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皖北求变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12月07日09:51  《决策》杂志

  皖北求变

  ■本刊记者  徐浩程

  快速攀升、蓄势迸发。

  当安徽省“皖北办”在研究课题中作出这个判断时,一个正在寻求突破的皖北,步伐迈得越来越铿锵有力。焦灼仅仅是皖北的一个侧影,由焦灼引发的奋力崛起,才是皖北当下的总体状态。不仅在皖北内部,安徽省决策层也在谋划新的皖北发展政策体系,

  站在“十二五”的门槛上,“皖北的势头起来了,发展态势、精神面貌都有很大的改变。”安徽省委副秘书长、省皖北办主任丁海中告诉《决策》。

  那么,是什么改变了皖北?从量变的积累到质变的突破,皖北还需要什么?

  天时:政策鼓点

  2009年7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吴邦国在安徽调研时强调,皖北发展事关安徽大局,振兴皖北,促进安徽区域协调发展,是落实科学发展观的内在要求,也是挖掘安徽发展潜力的重要内容。

  这并不是吴邦国第一次谈到皖北,他曾多次要求把皖北发展作为统筹安徽区域协调发展的重点,采取帮扶措施,振兴皖北经济。他也不是唯一关注皖北的中央领导,“近年来,中央多位领导在不同场合一再强调加快皖北发展,多次做出重要指示。”安徽省皖北办相关官员告诉《决策》。

  皖北成了中央关注的重点区域之一。在安徽省内,皖北的地位也逐渐上升。在2008年11月召开的“加快皖北和沿淮部分市县发展座谈会”上,皖北正式上升为安徽的“两个大局”之一:坚定不移地推进合肥和马芜铜等地率先发展,做大做强区域经济增长极;坚定不移地支持皖北地区加快发展,尽快缩小区域差距。在2010年,加快皖北发展被确定为安徽省的三大战略任务之一。

  随着从中央到地方对皖北重视程度日益提高,一系列政策开始密集出台。

  2008年11月,安徽出台了被称为“老十条”的《关于加快皖北和沿淮部分市县发展的若干政策意见》,推出了包括财政金融、项目和基础建设等五大类共10条政策措施,重点扶持皖北三市六县。时隔一年后的2009年10月,又推出合肥、芜湖等市县与皖北三市六县结对合作,探索帮扶皖北的新模式。

  时间推移到2010年,随着安徽省的财力增加,又推出“升级版”措施——《关于进一步加快皖北地区发展的若干意见》,被简称为“新十条”,政策支持更加“真金白银”。

  另一方面,在先后出台这些总体性政策文件的同时,安徽省直相关部门也都相继出台了一系列配套政策。

  这些不同时期的政策,均契合了当时皖北的情况,敲打在了皖北发展的鼓点上。其中,最明显的是2006年前后皖北开发区的升级。

  彼时,安徽省抓住国家清理整顿开发区的契机,合并提升皖北各类工业园区,将有条件的开发区升级为省级开发区。目前,皖北27家省级开发区和3家正在筹办的省级开发区中,20家是借此起步的。

  这批开发区的升级,对皖北各地招商引资和新一轮工业化进程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各开发区也逐渐成为当地新的经济增长点和发展的动力源。仅在2007年,皖北27个省级开发区实现工业增加值118亿元,增长35.2%;完成固定资产投资168.4亿元,增长28.2%;实现财政收入28.4亿元,增长25.5%。

  接下来,针对皖北工业基础薄弱的现状,安徽又相继启动了“百家民企进皖北”等对口帮扶活动。“‘百家民企进皖北’对营造皖北非公经济发展和全民创业良好氛围,培育非公经济作为地方经济持久健康发展的有力支撑,产生了重要影响。”相关专家向《决策》分析道。

  同时,大型企业与皖北对接,有力地改变着一个区域的发展态势。江淮汽车收购蒙城安驰汽车就是一个典型案例。

  2010年7月,江汽集团、安驰汽车和蒙城县政府三方正式签订合作协议,投资5亿元,组建年产10万辆的江汽集团蒙城微车生产基地,这不仅扩大了安驰的发展平台,更优化了蒙城的经济结构,为蒙城县域经济发展增添了一颗重要筹码。

  地利:资源优势

  百丽正在成为宿州的名片。

  但百丽为什么不选择国家级的皖江承接产业转移示范区,而选择落户宿州呢?

  带着这个问题,安徽省相关部门赴宿州和百丽进行调研后,认为原因在于宿州的五大优势,即人脉优势、资源优势、成本优势、区位优势、政策优势。

  “与东部沿海地区相比,宿州工业用水、用电供应充足,而且价格相对较低。宿州本地工人工资也比沿海发达地区低30%-40%,而且宿州现有劳动力340万,常年外出务工人员超过130万。对于百丽这样的劳动密集型企业来说,不仅使其综合成本远远低于沿海地区,并且能解决其用工的后顾之忧。”宿州市委书记李宏鸣对《决策》分析说,“更重要的是,在与百丽洽谈时,宿州建设服装鞋袜生产基地的规划与百丽发展的战略定位,两者是相互契合的。”

  正如此,让宿州最终成功“抢”到了百丽。而百丽鞋业对宿州工业化的带动正在显现,其表现之一就是康奈等知名制鞋品牌,开始关注宿州并商谈投资。由此可见,由百丽鞋业入驻带来的“葡萄串效应”,开始在宿州形成。更进一步,是在一个传统农业经济地区植入工业理念。

  百丽落户宿州,更重要的是对劳动力资源的看中,这对劳动密集型企业来说,就体现出了皖北的后发优势。

  实际上,后发优势是皖北近年来变化的重要助推因素之一,显著提升了皖北的区域竞争力,让皖北在产业转移中获得了更多青睐。因为“在产业转移中,追逐低成本的利益驱动是产业转移的内在动力,追逐熟练工、解决‘用工难’是促使转移的重要因素。这些正是后发的皖北所能提供的。”李宏鸣向《决策》分析道。

  杉杉集团落户阜南即是印证。2009年底,杉杉在阜南考察后,提出了一系列条件,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即是阜南必须在一个月内为杉杉招1000名熟练工。这在其他地区也许是“高难度动作”,而在阜南却比较轻松地完成了这项要求。因为“阜南本就是劳务输出大县,每年有40多万人在外务工。”阜南县工业园相关官员告诉《决策》,杉杉的落户,带动的是阜南整个纺织服装产业的大发展。

  除了成本和劳动力,皖北后发优势还体现在4000万人口乃至更大的消费市场。以阜阳为例,运输半径内覆盖苏鲁豫皖四省交界区,经济发展在近几年都突破了人均GDP1000美元关口。其中蕴藏的消费升级良机,吸引着众多企业,尤其是食品加工企业落户皖北。李宏鸣对《决策》分析说:“农字号的产业转移正在成为承接产业转移的一个重要方面,吸引这些企业的主要因素有两个,一是原材料产地,二是庞大人口的消费市场。”宿州、亳州、阜阳恰好具备这两大优势。

  因此,以雨润集团为代表,人人家食品、黑牛豆奶等一大批国内知名食品加工企业进驻皖北,仅在阜阳一地,食品企业数就达到2600多家,其中规模以上企业156家,阜阳仅方便面生产线就有40多条,涌现出了麦德发、国华、猛牛等10余家方便面生产企业。2010年上半年,阜阳食品工业产值达到72.9亿元,同比增长38.9%。

  人和:人心思上

  不管是天时还是地利,均是推动皖北改变的外在因素,真正的核心力量还在于皖北内部,在于皖北的干部。

  2010年3月,在皖北调研一个多月后,安徽省人大常委会调研组将皖北干部锐意进取的精神列为皖北变化的首要原因。在报告中,调研组写道,皖北“市县主要负责同志认识到皖北目前正处于凝心聚力、蓄势待发的关键时期,还需要加大力气做好基础性工作,为将来的腾飞进一步夯实基础。皖北各市县积极排除干扰、扎实苦干,已初步形成聚精会神搞建设,一心一意谋发展的良好局面。”

  对此,皖北一位官员向《决策》坦言:“是竞争的压力、发展的压力改变了干部的状态。”

  从区域竞争上看,皖北在淮海经济圈中面临着其他区域的挤压。在安徽省内,整个皖北的总面积、总人口分别占安徽的41.5%、64%,但2009年皖北地区生产总值、财政收入只占安徽的29.8%、21.4%。其中重点扶持的三市六县2009年利用规模以上省外资金666.6亿元,仅相当于合肥的85%。皖北的发展压力可想而知。

  在多种压力下,整个皖北都憋着一口气,一股奋力向上的力量正在皖北地区蓄积。

  在这种情况下,随着“新老十条”、南北合作对接等政策的出台,安徽省在皖北现状、发展思路、前进路径、重点工作等一系列问题上,取得了共识,也为皖北发展指明了方向。同时,部分来自皖南的干部,带着新的观念、思想与当地干部一起,开始搅动着整个区域。

  一个典型的例子是阜南县委书记倪建胜。这位从皖南调任阜南的干部,自称“新皖北人”,在接受《决策》采访时,仍然操着一口皖南口音高声谈道:“如果老是停留在左想想、右想想,等这个政策、要那个政策上,能发展起来那是痴人说梦。怎么干?还是皖北人自己干,才能缩小与发达地区的差距。”言语中激情四溢。

  未来:还需要什么

  汇集、发力、升腾。

  内外上下力量的共同作用,正在催生皖北当下的变化,并将继续推动皖北向前发展。但皖北要从量变的积累到质变的突破,还需要寻求新的力量。

  首先,“皖北工业化率、城市化率尽管已经突破了30%,但与安徽平均水平相比,还低近十个百分点。这是皖北必须首先解决的问题。”相关专家向《决策》分析道。与此同时,另一个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县域经济的发展。

  2010年9月,福布斯中国最佳县级城市25强出炉。“从榜单分布可以看出,县域经济是一个地区强弱的关键因素。一个地区要发展,县域经济绝对不能落后。”丁海中告诉《决策》。对皖北而言,在皖北市本级经济并非很强的情况下,发展县域经济对皖北振兴的意义就更为重要。

  此外,皖北区域形象也是一直困扰皖北的一个难题。虽然皖北区域形象正在好转,但由于历史原因,皖北部分市县还是容易被媒体聚焦。下一步能否在这些方面寻找到突破口,将决定其在下一个十年能否进一步快速发展。

  对此,安徽省政府发展研究中心主任吴克明建议,安徽可以借鉴江苏“振兴苏北”的经验,一年聚焦一个问题,一年突破一个症结。针对每年要解决的问题,出台针对性的政策,将政策聚焦点落实在一个个具体症结上。如此,才不会被皖北现在交织在一起的问题分散资源与精力。

  县域短板如何补长?

  ■本刊记者  王运宝

  “立马沧海、挑战未来”,是杉杉集团阜南厂房上的一句标语。

  这8个字显示出的是一家著名服装企业的气势,也是当下阜南工业园的状态。从2家到120家企业入驻,阜南工业园用4年时间翻了60倍,对于一个国家级贫困县来说,这是一段值得书写的历程。

  阜南从传统农业经济中探索一条工业化之路,是皖北地区县域经济发展的一个写照。阜南县的改变如果放在经济发达地区,不会引起过多的关注,但对于一个皖北县域来说,这些改变弥足珍贵,代表着皖北县域经济未来的一种方向。

  从沦为“经济谷底”的纠结与焦灼,到压力下的求索,再到一个点上的突破,演进到目前的蓄势谋变,皖北县域经济收获的不仅仅是工业产值和财政收入的数字之变,更收获了从未有过的信心与干劲。

  但是,与苏北、鲁南等先发地区相比,皖北的短腿之一仍然是县域经济弱。从皖北县域经济内部来看,工业化、城市化率低,是县域活力不强的短腿。

  县域兴则皖北兴。那么,县域突破的力量在哪里?如何补齐县域经济的“短板”?

  “双轮驱动”

  “阜南县的变化是很大的,工业发展上一种生机勃勃的状态开始形成,这对于一个传统的农业地区来说,真是很不容易。阜南所要面对的这种艰难程度,比沿海、沿江县域要大得多。”安徽省委副秘书长、省皖北办主任丁海中的一番话,发人深思。

  作为淮河岸边一个传统的农业经济县,阜南每年的工作就是“两手抓”:一手抓粮食生产,一手抓抗洪救灾。在种粮、抗洪的循环往复中,阜南的县域经济一落再落,下滑为安徽省县域经济的谷底。用当地人的话来说,从前往后数,看不到阜南;从后往前数,第一个就是阜南。

  落无可落之后怎么办?

  “走工业化之路,工业化与城市化互动,是阜南痛定思痛之后得出的结论,这也是普遍的经济规律,阜南必须走这条路。”阜阳市委常委、阜南县委书记倪建胜说。

  工业化是皖北振兴的第一方略,“皖北县域经济的发展,根本上来说就是工业化实现路径的问题。”长期对安徽县域经济进行深入研究的安徽省政府发展研究中心处长钱良信告诉《决策》。走什么路明确之后,紧接着就是如何走好工业化之路?

  首先面对的是工业发展的载体问题。在2006年之前,阜南没有一个像样的工业园区,就没有招商的运作平台,就启动不起来工业化;没有工业化就没有资源,没有资源就更不能启动工业化;没有工业化就没有财政税收,没有财政税收就更没有钱投资建设工业园,更不会有承载力。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怎样打破这种循环?阜南的做法是强力启动工业园区建设。倪建胜告诉《决策》:“一个国家级贫困县拿出上亿元来建设工业开发区,是需要魄力的。”2006年9月,阜南工业园管委会成立,面对一片空白,阜南县决策层对工业园“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在全县范围内招聘,各行各业的人都可以来。“举全县之力、集全县之智”,阜南县县长白飙介绍说,“这块牌子从2006年开始,一直挂在阜南县城中心。”

  阜南县工业化启动之后的改变,有目共睹。在安徽省2009年度县域经济分类考核中,阜南县排名二类县的动态第十。与阜南一样引人关注的,是二类县中的“皖北军团”。在动态指数排名中,前10名中有6个皖北县域,尤其是蒙城县,动态指数排名在二类县“折桂”。安徽省统计局综合处处长、经济运行考核办公室主任赵金宝告诉《决策》:“蒙城的活力主要是工业大项目的支撑,像微型汽车制造基地对蒙城的带动。”

  与工业园互动建设的,是阜南县政务新区,正在规划实施中。两者合力,是阜南县工业化与城市化的“双轮驱动”,

  在阜南县的北面,是太和县。太和县县长徐会东向《决策》介绍说“2007年太和县城只有14平方公里,2008年是22平方公里,2009年增长到32平方公里,经过整体规划提升,2010年的总面积是74平方公里。”

  太和的城市化为何突然加速?“改造老城区、建设新城区、连接开发区,太和正在从瘦长型的城市长胖、长高、长靓。沿着太和大道的‘十里长街’,建设联排成片的30层高楼,成为一座中等规模城市的中轴线。”徐会东向《决策》描述太和城市的未来图景,“经过‘十二五’时期的发展,太和要有美誉度,百姓生活要有幸福感,提到太和要有自豪感。”

  实际上,不管是阜南的工业园区,还是太和“十里长街”的打造,都是皖北县域经济工业化、城市化“双轮驱动”的生动写照。“这是所有皖北县域经济都必须要走的路。”相关专家告诉《决策》。

  补齐“短板”

  “最忧心的是代表先进生产力的人才外流。”采访中,界首市委书记刘玉建的一句话,说出了皖北县域经济发展的关键点。

  对皖北县域来说,要走好“双轮驱动”之路,并非易事。那么,应该如何突破,才能补齐县域经济的“短板”?

  “最大问题是企业资源不足,解决企业家队伍的问题是核心。”安徽省政协常委、中国区域经济学会副会长程必定的话,可谓是一语中的。

  具体来说,皖北县域经济企业资源不足,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首先是企业家少,不管是本土能人型企业家还是外来植入型企业家,都少。其次是企业家能够支配的资源少,其直接后果是形不成产业集群和产业基地。

  与上述“两少”相关联的是,具有一定技能和团队精神的员工队伍也少,这是第三个方面。采访中很多企业负责人表示,能够落户皖北的一个重要因素是劳动力资源,而实际上,随着招商引资与产业转移的推进,企业用工与职业技术培训并没有实现同步增加。从而衍生出第四个方面,即企业和企业家成长的环境问题。县域突破需要打造产业航母,但更重要的是要能够汇集成一片承载航母的海洋。

  程必定对《决策》分析说:“这四个方面是相互关联的,整个皖北包括县域经济在内,都需要在企业资源上进行突破。”县域经济的实践,也印证了企业家对皖北县域经济突破的战略性意义。在安徽省县域经济考核中,连续十年排名安徽“十强县”的宁国与天长,核心因素就是企业家群体,宁国与天长的本土成长型企业家,在整个安徽县域经济中是最多的。

  那么,怎样才能产生出企业家群体?主要两条路,即本土内生与外来植入。阜南的雪雨洁具公司创始人马士永、太和的悦康医药公司董事长于伟仕,都是“凤还巢”的典型;界首市田营工业园的华鑫铅业公司董事长朱贵贤、太和的华源医药公司董事长王军,则是本土成长型企业家。

  在马士永和雪雨公司的带动下,阜南工业园从2007年开始,无中生有聚集起30多家洁具企业;华鑫铅业公司所在的田营循环经济产业园,更是壮大为中国城市矿产的产业试点基地。这些都是企业资源巨大能量的体现。

  以太和为例,徐会东告诉《决策》:“太和县有40多万人外出劳务工,10万药商分布在全国各地。他们中间已经有一部分人创业成功,积累起自己的资本。”实际上,在王军与华源、于伟仕与悦康等企业家和知名企业的带动下,太和医药产业链正在向前延伸,一座亚洲最大的头孢类生物制药基地,正在太和经济开发区如火如荼的建设中。

  换句话说,太和拥有一种独特资源——“人矿”资源,太和县域经济已经成为“太和人经济”。

  有了企业家只是一个方面,企业家需要展示的舞台,需要软硬件配套。目前,皖北县域的软硬件还有很多急需强化的地方,但招商引资的机遇稍纵即逝,硬件不“硬”怎么办?

  “硬件不硬用软件补!”这是阜南工业园的一条理念。他们创造出的“杉杉速度”,就是一个最好的例证。

  在得知杉杉集团有意转移出一个生产企业的信息后,阜南方面赶赴宁波与之洽谈,但当时杉杉集团正在苏北建设生产基地,不愿意来阜南考察。在经过多次商谈后,杉杉集团终于派人来到阜南,同时也提出了“苛刻”的条件,一个月内招聘1000名熟练工人,厂区道路、水电、绿化等基础设施全部到位。当时正是寒冬腊月,阜南工业园克服一切困难,在一个月内全部完成,同时组织技校培训工人。当正月十六杉杉集团领导来到阜南工业园时,感到非常震惊。在决定落户阜南工业园后,从开工建设到投产,仅仅用了3个月,杉杉集团领导感慨地说:“这是杉杉工业发展史上创造的一个奇迹。”

  点状突破

  “进去一个旧电瓶,出来一个新电瓶”,这是界首市田营循环经济产业园的最真实写照。田营曾经饱受质疑,通过引进、消化、吸收先进技术,已经从“村村点火、户户冒烟”起步,逐步发展出全国先进工艺的一条完整产业链,实现了生产技术水平由跟进到领跑的转变。

  目前,界首再生铅产业已实现闭合式大循环,彻底抛弃了“破烂王”时代那种低价、污染的状况,特别随着招商引资中天能公司、瑞达公司等项目的实施,田营园区极板生产能力将增加到6000万套、年产6000万只高性能电池。2010年,界首工业产值突破100亿元,带动界首实现财政收入7亿元,“2011年,界首的财政收入能够突破10亿元。”刘玉建告诉《决策》。

  10亿元,放在整个安徽省县域经济中不是第一方阵;再与毗邻的苏北、鲁南县域相比,也不是特别突出。但如果梳理界首5年来的县域经济,就会发现10亿元的意义。

  “2004年,界首工业全军覆没,当年工业产值只有15亿元,全部财政收入一亿多元。界首在安徽县域经济排名中下滑到第59位,倒数第三。”刘玉建说,“怎么办?界首不像有些皖北县域那样,地下有煤,界首的发展只有依靠界首人拼命地干。”

  其实,转变是在不知不觉中来临的。

  2005年,“循环经济”概念从中央到地方被普遍接受,不再是学者们的讨论。而在界首,由于商品意识比较浓,长期以来就有回收废旧品的庞大队伍。从1999开始,他们逐渐聚集到一起,到2003年的时候,虽然产值不大,田营却已显现专业园区的雏形。这里似乎蕴涵着界首转变的希望。刘玉建告诉《决策》:“他们是界首未来企业发展的‘种子’。界首顺势而为,提出发展再生资源产业,走循环经济之路,建设产业基地。”不过,在2005年时,田营只有7亿元工业产值,2500万元的财政税收。

  坚持就有收获。2007年4月,田营被批准为国家循环经济试点园区;2010年5月,又被批准为首批国家“城市矿产”试点基地,工业产值突破60亿元,财政收入2.2亿,与2005相比,都增长9倍。不过,田营再生铅产业增长的速度与光武产业园的再生塑料产业增长相比,就不算是高速了。2005年时,光武的再生塑料产业只有17万元税收,2010年突破1亿元,增长了600倍。

  “‘十二五’时期,界首要把试点变成示范,打造新产品,走向产业链的高端。”刘玉建介绍说,“界首要形成70家顶天立地的大企业,平均每个企业产值突破5亿元,实现工业产值突破350亿元,财政收入25亿元。”这就是说,从2005年到2015年的10年间,界首的工业产值与财政收入都是增长23倍。

  实际上,界首之变不一样的地方在于,这是一个无中生有的产业。由此,一位区域经济专家对《决策》分析:“界首是在探索一条无资源县域经济的崛起之路,通过一个无中生有的产业,成功植入现代工业的理念,走出经济低谷,进而实现信心再造。”

  与界首一样,无中生有型的产业集群还有怀远县的不锈钢产业,建设“不锈钢城”已经成为怀远经济的一张名片,标志着界首、怀远开始进入“概念经济”。此外,萧县提出打造“安徽瓷都、中部瓷城”,凤阳的千亿元硅玻璃产业,太和的中国医药交易中心,都是典型样本。

  由此可见,皖北县域经济,正在实现点状突破。

  毕竟,皖北所有县域同时崛起,是不可能的。在县域突破上,皖北只有走非均衡发展战略,对此,钱良信分析说:“所有县域一把抓,抓不过来也抓不好,可以选择5-7个条件较好,有一定产业基础的县域,进行重点扶持。”另一方面,从苏北县域突破的经验来看,只要有5个县域率先突破,就能搅动和带动起皖北的所有县域经济争先进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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