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
这句话的意境被写成了一首歌来传唱,但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原句的出处是张爱玲。这样笼着淡淡哀愁的惊艳文字,张爱玲笔下不要太多。比如《小团圆》里一出场的那句:“雨声潺潺,像住在溪边。宁愿天天下雨,以为你是因为下雨不来。”
最开始,她是惊才绝艳的天才少女,文字冰雪聪明,一如她骄傲的性格。她是出名要趁早的典范,23岁的时候已经发表了成名作《倾城之恋》, 24岁写出《金锁记》、《红玫瑰与白玫瑰》、《连环套》。她的小说集在24岁的时候出版,4天之后就再版,文笔美得惊动了傅雷,要亲自写文与她唱和。呵,多么骄傲的天才少女。
我们怀念张爱玲,是怀念她让人一见就倾心的文字。
24岁时,张爱玲遇到38岁的胡兰成。这段小萝莉遇见大叔的故事,本来只是每个女孩青春中的插曲,于张爱玲,却像是一场宿命般的相遇。她写出“低到尘埃里,然而内心是欢喜的,在尘埃里开出花来”这样的文字。
▲胡兰成
“这是一个爱情故事,我想表达出爱情的万转千回,完全幻灭了之后也还有点什么东西在。”1976年,张爱玲把作品《小团圆》寄给友人时如是说。这部号称张爱玲自传的作品里,记录了两人感情的一切细节。盛九莉就是张爱玲,汉奸邵之雍是胡兰成。
可是,这段感情仅仅持续了3年便结束,27岁时的张爱玲已经清醒。她写了决绝的分手信,自此不再与胡兰成有任何瓜葛。总有人试图用这段感情来定义她的一生,用她的表述来证明:“你看,女神也不免为了爱情卑微”。可是,谁年轻时没爱过几个渣男呢?
我们怀念张爱玲,大概也是怀念这份为爱执着的勇气,和转身离开的清醒。
30岁的时候,许多人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张爱玲却已过了一生一世。此后她去了美国,并遇见了大她30岁的作家赖雅。36岁的时候,她与相识半年的赖雅结婚。很少有人知道,赖雅是哈佛毕业的才子,年轻的时候也曾才华横溢。他们的婚姻持续了11年,直到赖雅去世。
▲张爱玲与赖雅
但老年多病的赖雅给张爱玲带来了负担,经济的窘迫和生活的压力,让她无法安心写作。她几度重回香港谋生计,却因为照顾赖雅中风而不得不放弃东山再起的想法,回到美国。
赖雅去世后,她一直深居简出,不停地搬家,被虫害折磨,由于作品不为美国人接受,她甚至没有相对固定的收入来源。1995年9月8日,张爱玲被房东发现在加州韦斯特伍德市的公寓逝世,终年75岁。被发现时,她已经过世一个星期。讽刺的是,那天恰好是万家团圆的中秋节。
▲老年张爱玲
我们怀念张爱玲,大概也是伤感于她后半段人生遗憾的姿势。
她最著名的那句名言“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上面爬满蚤子”,恰如同她自己错落人生的隐喻。
2009年,她的遗作《小团圆》出版。书火得一塌糊涂,一版再版。这种显赫和热闹,完全是她生前所意想不到的。然而,这种热闹,更衬出这个世界曾经的冷漠。如果那时的她能被这个世界温柔对待,也不至于让一个天才被时代如此残忍地辜负。
新京报记者 颜颖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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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好文太多,此文道不尽,只挑三部最令新京报(微信公号ID:bjnews_xjb)小编感动的吧。
女主角白流苏原是上海的白家小姐,在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后,身无分文的她备受亲戚们的冷嘲热讽。在她失望之余,从此变得冷漠,看尽世态炎凉。一次偶然的机会,她与男主人公范柳原——一个多金潇洒的单身汉结识,于是孤注一掷,远赴香港,追求范柳原的爱与婚姻。他们两个情场高手在浅水湾饭店斗智斗勇,最终白流苏服输了。但在日军开始轰炸浅水湾时,范柳原打消了离开的念头,回来保护白流苏。在生死攸关时,两人于“一刹那”间体会到了“一对平凡的夫妻”之间的“一点真心”,最后终于结婚了。但是婚姻并不能改变范柳原之前的生活习惯与作风,白流苏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因为《红玫瑰与白玫瑰》这句话成了脍炙人口的名。
这是一个热情故事,我想表达出爱情的万转千回,完全幻灭了之后也还有点什么东西在。——张爱玲
《小团圆》以一贯嘲讽的细腻工笔,刻画出张爱玲最深知的人生素材,在她历史中过往来去的那些辛酸往事现实人物,于此处实现了历史的团圆。那余韵不尽的情感铺陈已臻炉火纯青之境,读来时时有被针扎人心的滋味,故事中男男女女的矛盾挣扎和颠倒迷乱,正映现了我们心底深处诸般复杂的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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