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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岛爱小说《柏拉图式性爱》节选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1月03日14:34  青年参考

  2008年12月24日,有日本“AV界性感女神”之称的饭岛爱,被发现疑似自杀身亡。她的离去给平安夜带来 了一抹沉重。饭岛爱最早以AV女优的身份被中日韩等亚洲男性所熟知,她的名字也出现在不少中文歌曲里,后成功从良,转 型当主持人。2000年,她出了一本自传性小说《柏拉图式性爱》,该书一炮而红,在日本卖出100多万本,还被改编成 电视剧和电影。

  从学校优等生,到14岁时离家出走、被强暴、同居、堕胎、整形,直到成为AV女优……由于母亲在电视上认出了 她,父亲震怒,饭岛爱只好豁出去,从此走上AV女优的不归路。《柏拉图式性爱》是饭岛爱人生经历的再现,书中主人公幼 年时冷酷的家庭环境,尤其引起读者的同情和共鸣。以下是小说节选。

  

  “你那么喜欢做爱吗?”

  “你那么喜欢做爱吗?”

  父亲的右手用力拍打桌面,怒吼着。

  这声怒吼,直冲着想赶快把晚餐吃完,像往常一般出去玩的我,而这句突然脱口而出的话,也让家中所有成员停下了 筷子。

  只见这一瞬间,连空气都停止了。

  母亲、读小学的弟弟和我,谁都不敢抬起头看父亲。也因为重力拍打桌面的关系,父亲的筷子从狭长的餐桌上滚落到 地面。

  父亲的个子不高,脸上很少露出笑容,而且总是透过银框的眼镜,一直监视着我。

  小学低年级时,我看到了学校通知单,上面写着“个性内向”。上课从来不曾举过手,即使老师问话,也回答不出什 么来,只能低头看着地板,不敢正视老师。就算老师把耳朵贴近我的嘴,还是听不到我那比蚊子还小的声音。在家中一直被教 唆着“去做这个”、“去做那个”,如果做不到就一直被大吼的我,在没有父母亲的学校中变得什么都不会,深怕如果做了不 必要的事就会被骂。我,总是对人们的目光感到恐惧。

  父亲的管教非常严格。

  举例来说,从吃饭时饭碗、筷子的拿法开始,只要手臂一碰到桌子,父亲就会毫不留情地打过来。当然,在吃饭的时 候更不可能让我们看电视。

  吃晚饭时,一定要对父母报告当天的事。父亲、母亲、两个弟弟以及我,一共5个人围坐在桌边,我和两个弟弟便将 今天在学校发生的事,包括上课、老师和朋友,一五一十地向父母报告。在别人看来,可能因这般和乐融洽的景象觉得这是个 好家庭。但我总觉得,好像说什么都会被斥责。所以,在学校一向畏缩的我,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报告的事。

  “你今天在学校如何呢?”

  “没什么……”

  “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没什么……”

  这是我一贯的台词。说完后,就避免和父亲的目光相会,默默地动着筷子。

  在我的记忆中,吃饭时很少快乐地欢笑,只想着赶快把饭吃完,然后去看自己想看的电视节目。

  

  “我要逃离这个家!”

  在严肃的父亲旁边,不常说话的母亲总是不会多看我们一眼。

  母亲在家中经常穿着和服。她,顺从、听从丈夫的话,悉心服侍他,是个理想的妻子。可是对我来说,“理想的妻子 ”和“理想的母亲”实在有着天壤之别。母亲总是要求我成为一个成绩好、礼仪端正的“理想的小孩”,可是,我绝对不是这 样的孩子。

  我几乎每天都有补不完的习,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放学后,赶着到补习班上课,补习完后,回家吃那顿气氛凝重的晚 餐,吃完晚餐后,母亲又会以“这都是为你好”的理由要我去用功。“我的教育方针没有错误。”说完后母亲的眉梢就吊得更 高了。

  父亲若早回来的话,就会把有岛武郎的《一房葡萄》之类的小说递给我,然后强迫我大声地念这本书,再把这本书重 抄一遍。之后的30分钟到1小时之间,父亲一定会拿着尺站在我椅子后面。接着,就只能听到尺轻拍在父亲手掌上的声音。

  “你的背驼了!”

  “注意力不够!”

  只要一发现有缺点,父亲就会高举手上的尺,二话不说地往我手上“招呼”。这时,我的身体就会出现一阵震动,因 此我的两个手腕、指甲总是红肿的。“如何不激怒监视我的父亲”,我脑中只想着这个。

  那是小学四年级的事了。

  那个时候,有一部我无论如何都想和朋友一起去看的卡通动画电影,叫《白鸟湖》。虽然很想去,可我知道如果向父 母请求的话,一定不被允许。因为在他们看来,和朋友到街上去玩算不良行为。

  可是不管怎么样我都非常想去,所以就偷偷地跑去看了,结果还是被父母知道了。回家的时候先是立刻被母亲念了一 顿,等父亲从公司回来后,又是一顿大骂和毒打。我的脸被赏了耳光,一回、两回、三回。

  “为什么不可以去呢!”我虽然哭叫着抗议,但回应我的,却是另一阵痛打。因为眼泪的关系,父亲的影像以及我所 存在的这个世界,都变得看不见了,只能听到正在挨揍的声音。

  “为什么会被打呢?”心中只想着这个问题。

  夜,我将脸埋在枕头里哭泣。

  “到了中学时我绝对要逃离这个家!”我在心中不成声地呐喊着。

  

  “真是丢脸,真没面子!”

  “真是丢脸,真没面子!”小学快结束的时候,父母口中总是只有这句话。我渐渐发现,父母亲并不是为我的事情着 想,他们只是在意世人的眼光而已。

  到了快进中学的时候,我就开始和“入学考试”打起了交道,每天放学到补习班报到,回家后就被叫去念书。父母想 要我上私立女校,可我想上的是男女合校。想进这些高水准的私立学校,是非常困难的。

  结果我考上了区立学校,而且还是特地迁移户籍,才进了这间高升学率的中学。

  到中学一年级为止,为了不使父亲生气,我还是努力地用功读书。

  在升学率高的学校里,功课不好的学生和优等生之间的差异是很大的,成绩跟不上的学生,很快就会走上不良少年之 路。

  小学在一起的朋友,现在都进了当地中学就读,而独自越区就读的我,能做的就只有读书了。也因为这个原因,期中 和期末的考试成绩,我都在全年级的前10名之内。可是,无论如何还是不能在班上得到第一名。

  身高既不高,长得也不吸引人,我怎么看都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女孩子。有一个女同学叫山口,既会弹琴也会读书,

  常是全年级第一名,是所谓A级的才女。我再怎么努力,都只能拿到全班的第二名而已,始终无法超越那个女同学。

  “山口这么有才能,那你呢?”

  “山口的平均分数是多少呢?”

  只要一有什么事,母亲总是拿我来和她做比较。

  有一次,我数学考了90分,数学一直是我很棘手的科目,所以从老师手上接到考卷的那一瞬间,我不禁“耶~”地 在心中做了一个胜利的姿势。我将考卷小心地折起来放到书包中,高高兴兴地回家。

  “妈,我告诉你,我数学考了90分喔!”

  “山口得几分呢?”

  “……”

  “竟然还错了4题,为什么不会呢?”

  “……”

  “山口反正都是100分吧!”

  “……”

  “你的努力不够。”母亲总这样对我说。

  我就算再努力还是如此。

  尽了最大的努力还是这样的结果,永远得不到一句称赞的话。不论我怎么努力,依然无法追上那个人,所以不知道从 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很讨厌“努力”这两个字。

  我明明已经努力过了,却无法得到认同。不被认同的“努力”是没有意义的,为什么他们不了解呢?为什么他们连一 句赞美的话都不肯说呢?

  我每天一直被这样不快乐的心情烦扰着,一直压抑着。

  那时我满脑子想的,只是希望别人能够称赞我。成绩好的话就不会被骂,所以每当被老师或朋友称赞“你真是会读书 ”时,我就很有优越感。就算我很讨厌读书,为了得到别人的赞美,我还是会努力读书。即使不喜欢,我依然会忍耐下去。

  我,只是想得到别人的赞美而已。只是想从父母亲口中得到一句“你已经努力了”这样一句话而已。(有关饭岛爱死 亡的相关报道见22版《饭岛爱蹊跷身亡留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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