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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公交纵火疑犯最后三天行踪调查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7月10日03:42  新京报
成都公交纵火疑犯最后三天行踪调查
成都公交纵火疑犯张云良

成都公交纵火疑犯最后三天行踪调查
成都天回镇大湾村四组一处出租屋,是张云良生前居住的地方。本报记者 吴伟 摄

成都公交纵火疑犯最后三天行踪调查
  张云良买汽油前向房东借桶,有个装垃圾的铁桶(图中所示)很脏,于是,房东将冲厕所用的同款铁桶借给了他。本报记者 吴伟 摄

  ■ 人物简介

  张云良

  江苏省苏州市人,生于1947年6月16日,年轻时当过兵,复员后在铁矿厂工作,后来南下广东“淘金”,2006年辗转到成都,一个人租住生活,主要经济来源靠在苏州的两个女儿资助。

  今年6月5日,川A49567号9路公交车发生燃烧事故,造成包括张云良在内的27人死亡。7月2日,四川省公安机关通报,成都“6·5”公交车燃烧案是一起特大故意放火刑事案件,犯罪嫌疑人张云良已当场死亡。

  张云良是怎样一个人?记者试图从张云良的最后三天,来拼凑起他留给这个世界的背影。

  张云良还没死时,他的死,是街坊邻居间用来开玩笑的内容之一。

  卖水果的女人会当着他面问,“老张,你怎么还没死?”

  张云良嬉皮笑脸地应道:“明天就死,明天就死。”

  过几天,女人又见着了他,“哎,你还是没死成啊?”

  头发稀疏,皮肤水肿,脸色惨白,脚有点跛,62岁的张云良看似弱不禁风。他说自己痛风,街坊们不清楚他具体得了啥病。

  不过,茶馆老板娘胡大姐,把张云良的生死当成大事。

  她是房东,怕独自一人的张云良死在家里。偶尔,她路过自己的房子,听到他屋里没声音,就隔着窗户大喊:“老张!老张!”

  屋里传来一句普通话:“干嘛?”

  胡大姐也不回答,知道他还活着就行了。

  6月5日,张云良死了。

  和他一起在燃烧的成都9路公交车上殒命的,还有26条生命。

  没人知道他的全名

  张云良只是个普通的外地人,事发后,房东找到租赁合同,才知道他的姓名

  天回镇大湾村四组位于城乡接合部,距9路公交车始发站天回镇,5站地,从天回镇到终点站火车北站,11公里。

  这是张云良距离成都市区的距离。

  他租住的小屋不足17平米,位于成都军区总医院附近的一条小街。循着小食店、菜市场,以及一个挨一个的茶馆,往深处走,一座两层居民房的左下角,就是他的安身之所,一小片竹林包裹在他的窗外。

  小街上到处都是出租屋广告,打工者、货运司机、拆迁的农民、合同制的医生护士、长期看病的病患,是这里租住的常客。

  去年6月中旬,病恹恹的张云良就被前任房东给撵了出来,怕他死在家里,不吉利。以前,发生过几起患病老头老太死在房东家的事情。

  胡大姐勉强让张云良租了她的房子,租金每月150元,水电费除外。

  茶馆里、麻将桌上,人来人往,没人过多在意某个人的来历和隐私。

  张云良的邻居、房东、牌友,都只知道他的姓。打牌、开玩笑时,“老张”、“张大爷”,能叫上人就够了。

  街坊之间也是如此,胡大姐、吴胖子、罗大汉,代号的知名度远高于姓名。

  在大家眼中,张云良只是个普通的外地人,长期在此租房治病。

  6月5日晚,张云良没有回家,电话也联系不上,街坊们嚷嚷着,要去收治公交车事故伤亡人员的军区总医院挂号寻人,却没人知道他的全名。

  胡大姐匆匆从家里找到了一年前签下的房屋租赁合同,抄下了他的姓名和身份证号。

  第二天,大家都知道,这次张云良真死了,不再只是个玩笑,“可惜他当时正巧就在那车上”。

  惋惜没维持几天,就转成了惶然。

  大约6月中旬,张云良成为警方的重点调查对象。

  成都市刑侦大队、成华区公安分局、金牛区公安分局等,先后七八次到大湾村四组。街上一家理发店的老板娘说,有时公安一来就是几十辆车,街道只能容一辆车通过,被挤得满满当当。

  街上的人几乎挨个接受了警方的查询,有的还不止一次。

  7月2日,成都警方正式公布,张云良为川A49567号9路公交车的纵火者。

  周围人开始从记忆中搜寻张云良的点滴信息,他在生前的最后三天里,一些日常生活习惯的重复,让人看不出什么意外的痕迹,而一些不同寻常的举动,又让人记忆深刻。

  6月3日:

  先后三次买汽油

  打牌是张云良的嗜好,牌友吴胖子记得,他欠的1000多块钱还没还

  警方调查期间,张云良生前的牌友吴胖子回忆,“6·5”之前,张云良曾找她借桶未果。一旁的胡大姐这才想起,6月3日上午,张也曾因此找过她。

  当天上午九、十点钟的工夫,张云良向她借一个铁桶,并说半小时后归还。

  茶馆里有个装垃圾的铁桶,很脏。于是,胡大姐将冲厕所用的同款铁桶借给他,也没问他用来干嘛,“快点哈,下午要用(它装)水冲厕所”。

  那是一个废弃的聚酯漆包装桶,容量20公斤,估计容积为10多升。成都警方随后向胡大姐索要了这个桶。

  胡大姐从警方那里知道,案发后,成都军区总医院附近一个加油站的监控录像显示,6月3日上午,张云良先后去了该加油站三次。

  头一回,张云良提了个塑料桶,被加油站拒绝售油;第二次,他提了个铁桶,交了100块钱,先加了70块钱的油,桶满了;第三次,又接了30块钱的油。

  截至目前,警方尚未对外公布这段录像。

  除了记得张云良借桶,吴胖子尚记着,老张欠她的1000多块钱还没还。

  打牌,是张云良的一个嗜好。

  张云良生前喜欢在吴胖子开的茶馆里打麻将,胡大姐为此还开过张云良的玩笑,说他喜欢吴胖子。他也半开玩笑地赞美吴胖子,“人漂亮,眼睛大大的”。

  牌友说,张云良爱打“麻将5块、10块、20块带花的”,“斗地主2、4、8、16元”,一晚上大约几百、上千元的输赢。

  在胡大姐、吴胖子看来,这么赌,难说大小,老赢或者老输那肯定很大,但平均起来也不会太大。

  吴胖子记得,张云良曾透露,女儿一个月给他寄3000块钱用于治病和生活,后被一个访蓉的江苏老乡举报了其劣习,被削减为1000多元。

  之前张云良夸大自己的病情,老说自己病得要死了,还让老乡帮忙打电话,张云良的女儿在寄钱上未作过多限制。

  张云良在牌桌上拮据起来,大约是从去年七八月份,最初向吴胖子借钱,50、100元的借。刚开始很有信用,女儿的钱一寄到,马上就还,但今年以来陆续借了1200元,一直未还。

  牌运和经济来源受限,可能多少影响了张云良的心情。

  住处附近理发店的老板娘说,张云良理发时,老聊打牌的事。有一次理发时他情绪不好,一问,他回了一句:“今天又当了‘兔子’,被他们宰了”。

  张云良还谈起,因为被女儿管住了钱,所以“今年不敢大赌了”,已经输了2万多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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