后 ,还没下机舱,就看到停机坪上一只飞机尾翼上粉红色的梅花,这是中华航空的飞机。

  刚下飞机,一幅大型的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子,像是刷在一面墙上一样平整。这时手机嘀的一声,低头一看,原先手机 上“中国移动”四字的位置,赫然变成了“台湾大哥大”,看来这是两岸移动通讯方面的合作方式。“大哥大”这个在大陆已 经消失了10多年的叫法,成了移动通讯当年起步时的一个时间坐标。

  桃园机场不大,看上去近年没有大规模装修过,硬件建设似乎是停留在了10多年前,但是通关时感受到的软性服务 ,却是不错的。

  到鼎泰丰“报到”

  鼎泰丰是台北一家有名的小笼包子店,1993年被《纽约时报》“发现”,将其称为“世界十大美食餐厅之一”。 台湾有名言叫“没到过鼎泰丰就是没到过台湾”。我到台北的当晚在这里用餐时,接到台湾朋友打来的电话,问我“你到鼎泰 丰报到了没有啊?”

  鼎泰丰的包子和菜肴自然是地道,但是让我记忆最深的,却是鼎泰丰的“厕所文化”。这家店是门外排队叫号,门内 座无虚席,相应地,化妆间门口也静静地排起了队。我正在想这长龙一样的队伍可要排到何时?一位穿工作服的女士走过来, 把一部分排队者分流到了“员工通道”后面的化妆间去了。这家饭店的化妆间墙上,贴着洗手规范,一是洗手的几步曲,有图 作说明;二是擦干或烘干程序;三是坐便器75%的酒精消毒。其中前两个程序是针对顾客的,最后一个酒精消毒程序,是要 求服务人员的。领顾客享用员工通道的那位四十来岁的女士,一手持酒精喷壶,一手持纸巾。每位顾客事毕出门,她都要喷撒 、擦净坐便器,再请下一位顾客如厕。她动作利索熟练,对顾客始终保持着微笑和轻声的“请稍等”和“请”。

  鼎泰丰般的服务在台北随处可见。服务行业人士双手收费递找零的同时“请”和“谢谢”不离口,在说出这些礼貌用 语时,还伴着欠身这样的肢体语言。

  乘坐捷运

  台北的捷运相当于大陆的地铁或城铁,台北捷运站的灯箱广告很有意思,上面写着长长的一串誓词:“我(请内心默 念自己名字)为了展现良好形象,今天开始搭捷运我要确实遵守各项规范,在捷运站内/车厢内绝不饮食或嚼食口香糖,看见 老弱妇孺,身心障碍人士要礼让博爱座或电梯,搭电扶梯时要紧握扶手且站稳踏阶,爱护自己,关怀别人。宣誓人:王OO。 ”

  这段誓词果然起作用,与我同行的台湾朋友在进站前提醒我,“没有吃东西吧?违者罚款1000元台币(相当于2 08.3元人民币)”。

  捷运里的“博爱座”相当于我们的“老弱病残孕席”,这样的座位,即使空着,乘客也情愿站在车厢里不去侵占。

  台北共有8条捷运线,在地下运行的几条线在高峰时段有点像北京地铁一号线的拥挤,而在地上运行的“南港展览馆 至动物园”线,却玲珑得像台北市一样:只有四节车厢、每站距离很短,以至于车速不得不放慢,当地朋友解释说:“如果跑 得像地下捷运那样快,那么,到站停不下来,就冲到下一站去了。”虽然有点夸张,但也能说明台北城市小、站点多的特点。

  台北市面积约271.8平方公里,约为北京市区规划面积的1/2.75,有8条捷运线、数条台铁线、高铁线。 台铁线和高铁线的车票可以在网上预定,到站台自动售票机领取。在台北车站,捷运与台铁、高铁交汇处换乘,对于我这个乍 到的访问者来说可谓地形复杂,有一次在地下换乘处转了几圈,都是回到原处。几次找进出口的转悠中,在捷运淡水线穿堂看 到了一些玻璃展台,里面展出的是台北故宫藏品的复制品,从新石器时期的“文明曙光”贯穿到古典文明的青铜时代,从王羲 之的书法到康雍乾盛世工艺。原来这里正在与故宫合办“OldisNew时尚故宫,数位典藏”展,这种弘扬中国文化的方 式在陈水扁当政的去中国化时期,是不可能出现的。听文化界人士介绍,民进党当政那几年,学校不再教授《中国历史》,改 教《台湾史》;不再讲授《中国地理》,改教《台湾地理》。

  搭错车

  从花莲回台北时,提前两个小时办完了事情,不想在台风雨中等待下去,便决定到花莲火车站试试能否把已经提前买 到的、晚上7点的自强号回程票,换成下午5点的。

  没想到换票如此顺利,不收退票费,就换到了5点多同车型的车票。拿到票后看看时间足够,就在花莲站的站台上看 各种告示。

  不觉间突然发现离开车还有五分钟,马上拉起同行的朋友飞奔上月台,正好有位乘务员在招呼旅客上车,我一个箭步 就跨了上去。刚找到座位,便有年轻人持票走来,说我坐了他的位子。双方把票一对,他说:你的车两分钟前刚刚开走,就在 对面站台。

  问清楚坐错的这趟也是开往台北,而且发车晚到站早,就找到车长说明情况,车长听说我是大陆来的,不熟悉情况才 上错了车,便允许我坐在车厢一端给残障人士提供的沙发坐椅上。

  对面沙发上的大姐见我是大陆人,热情地问这问那,还问大陆有没有柚子?我说有啊,都这么大个!我比划出我见过 排球般大小的柚子。她拿出自己小推车中一颗,一定要我尝尝。头一回吃到这样芳香的蜜柚,虽然只比通常橙子大一点,却一 点酸味都没有。

  热情的大姐说这是她亲戚家的有机柚子,年产量很少,但是因为品质好,所以她公司的同事每年都要求她去带一些回 台北。三峡筑坝之前,她来大陆旅游过,到过三峡、上海、杭州。她是客家人,祖籍福建。“你看到的台湾是不是和福建很像 ?我们祖辈都在中国,不是中国人是哪里人?”她有个妹夫在大陆经商,包二奶,说赔了上千万台币,闹得家里鸡犬不宁。说 到此,热情的脸沉了下来。我不知如何劝慰她,想到书包里还有点礼物,就掏出一套国家图书馆馆藏的清朝时期明信片送给她 。她一下子高兴起来,把自己妹妹的不幸暂时放一边了。

  她和我谈的最后一下话题是,回大陆时给朋友带点什么,并反复叮嘱我,一定要在早上七点半以前排上队,才能买到 全台湾最好的凤梨酥。下车前,这位大姐硬是又塞给我一只已剥好的柚子,双手接过时,她上前来拥抱住我。

  车速快、摩托多、物价高

  到台湾体验了几天后,女诗人张香华问我,台北有没有让你感到不适应的地方?我回答:车速。

  台北摩托车之多、车速之快,对于我这种在北京依赖地铁的人来说,真是难以适应。我问过台湾的朋友,为什么你们 一启动就这么快,为什么个个都像250的声响?答曰,不快点后面会撞上屁股。声响大是因为年轻人耍酷,安了“音响设备 ”。因为没有太宽的马路,红灯时间长、红灯刚熄灭,迫不及待的摩托大阵已经“嗖”声冲线,庞大的摩托阵势过去以后,才 是汽车大阵。

  说到汽车,在台北行路最难的还要算找停车位。有一次朋友把我送到约定的会谈地点,然后去找停车位,半个小时后 他才停好车子姗姗而来。解释一句停车去了,举座理解。

  还有一次更过分,朋友把我送回饭店门口,却无法泊车,只得开着车满街去找,20分钟后终于在另外一个街区找到 车位,于是,泊了车,又打了辆出租车送我回到住处。

  台北的出租车更是贵得让我难以接受。

  1.5公里起步,起步费70台币,约15块人民币,超过起步里程后,每300米加收5块钱,这样一来,就看到 价格表上数字蹦蹦跳跳得特别欢快。因为路不熟,本来步行半小时的路,我也只得打车,结果几分钟出租下来,打掉一百台币 是常有的事儿。十几分钟的车打下来,就是二三百台币。

  与刚到美国的人不同,他们用乘法来计算花了多少人民币,我每次付费都不由自主地把物价除以5,以便与大陆的物 价相比。台湾书店也卖大陆出版社出版的书籍,但是书店会在很显眼的地方写着:“人民币×4.8”。在台北一位刚毕业的 大学生,一般收入为22000元台币,合4583元人民币,但是与高昂的物价和交通费用相比,这种收入也不算多了。

  在台北被采访

  9月28日深夜,台北几家电视台突然滚动播出蒋介石故居士林官邸被烧的消息。四天前,政治大学历史系刘季伦教 授已与我约定,29日上午要到士林官邸和阳明书屋这两处蒋中正故居看看,没想到在我要去参观的前一晚10点46分,士 林官邸拉响了火警。

  29日上午10点多,我们来到位于台北市福林路60号的“蒋中正宋美龄士林官邸”,蒋介石和宋美龄1950年 从草山迁居至此,一直住到1975年蒋介石去世,一共住了25年(蒋介石晚年和夏天也常居于阳明山行馆)。

  士林官邸环抱在一片园林之中,在日据时期这里是一片园艺试验区,1949年民国政府迁台后,为蒋介石在这里营 建了官邸、做礼拜的凯歌堂,1963年,蒋中正又在此地建了一座慈云亭以纪念他的母亲。

  他当年接待政要的一楼大会客室,就在28日晚间着了火,火势还蔓延到二楼蒋介石夫妇的卧室。

  走过漫长的园艺区和林荫道,从铁门外就看到了前夜失过火的官邸。只是正房的门前,凡被消防车抢救过的地方,都 拉起了蓝白相间的编织布。铁门外已经有数家新闻单位扛着摄像机在焦急地徘徊。

  出于新闻职业习惯,我拍下了铁门内外的场景,还贴着铁门往院子里遍地搜看。这时一家电视台已把摄像机镜头对准 了我,紧跟着一只话筒就递到了面前。对方可能看出我不是当地人,问我是不是来旅游的。

  很显然,我标准的普通话说明我来自大陆。记者上来就问:你觉得这里烧了,是不是有点可惜。我对他说,不是“有 点可惜”,而是“非常可惜”。“因为它是一个历史与政治的综合性文物,无论从观光还是研究的角度,都应该受到保护。” 最后我又加重语气说了一句:“台湾的每一寸土地,都应该受到保护。”这位同行对我表示了感谢。

  半个小时后,我已在台北故宫参观,突然接到柏杨夫人香华老师的电话:“你知不知道,你上电视了,我没听清,你 都说了什么?”她的语气急速而关切。我把我对电视台说的话原样重复,她说,你说得很好。

  这天晚上,我看到了这条新闻的整点播报,据白天看过滚动播出的朋友说,这条新闻每次播出时内容都不太一样,每 次都跟进一些新采到的内容。等到我看时,它已经囊括了以下几个方面:失火事件回放、官邸内8坪面积受损、蒋介石10件 文物和沙发等家具付之一炬;事故原因调查是配电器短路起火;对消防方面的采访、消防队在25分钟内扑灭了火势、台北市 消防局第四大队游家懿说到家具和地毯被烧毁;“总统府”发言人的说法,以及对我这位大陆旅行者的采访。台湾电视新闻的 效率可见一斑。

  台湾电视人效率是高,不过我却不习惯台湾的电视节目,热闹的娱乐与八卦,如果不了解当地情况,就不知道为什么 台下观众会笑成那样。

  另一种不娱乐的节目,就是反对马英九政府的电视台,每天不分白天黑夜地抨击马及马政府的执政,前十分钟会觉得 很新鲜,二十分钟不到,就发现这些抨击不再是批评,而是单纯的攻击,但他们也许能促进马政府的工作——如果马英九明白 对手总是比自己更了解自己弱点的话。

  台北的城建

  我在赴台前,向先期到过台湾的媒体朋友询问过台湾印象,他们告诉我说,台北就像我们的二三线城市。

  台北的规划和城建似乎停留在四小龙时期经济迅猛发展的时代,当然101大楼除外。1980年代诞生的私家小楼 还保持着朴素的外观,1990年代建成的高屋住宅,成为今天台北的旧装,灰红灰蓝的高楼之于层峦叠翠山脉当然也是一种 破坏。三四十年以前,好风水的山腰上还成片开发过“夜总会”(墓地)。

  我也问过台北人,为什么这么大车流量的城市,不加宽马路,旧宅不纳入拆迁规划?回答出人意料:“拆私产补偿太 大,政府没钱,偿不起。”再问“钱呢?”答“陈水扁弄走了”,马上又补上半句,“这是气语,但他的确弄走了一部分。”

  街道窄、楼房旧,是较之飞速换装的上海北京而言的。同时也说明,他们的成长期和成熟期较我们早二十年。早年给 人力车规划的道路已赶不上变化,然而政府征地、开路难会碰到与拆迁同样的问题,补偿太大。

  但是台北市的有些地方值得称道,大雨过后没有什么积水、摄像头用来监控乱扔垃圾的人,有则提倡环保的公益广告 为“乱丢是垃圾、回收是资源”;同样提倡环保,桃园机场洗妆间里写着:“使用一公吨的再生纸,可挽救17棵20年树龄 的大树,请为自己和下一代着想,让美好环境得以持续”。为人们提供阅读的诚品书店敦南店,24小时营业;“国立历史博 物馆”的电梯门旁有个提示,请为行动不方便的人士,按一个有轮椅标志的按扭,这样,电梯门可以延长开门时间,以利进出 。

  应该是长期持久凡此种种细微的提醒,才造就了今天台湾人普遍较高的文明素养。我的返程票也是从桃园机场起飞, 最显眼的一个广告位,设在旅客离开台北前最后一眼的位置,桃园机场验票口上方一只硕大灯箱上“想家”两个字赫然在目, 让人五味杂陈,下面一行小字“台湾真好!台湾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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