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名牌大学开设和平博物馆展览二战资料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4月04日21:00 CCTV-岩松看日本
日本名牌大学开设和平博物馆展览二战资料
神风特工队

日本名牌大学开设和平博物馆展览二战资料
靖国神社

  片花:

  白岩松:我现在是在日本的立命馆大学,在我的身后有一座来自中国的孟子像,这是中国国务院新闻办送给立命馆大学的。为什么这尊孟子像可以矗立在这所大学当中呢?原来立命馆大学的“立命”二字就来自于孟子修身与立命的思想。

  那么,对于立命馆大学来说,它的立命之本又是什么呢?在它的教学理念当中有五个字“和平与民主”。为什么会把和平摆放在这么重要的位置上呢?或许,我们该从接下来会看到的立命馆大学所独特拥有的一个和平纪念馆来说起。

  解说:位于京都市的立命馆大学,是日本的一所著名高等学府,每年报考人数超过十万,在全日本的影响力仅次于早稻田大学。二战期间,立命馆大学也曾经把数千名学生送上战场。而战后,立命馆大学决议不再允许弃笔持枪的行为,并把“和平与民主”定为教学理念。1992年,立命馆大学开设了国际和平博物馆,这也是世界上第一家由大学开办的和平博物馆。在展馆内我们看到了与靖国神社游就馆完全不同的展览。这里有侵华日军进行细菌战,毒气战的照片,有强征

慰安妇的资料。有七三一部队进行活人实验的介绍。而这些在游就馆里是只字不提的。日本右翼想极力掩盖的一些事实,在这里被毫无遮掩的赤裸裸的展示了出来。

  白岩松:这是士兵对其他的人加害的这种行为,尤其我们看到,在日军占领南京之后,就在长江边上,大家可以看到,死难者这样的一幅照片,这是在俘虏营里头被俘虏的其他国家的战俘瘦成什么样子啊,在这边是他的轰炸,住民虐杀,这是南京,大家又可以看到,这是一幅南京大屠杀的照片。然后这一块也有,在等待着慰安妇提供所谓服务的这样的日本士兵这样的照片,然后这边还有慰安妇的场所,也是在中国的战区里头。我想看完这些图片,你能感觉在立命馆大学的和平纪念馆里头看到很多这种史料。

  白岩松:前两天我也去了靖国神社进行采访,进了游就馆,在游就馆我是很难看到南京屠杀的照片,细菌战的照片或者说虐囚的照片等等,我不知道馆长先生怎么看游就馆的那样对历史的一种态度?

  立命馆大学国际和平博物馆 馆长 安斋育郎:那个游就馆,就是靖国神社游就馆,它是一个军事展示博物馆,它的立场和看法跟我们是完全不一样的,

  立命馆大学国际和平博物馆 馆长 安斋育郎: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日本国家没有这样一个客观能看待战争的这么一个博物馆,靖国神社它是一个军事的,是站在一个发动战争的这么一个立场来建立一个博物馆,它一年有600多万人都参观了,可是参观的人们都是从一个视点,不是从客观的角度能够看到展览的这些东西吧,这个是我的最大的遗憾,国家应该建立一个像我们这样的一个,就是能够展示加害、受害,让大家都可以看到真正的事实的这么一个博物馆。

  解说:在这个国际和平博物馆里,对于日本在二战中的回顾,大致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我们在日本很少能够见到的对战争罪恶的展示,另一部分也展出了在这次侵略战争中日本人民所付出的代价。

  立命馆大学国际和平博物馆 解说负责人:今天是3月10号。

  白岩松:是

  立命馆大学国际和平博物馆 解说负责人:1945年3月10号是东京的大空袭的那一天。

  这个是非常非常大的空袭,它牺牲的人数是将近10万人。这个是投下炸弹的数目,这个数目非常多。因为炸弹引起的火灾,到处都是火灾,妇女们为了灭火,烧死了很多人。后来呢,因为那个火太大,根本就毫无办法,所以大家都跑了。

  白岩松:前面我们也看到了很多,比如说日本作为当时侵略其它的国家,给其它的国家带来很多很多的灾害,不管是这种轰炸、细菌战、慰安妇、虐囚等等等等,那么到后来演变成了其实日本也开始成为战争的受害者,这可能也是他必须去反思的地方。

  白岩松:我想问一下,先生今年的岁数是多少?

  立命馆大学国际和平博物馆 解说负责人:我今年78岁。

  白岩松:那那年东京轰炸的时候和整个战争的记忆,在他的头脑中还是很清楚的,对吗?

  立命馆大学国际和平博物馆 解说负责人:这个记忆非常强烈。因为我年轻的时候经历的这个,是在我终生的经历中是不能忘记的,非常残酷一个经历,因此现在我们换取了和平,我觉得这是可以说是必须用生命来保护的一个,有这么个代价的和平。

  解说:在国际和平博物馆里虽然有对二战历史客观,真实的反映,但是令我们感到遗憾的是,在我们拍摄的两个小时里,来这里参观的人数还不到十名。国际和平博物馆自己也做过一个统计,从1992年建馆至今,全国有3000多所大中小学校,曾经组织学生来这里参观,累计参观人数大约为53万人,猛一听这个数字似乎很多,但是跟靖国神社一年就有5,600万的参观人数相比,15年53万人,平均一年只有三万多名参观者,这个数字确实很少,但它的存在表明了一种理性声音的存在。

  白岩松:从馆长的角度来说,特别希望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参观结束了之后,人们应该带着什么样的想法走?

  立命馆大学国际和平博物馆 馆长 安斋育郎:我们认为最重要的是通过参观这个纪念馆,最重要的就是让大家能够认识到,那个日本不仅是加害者,又是受害者,就是感受这两个方面,因为日本在亚洲,太平洋地区已经牺牲了很多国家的几千万人的生命,可是日本本身又是受害者,国内的人们也有很多很多人牺牲了。正好,今天3月10号,是东京大空袭的日子,因此我们就是让观众、参观者们认识到这两个方面。

  白岩松:在我们即将离开这个纪念馆的时候,突然看到在身后的这个墙壁上有个大型的壁画,这个形象也许不是我们熟悉的,但是这个作者却是我们非常熟悉的,就是创作了《铁臂阿童木》的作者手塚治虫,这个壁画的名字叫做《火的鸟》,但是我突然奇怪地发现,它不是一幅,在对面还有一幅,一共是两幅《火的鸟》这样的壁画。为什么是这样的设计呢?哦,看了刚才的介绍我才突然知道,这一幅代表的是过去,也就是战争所留给人们的苦难,而在前方呢是每个人希望的那种将来,就是拥有和平的。那么设计者设计两幅壁画,就是希望参观者能够坐在过去与未来的中间来思考,我们究竟向哪个方向走。

  片花

  解说:从京都南下500多公里就到了位于日本九州南部的鹿儿岛。这是一个相对偏僻的临海小城,越过大海再往南,就是日本的军事基地冲绳岛。(上图)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后期,日本就在这里组建了神风特攻队,对美军进行大规模的自杀式攻击。现如今,在鹿儿岛建起了神风特攻队和平会馆。当前日本国内纷繁复杂的二战史观,在这里展现出了既不同于靖国神社,也不同于国际和平博物馆的另一张面孔。

  同期:

  白岩松:虽然离开了靖国神社但是可能很多人都会记起在“游就馆”的门口还有一个“神风特攻队的队员的雕像”而在“游就馆”的里头也有一架相关的飞机,显然靖国神社是把“神风特攻队”当成了一种精神的象征,试图在为军国主义招魂。我现在是来到了日本南端的鹿儿岛,在这儿有一个神风特攻队的和平会馆,在这儿又用怎样的笔调在讲述着那段历史呢?我们一起去看一下。

  神风特攻队和平会馆 讲解员:这是真正的实物,这是战争的时候实际使用的,在日本现在保留下来的只有这一驾飞机。一般用自己的飞机去攻击对方的飞机,一般都会死的,但是他去了两次,他都没有死。

  解说:

  1944年,即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的前一年,战争局势对日本愈加不利,特别是在太平洋海战的战场上,日军更是连连受挫,节节败退。为了阻止美军在海上的进攻,当年十月,日本组建了8个神风特攻队,共有神风特攻飞机9000余架,招募成千上万的日本青年成为神风特攻队队员,他们采用飞机直接撞击美军飞机,军舰的自杀式攻击,用这种疯狂而绝望的战斗方式企图阻挡盟军的进攻,为日本天皇效忠。

  60多年过去了,当年神风特攻队的飞机被摆放在了和平会馆内最显眼的位置,橱窗内展出的是1036名神风队员的遗书、军刀、以及4000多幅当时的照片,阅读其中的说明性文字,我们发现,这里面更多的是对特攻队员年轻生命的惋惜和追忆,甚至多少还透露出了一种歌颂与赞扬。

  神风特攻队和平会馆 讲解员:这个少年他是17岁零两个月。上面两个人是17岁和四个月都是死的人,他是17岁九个月,他是19岁。他们在部队里面有一个小名叫做“开朗部队”,这个照片是当时的一个新闻记者看到这些少年都在嘻嘻哈哈大笑,在开玩笑,所以他就把这个照片拍下来了,然后问他,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出发?他说我们明天出发。

  白岩松:可他还是个孩子。

  神风特攻队和平会馆 讲解员:高中二年级。当时新闻记者听说他们明天就要出发,所以把这个照片拍下来了,但是他们这几个人的笑脸是明天要死的人的笑脸。所以他们总是这样笑,特别开朗,所以当时的基地给他们起外号叫做“开朗”,或者叫做“活宝”部队。

  白岩松:但是越看到他们笑,越觉得明天是残酷的,是谁推着这个孩子非要去走,这不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吗?

  神风特攻队和平会馆 讲解员:是这样的。

  白岩松:和靖国神社一样,我们来到这里也希望采访这个会馆的负责人,但是得到的依然是书面的回答,我特别关注的依然是参观的人数,大家可以看一下,在2001年的时候参观的人数是71万人,在2003年的时候是65万,在2005年的时候是61万人。所以他说是比较稳定的每年参观人数在60万人至70万人之间。至于参观者人数的构成,最开初的时候是年岁大一点的参观者会比较多一些,但是现在年轻人明显增加,尤其是中小学生和高校的学生,每年大约有500所学校的4万人到5万人前来参观,这是会馆方面给我们提供的数字。

  解说:我们进行采访的这一天,鹿儿岛一直下着小雨,但是来参观的游客依然是川流不息。其中大部分都是60岁以上的老年人,他们大多会聚集在神风特攻队队员写给母亲或妻子的遗书前唏嘘不已。

  白岩松:他自己怎么看待这些文物?

  神风特攻队和平会馆 讲解员:我是想让更多的人能够参观会馆,然后认识到绝对不能够再一次发起这样残酷的悲惨战争,如果有人到这儿来参观以后,觉得还想再发起战争,我认为他是神经病。

  解说:会馆的负责人不愿接受采访,只有这位讲解员一直在向我们介绍每一件展品背后的故事。从他说话的语气中,我们能够感受到他对神风特攻队队员满含同情和遗憾的感情。

  同期:

  白岩松:担不担心现在年轻人会想,这些人很值得尊敬,他们很为他们骄傲,很感谢他们。

  神风特攻队和平会馆 讲解员:不会这样想,他们是认为,不能活着回来的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再重复的。

  白岩松:我特别想知道,很多到展览馆的母亲会是什么样的心态,有没有交流过?

  神风特攻队和平会馆 讲解员:来到这里的母亲他们总是想说,自己的孩子如何处在这样的状况下应该怎么办,所以绝对不能把自己的孩子放在这里的环境当中,绝对不能再次发起战争,并且他们说很能想象到当时母亲的心情。

  到这儿来参观,感觉到战争是一个好事,这样的人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

  白岩松:比如说孩子,像小学生,中学生,大学生,到这儿参观以后,是否他们的老师也会给他们讲,除了这些展览馆能看到的,也会格外地跟他们讲和平和战争不应该再有这样的内容。

  神风特攻队和平会馆 讲解员:一些学生到这儿来以后,他们可以说是都是认识到了,绝对不能再第二次发起战争,并且他们把自己的感想写下来,留下来,老师在参观的时候他是关注学生有什么感受,回到学校上课的时候,会对学生介绍和平的重要性,然后是战争的悲惨性,不应该再第二次发生战争。

  同期:

  白岩松:会馆里头留下的留言本,各种各样的语言可能都有,我们能看到的类似像感谢,还有痛、泪,这样的字眼儿,当然也有世界和平祈祷。所以,在这留言本里能感受到各种各样的感触都会有,从感谢一直到对和平的一种期待。

  解说:摄制组在神风特攻队和平会馆拍摄的这一天,日本当地三家媒体都不约而同的派出了记者对中国媒体进行全程跟踪拍摄,

  白岩松:在我们今天采访会馆的过程中你也看到,日本有三家的电视台都在跟着我们采访,或许他们也意识到,中国人会怎样看待这样的一个会馆呢?会有什么样的感触呢?可能一会儿出门我会说。

  记者:能让他们介绍一下他们都是哪些电视台的记者?

  1:鹿儿岛读卖电视台。

  2:鹿儿岛放送。

  3:南日本放送。

  解说:日本的这三家电视台对中国媒体的采访拍摄非常关注。平均每家电视台都对白岩松提出了3到5个问题。而问得最多的就是面对神风特攻队和平会馆这样的纪念馆,中国媒体会做出什么样的判断。

  日方记者:请你先介绍一下,你们这一次来采访特攻和平会馆的目的?

  白岩松:因为我们很想知道,在日本在面对历史的时候,都有什么样的面孔,我想靖国神社是一张面孔,可能去“立命馆”大学的和平的博物馆也是一张面孔,可能来到鹿儿岛今天这样的一个和平会馆也是一张面孔,可能把这些面孔都拼接起来的时候,才是一张最真实的日本面孔,所以我们多方面地看一看。

  日方记者:您今天看到的感想怎么样?

  白岩松:我觉得既有一些理解,更多的可能会有一些遗憾,说的遗憾就是,在这里我看得到情感,但是我看不到一种更理性的思考,需要靠参观者自己最后去得出一种理解,那么他就有可能走向不同的道路。还有一个遗憾是没有人告诉我们,这些年轻人为什么,背后是一种什么样的原因让他们成为武器的一部分。我觉得恐怕还应该有遗憾,就是说我们注意到这些年轻的生命的离去,当然是一种悲剧,但是当他们出发的时候,也会导致别的生命的离开,别的生命的背后,同样有母亲和家庭。

  解说:从靖国神社到立命馆大学的国际和平博物馆,再到鹿儿岛的神风特攻队和平会馆。对于二战的历史,以及日本在战争中所扮演的角色,我们听到了各种不同的声音,也看到了三种完全不同的面孔。

  白岩松:

  到底哪一张脸是更真实的代表日本的表情?还是都纠缠在一起才是最真实的代表了日本面对历史的一种表情?

  《朝日新闻》论说主干 若宫启文:

  我觉得还是各种看法都是混合的一个状态,当然游就馆是一种比较极端的象征。如果只看靖国神社的话,很多遗属都来参拜,我觉得这是很自然的事情,但是游就馆确实是有点极端。同时日本还存在其它的历史观,像一些非常有良好的展示这样的设施,这样的看法也是有的,所以说都是混合在一起的。我在这里发表的一本书里曾经这样写过,我说,日本战后的历史60年是一个对战争的反省,在对战争反省的基础上,在新的宪法的引导下,和周边的亚洲各国保持友好关系,这样的一个60年。但是同时也是怎么样来维持日本民族的自豪感,在这两者之间进行拼搏挣扎的60年。

  解说:我们在采访中也可以感受到,现在日本存在着多元化的二战史观。首先,确实有不少人持有靖国史观,但并不能由此判断说它代表了日本绝大多数人的态度,只不过这些人的声音比较尖利,刺耳而已。而像立命馆大学的国际和平博物馆那样,能够客观而公正面对历史的人,确实不占多数,并且在当前的日本社会中,他们如果明确而坚定的亮出自己的观点,还是需要具有承受压力的勇气。当然,更多的人对于那段历史的认识还是含混不清的,他们愿意承认战争带来的苦难,但是却有意或无意的回避了当年日本军国主义发动战争的罪恶。在这种复杂的感受中,我们走出了神风特攻队和平会馆。

  白岩松:走出这个会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这里头有情感,但是没有忏悔,有自己的生命,却没有别人的生命,如果走出来的时候会感慨年轻的生命却被战争驱使,然后使普通的家庭面临灾难,因此为和平祈祷希望永远不再有战争那是好的。但是如果如同讲解员声情并茂地解说放大了浓浓的情感,让人们停止了思考,甚至模糊了历史的对错的话,他恐怕就是一个罪过了,当走出这个会馆的时候看到,就在门口有一个为和平祈祷的钟,不知道有多少人走出这个会馆的时候会愿意敲响这个钟,尤其重要的是在心里敲响,如果没人的话,今天我们来了,之后奔向下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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