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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仑:从学者到商人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3月17日14:37  中国周刊
冯仑:从学者到商人
1990年代的冯仑 受访者提供

冯仑:从学者到商人
2010年冯仑 摄影高鹏

  冯仑 从学者到商人

  二十多年前,冯仑和很多人在海南一起“飙车”,大部分人撞到山上,他拐过弯来,一路狂奔。现在,他再次回到海南。

  中国周刊记者  余芳倩 北京报道

  大年三十,冯仑在三亚度过。阳光、沙滩、度假酒店。此时,中国大部分土地上,人们穿着厚重衣服,戴上手套、捂紧围巾抵御寒冷。而三亚热辣的阳光下,穿着清凉的游人熙熙攘攘,人多到令他感到不可思议。

  他数次来到这座岛上。

  1988年,他是有行政级别的学者,乘军用飞机前来,一下飞机,看到满目荒凉。

  1991年,他从北京“逃”来,想到的是可能的“金矿”。

  此后数年他穿着体面,形色匆匆,如过客往来。去年,他和中体产业集团合作在海南开发一个项目。这是他近二十年来第一次以投资者的身份回到海南。

  “现在想来海南的岁月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在中国大饭店咖啡厅的一角,冯仑如此对《中国周刊》说。他说话时身体微微前倾,头发短得像小树桩一样,深蓝色的衬衣配上同色系的裤子,光滑干净的皮鞋发出柔和的光芒。回想起海南岁月,他的语调不由地升高,面带含蓄的笑意。

  公派闯海

  二十年前,他不是这样。用冯仑自己的话说,那时“头发比较长,穿个大裤衩、拖拉着拖鞋在海南的大街上晃荡” 。

  1988年,随着海南建省,10万青年渡过琼州海峡而来,冯仑也来了。他被国务院体制改革委员会下属的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所委派,来海南筹建海南改革发展研究所。29岁的他想大干一场,以做研究的方式参与改革。上头给他的头衔是常务副所长,不过,他拥有的所有公产只有5万元钱、一辆车、一台电脑和一万台彩电批文。

  关键是那一万台彩电批文。海南省当时的意图十分清楚,财政有限,只能给政策了。一万台彩电批文很快被卖出去。20万元的研究经费手到擒来。

  海南本来是他走学者报国之路的理想岛,不过,一年之后,海南发展改革研究所就突然解散了,他成为了没有单位、没有工资的闲人。他来到北京,等待他的是机关研究院紧闭的大门。他要找维持生计的工作,牟其中接待了他,给他南德集团总办主任兼任西北办主任的职务。

  冯仑曾是中央党校历史上最年轻的学生,也曾借调到过中宣部、国家体改委、武汉市经委和海南省委,体制内身份,随着他踏进南德的大门消解了。

  观念上的转变是必然,简单地说,冯仑认为南德教会了他“生意是什么”。

  到南德后,他第一份具体工作就是办企业内刊。最后他大事小事一把抓。有一段报道记录了他当时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片段:“牟其中的母亲去世后,当时太平间的一位工作人员对忙着给牟母穿寿衣的冯仑说,学会了这个,你就多了一种谋生的手段。”

  那时,他仍希望重回体制内,“心理压力很大,来回晃。到底是做生意还是做学者?”他和一群同样学者出身的伙伴讨论多次。其间,他们想到办一个公司,主要业务是帮人出书、写文章、开会然后积累资金后再谋发展,冯仑给它起名字叫“万通”,就是路路都通的意思。这是后来万通公司名字的典故。

  1991年,冯仑以装病的方式悄悄离开强人牟其中,他要走的是和牟其中不一样的道路,而海南成为他的归途,“这是当年唯一一个可以创办皮包公司的地方,在别的地方完全没有可能创业。”他笑道。

  发家

  如果说1988年的海南因为建省而热,1991年的海南则已经处于大开发的前夜,大把的机会开始出现。

  冯仑和前同事易小迪,从南德过来的王功权、刘军、王启富一起几个人东拼西凑了3万元,作注册公司的前期费用。新公司叫海南农业高技术联合开发投资公司。(1993年,通过产权改革,此公司变革为万通集团公司,冯仑任董事长。)注册完公司,他们兜里只剩几百元钱。半年后,潘石屹加入,后来,人们称他们为“万通六兄弟”。

  创业过程是曲折的。为了求人办事,他们请对方唱歌、喝酒直到深夜。埋单的时候,冯仑傻眼了,一千多元的大单超出了他们几个人身上的现金总额。他赶紧让客人先走,同时让其中一个弟兄去外面借钱。“凌晨一点半,一个弟兄满大街借钱,而其他的人就留在歌厅当做抵押。”结完账,他们搀扶着走出歌厅的大门,冯仑至今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睡在了哪里。“好像是谁的朋友家,我们几个人在地上铺了张席子,睡在那里。”

  听起来,注册农业高技术公司也是无奈之举,因为当时企业需要挂靠单位的政策。不过,他们确确实实找银行贷款做了几个农业项目。

  公司第一个农业项目是“种衣剂”。把玉米种子和化肥搅拌在一起,其中包含了一些抗虫害的农业技术。“种了试验田,产量比普通种子高,丰收了,还吃了。”

  他还跑到广西万通(海南万通的全资子公司),跟易小迪一起做香蕉苗的生意。“无土栽培技术弄的,一株卖几毛钱,”广西万通一度成为当地最大香蕉苗生产企业。

  玉米种衣剂的项目最后赔了本,广西香蕉苗项目也没丰满他们的荷包。这是产业化的初期阶段,如果坚持下去,扩大生产未必不会赚钱。但是冯仑他们一合计,决定把农业项目都卖出去,因为同时做的房地产项目太赚钱了。

  第一桶金的故事被他一句话带过去了,“你们媒体就喜欢问这个问题”。对于媒体上流传的万通发家故事有一个这样的版本:他向北京的朋友借了500万元,借此向银行贷款了1300万元,买了几栋连体别墅,转手赚了一大笔。

  其实,不管是第几桶金,那个特定的时间地点都上演着相同的剧目。流在土地中的汗水不会成金币,但是几张房地产图纸就能堆出金山。那是1992年到1993年的海南房地产狂欢时期。在他的印象中,满大街都是买卖房产的人。“买是为了卖。” 当时全国三十多个地级市都在海南设立了房产公司。

  1992年,三亚。有个朋友介绍来的人手持“蓝线图”指着一片地对他说,这块地你看如何?冯仑看了看光秃秃的土地,看看湛蓝的天空,其实他并不太清楚。当时冯仑认为,有蓝线图就很牛了,要是有一个规划部门核准的红线图,在边界上盖上红章的,那就更牛了。300万元的价格,冯仑买下来,转手立刻赚了一倍。

  通过这样的方式,冯仑赚了很多,其间也发生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一次,冯仑大赚一笔后还朋友的钱。还完500万元,他对朋友谈起刚做的房地产生意。朋友问他,你买的那个楼是跟谁买的?他说跟谁。朋友再问他,你是不是把楼卖给了某某?他说是。朋友一拍大腿,“哎,我底下一个公司卖你的楼被我另一个公司买走,资金还是我借给你的,最可笑的是我们竟然都不知道。”

  海南房产的泡沫也沸腾了周边的房地产市场。1992年,广西北海的地产价格也神奇地变化着。春节前,“六兄弟”中的一个说去到广西给大家“办点年货”,发点奖金。去的时候带着500万元,不到一个月,多揣了600万元回来。经过是这样的,在北海最好的酒店,他在三楼签买地合同,然后在六楼签了卖地合同,直到钱落入口袋,他们连那块地的真容都没来得及窥见。

  当天夜里,在海南的大排档里六个人庆功。他们醉得一塌糊涂,光啤酒瓶就摆满一桌。走前,一个人拿个空瓶对着桌上的啤酒瓶一扫,“哐当”一声,满地的碎片留在他们身后。

  不找靠山

  若干年后,冯仑回忆海南泡沫带来的感觉,他直言“很High,快乐和陶醉。人对整个秩序感知混乱和角色错位的时候就会这样,好像神经病和喝醉了酒的人”。

  钱来得太容易,整个海南房地产有一种迷幻的气息。在一个娱乐场所,冯仑亲眼见到一个客人给一个歌者20万元的小费。

  尾随钱而来的就是物质享受。“我们很奇怪,都不怎么花钱。”不过,冯仑和同伴也会去玩。他说,去娱乐场所,一个人去是好色,一群人去是消遣和应酬。“我们都是一群人去。而且一周也就一两次。还都是推不掉的应酬。”

  一周有那么几天的中午,实在热得不行,冯仑和伙伴会去单位对面的发廊,花十几元坐一个小时,那里有办公室没有的空调。

  1992年到1993年的一段时间,冯仑和王功权一家共住一套房子,他有单独的一个卧室。夜里,他估摸着王功权一家休息后才回住所,早上又谨慎而敏捷地赶紧出门。“天气太热,回家太早了不方便。”

  很多个夜晚,在海风里、椰子树下,长发飘飘、穿着大裤衩的他常做的事就是找一帮朋友侃大山,一边在大排档宵夜。

  听起来,这不像是暴发户的生活。事实上,这也绝对不是一群头脑简单的炒房客。冯仑兄弟几个讨论的话题多是“阳春白雪”、“家国天下”。

  他和他的兄弟们追求的并不仅仅是金钱,这些个出自体制内科研院所、党政机关的学者们在1992年共同写了一篇文章《披荆斩棘共赴未来》。

  直到现在,冯仑仍很能背诵出当时写的话,“以天下为己任,以企业为本位,创造财富,完善自我”。

  熟悉吗?用句时髦的话,这不正是现在的企业家们大谈的“企业的社会责任”?

  冯仑说,当时他们就是这么想的——做企业,以此推动社会的改革。这也就能理解海南泡沫让他们有种迷幻的快乐,但并没有消磨他们的意志。

  在生意上,冯仑还是个新人,他的生意经大多来自南德的两年经验,还有一部分来自他的合伙人王功权,王当过房地产公司的老板。

  当冯仑需要老师,需要典型教材,他习惯地翻开了《胡雪岩》。

  他在做学者时,曾经翻过这本书,但也就是翻过而已。他欣赏的培根说过一句话,读史明智。要做好商人首先要了解大商人的起伏喜悲。在海南时期,他逐字逐句读这个人,和其他几个兄弟围坐在一起讨论胡雪岩,研究这个红顶商人的红与黑。讨论结果是,大家都认同一条,不找靠山。“李鸿章要扳倒左宗棠,而扳倒左宗棠首先要扳倒胡雪岩。”

  冯仑说,靠山说不定哪天就变成了火山,“我们当初就确定了不搞权力寻租那一套,所以你看到我们的企业可能赚钱慢一些,但是都很稳,六个人没有一个人出事。”

  海南的泡沫经济烈火烹油之际,1992年底,冯仑来北京和朋友聊天时得知一个消息,国家要进行宏观调控,即将出台文件。那时,冯仑并没有充分意识到即将到来的残酷后果,不过这坚定了他的一个想法,离开海南,“到更大的舞台上去折腾。”

  1992年底,万通的注册资金已经改写为5000万,拥有1亿元的投资能力。当年的皮包公司已经鸟枪换大炮,他们要选择的是,海南之外,到底赚什么钱。“当时万通的赚钱机会很多。”冯仑说。

  他们决定移师北京、上海等大城市。1993年,万通在北京阜成门地铁附近起势,盖出了万通新世界广场。这也是万通会避免海南18000家房产公司命运的原因,后者绝大多数留恋海南,死在海南泡沫破碎时。

  “差那么一点点,”回过头来,冯仑心有余悸。

  有关尊敬

  此前在海南,冯仑并未感到恐惧。“就像小孩玩火不害怕一样。”

  随着海南泡沫经济破碎,大批公司倒闭,有人自杀、有人坐牢、有人一贫如洗、有人流亡海外。那些当年名声显赫的海南公司,那些被人津津乐道的辉煌岁月,像海市蜃楼,一瞬间都不见了。此后数年,海南的景观被外界戏谑为“天涯、海角、烂尾楼”。

  冯仑说,我们跟大家一样是普通人,会受普通诱惑、犯普通错误,只是改正错误更自觉些。“好比大家都在飙车,前面的可能撞山上面去了。我‘啪’的一下拐弯避过去了,不是说我前面速度不快,我也飙,就是拐弯了。”

  虽然及早“拐弯”,但海南经济泡沫破碎给万通也带来了很大的影响。加上万通离开海南后进行的多元化投资战略,1995年万通负债高达到3亿元。那时承受的心理压力之大,冯仑至今记忆犹新,“我现在负债少就是和那时候有关,再也不愿意那样了。”

  今天,海南当初最出名的企业大多死去。用冯仑的话说,活下来的都是没什么名气的小公司,“像万通当时要倒着数的”。

  而万通能够幸存下来,到今天不断发展,他认为法宝在于围绕着一个目标不断调整自己。从1992年他们写文章明志,就一直有个愿望,建立一个受人尊敬的民营企业。他笑言,“只是那时候这个愿望不为人知。”头一个十年,万通根本不被关注,2000年以后随着房地产热,冯仑和六兄弟的故事才被公众熟悉。

  冯仑说,这个发展过程就好像马拉松赛,相当长时期是跑给自己看,要耐得住寂寞。正因为有恒志,“守正出奇”,所以才能抵御很多诱惑,耐得住寂寞。“跟什么勾结一下,拿一块便宜的地。我们基本上不做。就是赚钱慢些,用时下流行话,哥拼的不是规模是寂寞。”

  今年春节大年三十,冯仑和一个企业家朋友在三亚还在谈论这个事情。冯仑说,能否做一个受人尊敬的民营企业已经关乎着改革能否继续的问题,如果我们所有的民营企业好好做,会得到政府、社会更多的支持,中国改革市场化的方向不会停止。如果我们通过改革做出来的人大多是有钱的坏人,那么改革就很可能会倒退。这关系到个人、企业和整个中国社会的发展方向。“民营企业如果不能做到受人尊敬,而只是有钱,这对中国的改革是一种伤害。”

  回到海南

  2009年,离开海南快二十年,万通公司重新以投资者的身份回到海南。

  占地2200亩,总投资超过50亿元的三亚奥林匹克湾项目正在准备中。经过一年多的沟通、商议,万通公司和中体产业集团合作地产的项目确定在海南安家。

  2009年年底,就在他们和海南省签定意向协议后几个月,一波投资海南的热潮又来了,海南三亚的楼盘一天一个价格,人们彻夜排队守在售楼处。

  人们不免要问这个过来人对海南此轮投资热潮的看法。“现在海南的房地产泡沫是有一点,高价维持不了几个月,但这次投资热潮是有真实需求做支撑,不像上次泡沫时期人们买房是为了卖房。”在冯仑看来,这次投资是长期考察、理性思考的结果。“三亚是万通考虑做度假产品的落脚点,准备过程中也并不知道国际旅游岛的定位会被批准。”他也直言,现在做生意大家都理性,但“一理性就痛苦死了”,远不如当初海南泡沫一无所知时那么痛快。

  去年他去海南考察项目时,站在同样的海边,眼前浮现的是1989年和易小迪他们开着车来到这里的画面。荒凉的土地、安静的沙滩、清澈的海浪。天气很热,他和易小迪看看四下渺无人烟,脱了衣服,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激起浪花一片。

  现在,沙滩上人如流水,不远处一排排白色的度假酒店,毫无个性地矗立在那里,“单调极了”。他会指着大海,跟身边的人说起当年他们在这里的故事,但也仅仅是谈资。他头脑中转动的是投资回报率、产品竞争力等等。

  那些单纯快乐的日子他再也回不去了。那时他只扮演自己,那个叫做冯仑的角色。“现在要扮演的角色很多,偶尔要装伟大、装成功。”

  春节期间,冯仑给亲朋好友发去拜年短信,当时海南农业高技术公司的主管部门领导,回短信称他为“红色资本家,马克思主义理论家,共产党队伍里的致富标兵”。

  此话有根据,他五十一岁,是学者,主编过《中国国情报告》,著述有《社会主义国家的经济职能》等,译著包括《狂飙突进——马克思的心路历程》。

  他是著名的地产商人,以“江湖”气质闻名,追求“绿贞操”,从公众的演讲台上到自传中都喜欢用段子来说事,尤其擅以女人作比喻。

  二十年,从1992年在海南壮志凌云地写下《披荆斩棘共赴未来》,到现在民营企业是否受尊敬关乎改革成败论;从他出自传总结民营企业的原罪,到分析民营企业的生长极限;从给企业建立“祠堂”,到要拍100集的反映民营企业发展史的电视剧。冯仑总是让人感觉不像一般的商人。

  “嗨,我是资本家的工作岗位、无产阶级的社会理想,流氓无产阶级的生活习气,士大夫的精神享受。”他这样说自己,不过,他补充了一句,“现在流氓无产阶级的生活习气已经没有了。”

  海南这个小岛,把他从学者或者官员彻底推向了企业家的角色。回首二十年,他说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也不曾感到遗憾,因为两种角色不能比。“好比跑步的和唱歌的怎么比较?”

  但不管他如何身份,如何角色,他总似有若无的和海南的莽撞岁月联系在一起。

  “听说一个很厉害的海南起家的某某得癌症去世了。”

  “逃亡海外已久的信托公司某总回来了。”

  不久前,冯仑和一帮企业家边吃饭边聊“八卦”。与餐者都曾在海南闯荡。北京CBD一半的楼都是由这帮闯海人盖的。他们叹息或者惊讶,相互感怀之后,那遥远的海南记忆又生动起来。     

  冯仑自述

  信托公司老总教我们打牌

  海南泡沫最鼎盛时期也是信托公司最红火的日子。信托公司的老总是当时最有钱的。比如海南港澳信托投资公司,那是当时最有名的信托公司之一,牛到什么程度呢,所有人都找他们,排着队想见面,就是见不到老板。

  我和潘石屹他们那时很年轻,有理想,要学先进。好不容易有天见到港澳信托公司旗下一个公司老总了,人家离着好几米的距离跟我们谈话。

  那时候我们就是几个小孩,想学点生意经,跟他请教公司怎么办。他呢,说了一通,包括怎么打牌之类的。见完他出来,我们兄弟几个面面相觑,感觉不太好。

  海南泡沫后,几乎所有信托公司的老总都被抓起来了。有的在监狱里面病死了,有的逃跑了,有的至今还在监狱里。

  他们是海南泡沫历史上最惨烈的一群人。房地产泡沫沸腾时,他们是房地产最大的推手,风光无限。宏观政策一变,就全部做了这场泡沫的祭奠者。

  一方面,虽然他们受到惩罚,但是他们是最先做探索、最先冒险的人。革命时期,会有谭嗣同那样血洒菜市口的先烈。在经济改革前所未有的实验中,也有这样一些人付出了一生的代价。我们是绕过他们的尸体前行的,我很尊敬他们。

  另一方面,这也体现了社会进步、社会转型的残酷一面,警示我们依法办企业,更好地控制自己,要“守正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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