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毅：公务员未婚生育受罚进退两难

　　作者：乐毅

　　《重庆市人口和计划生育违法违纪行为处分规定》将在5月1日起施行，其中有这么一条：公务员未婚生育一个子女的，给予警告处分。（《重庆晨报》3月28日）

　　生育属于典型的私权利，公权力本是不应当干涉的。中国由于特殊的国情，实行计划生育政策，但遵循的基本路径是：一个母亲一生只生一个孩子。公务员未婚生育一个子女，既属于他们的私权利，也未破坏国家的计生政策路径，惩罚的依据是什么？

　　我们应当面对的一个现实是，随着社会的发展，选择未婚生育的人会越来越多。在发达国家，未婚妈妈，或

同居共育子女但不结婚的人，已是一个很大的群体。法国现在的社会党总统候选人罗亚尔女士就有这样的一个“家庭”。当然，国情有所不同，但在现有国情下，制定法律法规亦需有理有据。

　　需要指出的是，重庆市的这项规定，并非某大官拍脑袋的结果。《规定》的征求意见稿，早在2006年9月1日起就向社会公开。当时其中一条：国家公务员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与配偶以外人员生育子女，或明知他人有配偶而与之生育子女的，给予开除处分。此规定引发了强烈的争议。正式出台的《规定》中，作了修改：公务员违法生育一个子女的，给予降级或撤职处分；违法生育两个或者多个子女的，给予开除处分；属于未婚生育一个子女的，给予警告处分；未婚生育两个或多个子女的，给予降级或者撤职处分；情节严重的，给予开除处分。

　　显而易见，重庆市这个《规定》的出台，是与打击“超生贵族”的社会大背景有关的。它所指向的当然不是大量普通公务员，而“超生贵族”中的高官，例如国家统计局原局长邱晓华。应当讲，重庆市有关方面对这个《规定》还是用心良苦的。它一方面要平息社会草根阶层对“超生贵族”特权的强烈愤怒，另一方面，它又要尽量为《规定》寻找到法理平衡点。但是，结果它还是留下了“公务员未婚生育一个子女的，给予警告处分”这样一条不足以服人的规定。

　　能否去掉这条规定？答案是不能，因为一旦留下这样一个“后门”，也就为“超生贵族”的高官留下了一条操作路径：高官可以先

离婚，在“未婚”的状态下与前妻或情人生下一个孩子，再复婚，这样两个孩子就一个属婚生，一个属未婚生育，不犯规了。

　　现在对于“超生贵族”的社会不满非常强烈，作为一个小百姓，我也感觉很不公平。但从理性出发，我还是以为，我国强制性计划生育政策有与生俱来的弱点，一味地加强计生政策的刚性，会导致像某些规定进退失据，比如像重庆的这个规定，进是错，退亦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