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种语言从娃娃抓起

2012年11月16日10:17  新民周刊

  包容多元文化,就是要从珍惜本土文化开始。

  记者|阙 政

  “今朝礼拜三,我去买洋伞,落特三角三,打只电话303,回去哪能办?”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出生的上海人对这首名为《今朝礼拜三》的儿歌,想必都耳熟能详。而今,它又在“小巴辣子广播台”重现。

  小巴辣子,沪语意指小孩。广播台面向的听众,正是浦东新区现代宝贝幼儿园400多个2-6岁的小朋友们。“听听讲讲上海话,学学做做上海人。”每月一次的广播都用沪语播送,主播者都是幼儿园的教师。他们用道地的上海方言,教儿歌、教歌曲,还有引人入胜的本土美食话题。更让孩子们高兴的是,前一天在广播里听过的“四大金刚”、“擂沙圆”、“老虎脚爪”、“排骨年糕”……第二天就能在午间食堂里吃到。

  无独有偶,上海民办彭浦实验小学的兴趣小组课上,也传出了阵阵沪剧演唱声。从2010年8月开始,学校在基础课程之外增设“校本课程”,创立了32个兴趣小组,内容涵盖管乐、围棋、武术、电子机器人各个方面,全校1000余名学生按照兴趣自择小组,参与率高达100%。而“沪语童谣”、“沪剧”兴趣小组的出现,更使学校成为沪上沪语教学的领跑者。

  每周二下午,都是孩子们的“快乐300分”时间。教授沪剧的吴老师是彭浦实验小学的语文老师,爱好沪剧,颇有造诣。她为学生精心准备了沪剧知识和经典选段,理论结合表演,受到了孩子们的欢迎。一个学期下来,不少学生已经可以在学校的“红领巾广播”和六一儿童节大队活动中进行表演。

  这些年来,随着外来人口的大量涌入,上海的幼儿园和中小学中,外地学生的比例大幅提高。遥想上世纪90年代初,为促进沟通,学校全力推广普通话,部分学校连学生课间交流都禁止使用方言。而今,经历了多年的“推普”,一股新的“学沪”之风却在悄然兴起。

  不能让沪语断在我们这一代

  在浦东三林镇上的现代宝贝幼儿园,记者见到了园长凌捷。凌捷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能讲一口流利的沪语。但多年从事的教育工作让她习惯了用普通话与人交流,再加上有留学背景的丈夫和外地家政,家里人很少使用上海话。在这样的环境下,她的儿子,一个上海本土家庭的孩子却不会说上海话。

  普通话,英语——中国的许多孩子都会这两种语言,但在不知不觉中,他们丢失了似乎理所当然的方言。

  这引起了凌捷的思考。随后,她去儿子曾经就读的幼儿园和小学进行调查,结果更是惊人:非但学校不提倡沪语交流,还有比例高达60%的学生对上海话怀有抵触情绪,不愿说,甚至认为说沪语带有嘲讽他人的色彩。就这样,2006年,一个失败母亲的教育经验,促成凌捷创办了上海第一家开设沪语课程的现代宝贝幼儿园(下文简称现代宝贝)。

  今年,凌捷14岁的儿子赴美留学,惊异地发现国外有些长着一张外国人脸的孩子也能讲一口流利的上海话,反而来自上海的自己,却不会说沪语。这件事同样给了凌捷很大的触动,令她倍感不安。凌捷始终认为,语言是文化的载体。沪语能流传多年,一定有它的道理,不能让沪语文化就此在自己这一代中断。

  然而实际情况却是,太多幼儿园以“汉英双语”教学为荣,“沪语教育”并不吃香。凌捷说:“双语的‘洋派’教育固然受欢迎,对孩子也有益处,但我们也不能忘记‘海派’。在教育学上有‘九大敏感期’之说,3-6岁正是孩子们的语言敏感期。语言学家钱乃荣教授曾经跟我说,传承上海话一定要从幼儿园开始做起。”

  现代宝贝幼儿园的生源由1/3浦东本地人、1/3外区动迁居民和1/3的外埠居民组成,平时用上海话进行沟通的比例不高,即使是本地人,也存在沪语口音不标准等问题。起初,幼儿园给学生们发放了童谣光盘,让他们带回家,请家长伴读教授——结果许多家长反馈说他们自己都不会。到头来,幼儿园改用“三言两语”课程先教会孩子们,再由他们将沪语带回每个家庭——效果立竿见影,家长们的好评远远超出预期。

  迄今,现代宝贝的沪语教学已经坚持了6年。让大家深感欣慰的是,孩子们纷纷以学习沪语为乐,会在课间自觉地用沪语交流,还把这种发自内心的喜爱带入了家庭——学生家长们的沪语水平在这6年间也是水涨船高。今年该幼儿园编撰了一本《爱上海,爱宝贝——现代宝贝幼儿园原创上海童谣集》,其中除了幼教老师们的创作之外,更有许多外地家长,用沪语童谣创作来表达他们对上海这片土地的归属感——“四海朋友争相来,再看今朝大上海。”

  争议渐少,底气更足

  其实在6年前,沪语幼教刚刚展开时,幼儿园也曾受到过各种质疑。矛盾的焦点除了“上海人还有不会说上海话的?”,还有一点就是:专门开课学沪语,会不会占去其他课程的比重,从而导致课程失重?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质疑声越来越轻了。一个重要的原因是,经过多年“校园不提倡讲上海方言”的洗礼,大家忽然发现,真的有很多“上海小囡”,不会讲上海话了!

  2006年9月,上海市教委宣布,“为推进民族文化和地域文化的传承与发展,让幼儿更好地了解上海的乡土文化,将把上海方言、上海童谣等引入幼儿园日常课”,并称之为“乡土文化课”,出版了一本题为《阿拉上海人——幼儿乡土文化教育参考资料》的教材。该书分为三大块,以“沪语儿歌”、“民间游戏”和“生活情景对话”来教授沪语,还附有一篇“普通话沪语词汇对照”。

  政策上的支持为沪语幼教指明了方向,对以海派文化为特色的现代宝贝来说,无疑是一剂强心针。而让凌捷更添信心的是,2006年幼儿园开办沪语幼教的第一天,日本NHK电视台就来采访。此后,在这家规模并不算大的民办幼儿园里,一直不缺少外媒的身影——BBC、亚洲卫视、新加坡卫视……纷至沓来。吸引它们的是,在经济如此发达、如此全球化的上海,还能有人这样重视本土文化的保护。物以类聚,这些不远万里前来采访的国家或城市,也都对保护本土文化极为重视。在它们看来,包容多元文化,就是要从珍惜本土文化开始。

  这样的支持,一方面给了现代宝贝自信,一方面也是一种无形的鞭策。从2006年到2012年,6年间,沪语幼教从“三言两语”发展出了“海派文化特色课程”。幼儿园中的每个班级都有一位沪籍教师,这些教师一同组成了“沪语小组”,致力于海派文化的收集和梳理,选择其中适合幼儿教育的内容,教给孩子们。

  2009年,上海举办从幼儿园到中学阶段的“名校长培训”。在所有入围者中,凌捷是唯一一位来自民办幼儿园的园长。为期2年的培训让现代宝贝的“海派文化特色课程”得到了各路专家学者的关注和把关,最终还出版了教材。来自教育界的认可使得相关争议越来越少,教师们的底气也越来越足。

  如今,“海派文化特色课程”已经有了相当的规模,一只手都数不过来——10个系列具有老上海特色的建筑;20种上海本帮美食;30个民间小游戏;40首儿歌童谣;50句日常对话;60个佳节庆典、中华老字号——课程不仅是沪语教学,还有大量的参观实践活动,让孩子和家长们都乐在其中。

  每年,幼儿园都会举办“海派文化节”。节日活动内容很丰富,有时会请来专家为大家作上海文化讲座;有时会邀请家长参加“海派创新菜烹饪大赛”,鼓励孩子们用平时积攒下的“宝贝币”去换取食物,此举更让许多外地家长体验了一把对于上海文化的“存在感”。

  2010年,现代宝贝还与三林镇妇联一同筹办了“儿童沪语达人秀”。全镇无论公办、民办还是培训学校纷纷参与其中,1000多个孩子和他们的家长在1个月时间内各显沪语才能,从童谣、沪剧、说唱,到独角戏、小品、讲故事……样样出彩。凌捷回忆道:“还有盲人爷爷拉着二胡来配合孙子演出,非常热闹,给我的感觉就是,大家真的都很‘起劲’。”——沪语深厚的群众基础,由此可见一斑。

  方言让电影“接地气”

  方言之于方言电影,绝不仅仅是喜剧元素而已,它还是一种“生活秀”和“时光机”。

  记者|阙 政

  “接地气”最近很红。要夸一部电影富有生活基础,总会搬出这个词来。而说到“接地气”的捷径,非方言莫属。

  数数今年大银幕上重量级的国产电影,几乎被方言占去半壁江山——东北话的《黄金大劫案》、四川话的《杀生》、陕西话的《白鹿原》……无一不是地域色彩浓郁的作品。《白鹿原》上映后,有人问导演:有没有要求主要演员必须通读多遍原著?王全安的回答是:“让他们练好陕西话对电影来说更重要。”

  再往前翻,还能发现各种以方言为主要对白的影片——川话版的《让子弹飞》,重庆话的《三峡好人》,天津话的《别拿自己不当干部》、《没事偷着乐》,河南话的《鸡犬不宁》、《美丽的大脚》,沪语的《股疯》、《红粉》,山西话的《站台》,唐山话的《鬼子来了》……更不用说源远流长的粤语片传统:一面,是越来越多的粤语导演北上合拍国语片;另一面,部分导演仍然没有放弃粤语片的本土市场,继续拍着他们的《七十二家租客》、《低俗喜剧》、《烂赌夫对烂赌妻》。

  “乡音无改鬓毛衰”,唐人贺知章的这句诗,道出了一种“耳鬓厮磨”的记忆。

  方言里面有“气场”

  最爱用方言的华语片导演首推宁浩。“疯狂”系列不论是“石头”或者“赛车”,都起码汇集四种方言,重庆话、成都话、青岛话、广东话、闽南语……玩得不亦乐乎。《黄金大劫案》里范伟演的“代庖神父”,捧个酸菜坛子满嘴跑火车地叨叨着东北话,一出场就笑倒观众一大片。但导演却否认大量使用方言是为了增加喜剧效果:“喜剧不喜剧还在其次。主要是方言对表演很有好处,它富有质感,也很生动。对当地人来说,用方言表达情感肯定比用普通话丰富。”

  此话不假。方言中的俗语俚语大都经历多年演化,不少还可能包含一些历史掌故或是街巷传奇故事,用表面意思相近的普通话来表达,只怕是挂一漏万。即使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形容词或语气词,也有助于塑造整体的城市与人物气质。个别词语的意义可能只在一个地域范围内被当地人心照不宣,却很难找到普通话里意思相近的词——张爱玲就曾在散文中提到:“那种杂乱不洁的,壅塞的忧伤,江南的人有一句话可以形容:‘心里很雾数。’(‘雾数’二字,国语里似乎没有相等的名词。)”之后关锦鹏拍摄《红玫瑰与白玫瑰》,也不敢在方言上造次,唯有把作者原著里的上海话对白一一照搬进去。

  再比如沪语里的“刮三”,曾有人问我用普通话如何表达,想了半天,还是语塞。真要讲清楚,恐怕得长篇大论列举各种情境才行,而方言就有这样的表达便利,可以一针见血。

  不独国产电影,欧美片也常常运用方言来重现地域情境。著名的《阿甘正传》中,汤姆·汉克斯的口白带着浓重的美国南部阿拉巴马州发音特征,让阿甘的形象更趋完整。曾获多项奥斯卡奖的《断背山》也是一例,片中得克萨斯方言的美语,即使在大多数美国人听来都觉得难懂,却能为对白染上一丝别样的情绪。而在日本纯爱代表作《情书》中,配角“秋叶”所说的独特关西方言,也让观众对这一角色印象深刻。

  一个满口方言的角色乃至一句到位的方言台词所带来的记忆度,有时甚至会超过影片本身。譬如提到《有话好好说》,必然先想起那句“安红,鹅想你!”《疯狂的石头》让“顶你个肺”大红了一把,《杀生》又催生出一句“……先人板板”。近年来,以北方市民生活为题材的影视剧占了绝大多数,也让不少京话、东北俚语流行一时——“二”、“牛逼”、“得瑟”、“靠谱”、“忽悠”……可见影视剧作为影响力巨大的大众传播媒体,对方言发展具有强大的作用力。

  沪语片也曾“乓乓响”

  相对而言,沪语电影的创作近年来颇有些沉寂。但回溯上世纪,却能发现不少沪语片的存世佳作。

  沪语电影的第一波高潮出现于上世纪60年代。1962年,天马电影制片厂出品了谢晋导演的《大李,小李和老李》。次年,上海海燕电影制片厂和长春电影制片厂又分别将滑稽戏《糊涂爹娘》和《满意不满意》翻拍成了同名电影上映,由杨华生、绿杨、小杨天笑、方笑笑等滑稽戏演员担纲主演,影响一直延续至今。

  同样由滑稽戏改编的还有1984年珠江电影制片厂出品的《阿混新传》,亦属佳品,主演严顺开、李青、吴媚媚等人的表现可圈可点。而1994年引起轰动的沪语电影《股疯》,尽管不是由滑稽戏改编,却也在剧中启用了大量的滑稽戏演员:王汝刚、林锡彪、陶德兴、张国庆、吴媚媚……对喜剧片而言,滑稽戏演员身上独特的地域特征和他们丰富的肢体、语言表达能力显然为影片加分不少。邀请滑稽戏演员加盟沪语电影,也在不知不觉中形成了惯例。1995年电影《考试一家亲》虽然由北方演员宋丹丹、傅彪担任主演,通过他们“洋泾浜”的上海话来引发“笑果”,却仍然可以见到王汝刚、陶德兴们客串的身影。

  不过,方言之于方言电影,绝不仅仅是喜剧元素而已,它还是一种“生活秀”和“时光机”。如今,打开《股疯》,上世纪90年代的市民生活仿佛就在眼前,如此鲜活,毫不造作。在记录“阿莉”一家生活的同时,1990年代“排队抢购认购证”、“炒股狂热”、“老城厢动迁”等等历史事件也被忠实地一一再现。

  而一说到电影《横竖横》,时间又仿佛立刻快退了数年,让人重新忆起上海当年街头巷尾满是彩票、刮奖、圆盘摇奖的场景。上海电影制片厂摄制的这部电影,最特殊的地方还在于:故事纯属真实,并且剧中所有主角都由原型本人扮演。张宝忠演的正是江南造船厂下岗工人张宝忠。他和同伴一起购买“上海风采”福利彩票中了40万元大奖的故事也正是当年街谈巷议的热闻。因为贴近真实,该片后来还在加拿大、日本等不少国际电影节上作过展映,反响相当不错。

  实际上,沪语电影大都聚焦底层市民生活,拍得“接地气”,拍得切肤,在国际上也曾屡获殊荣。李少红导演的《红粉》和王全安导演的《团圆》,前者聚焦妓女改造,后者淡泊地讲述台湾老兵回沪省亲之事,分别在1995年和2010年的柏林电影节上擒得过银熊。

  ——论产量,沪语片也许不敌北方方言电影,但论质量,却是不遑多让。

  全国播映“伐来三”

  然而,在以北方方言为基础的普通话话语体系中,沪语毕竟是较为小众和难懂的一种方言。沪语影视剧的衰落,与此关系甚密。

  尽管时至今日,观众即使在看国外引进片时,也会倾向于选择“原声配中文字幕版”,但当年的沪语电影在全国公映时,却往往不得不重新配上一条普通话音轨。《大李,小李和老李》、《阿混新传》、《股疯》,莫不如此。究其原因,听不懂只怕不是关键(毕竟还有字幕可以看),而是在听不懂的基础上,会失去许多笑点——如此一来,沪语对于电影的修辞效果,对北方观众而言,也就无足轻重了。

  反之,东北话、四川话等方言由于与普通话更为接近,一般语句无需解释也能明白其意,对江浙一带观众而言,便在原意之上更添了一层喜感或质感,也更容易获得认同。

  所以,即使《股疯》的沪语版票房明显高于普通话版,制片方仍然不得不向广大的全国观众妥协。而上世纪90年代红极一时的沪语电视剧《孽债》,甚至还引发了一场关于方言的争论。叶辛回忆当年:“许多北京人说,上海话‘阿拉阿拉’的像外语,一句都听不懂,虽说下面有字幕,可效果毕竟不一样,让人干着急。”天津《今晚报》还作过这样的报道:“《孽债》虽好,沪语难懂,此是非吴语地区观众看沪语版《孽债》之憾。”

  2005年10月,广电总局发出《关于进一步重申电视剧使用规范语言的通知》,要求电视剧、尤其是重大革命和历史题材电视剧一律使用普通话。此后,当年的《孽债》、《夺子战争》、《何须再回首》……便渐渐远去,沪语剧作不复再闻,只有偶尔在电视栏目短剧《新老娘舅》、《谑战上海滩》里露一露脸。

  “阿拉”继续“嘎三胡”

  上世纪《孽债》引发争议时,就有本地观众担心,沪语剧作会不会“看一部少一部”。不过,从当下的情况看来,却不乏回暖之势。

  毕竟,上海风情仍是许多电影乐于表现的主题。贾樟柯在《海上传奇》里请来上海籍歌手潘迪华,一口流利的老上海方言惊艳全场。不管是汤唯拍《色·戒》还是李嘉欣拍《海上花》,都要先学几句像样的沪语。曾在《团圆》里扮演“上海姆妈”、满口道地沪语的老演员卢燕,在新片《危险关系》中饰演老上海名门闺秀,少不了还得来几句根红苗正的上海话摆摆“枪势”。前不久《纽约客@上海》公映,北京姑娘朱珠扮演上海小囡,沪语虽然说得不流利,但抬眼望望银幕上熟悉的楼宇高价、外滩码头、石库门里弄,还是让人倍感亲切。

  电视剧方面,点击率一直居高不下的《爱情公寓》在普通话版之外又推沪语版。《蜗居》故事的发生地在上海,却没有采用沪语,有心急的网友便亲自上阵,给电视剧配上沪语,以寄情愫。

  走过了十年历程的人气节目《新闻坊》,今年新推“周末沪语版”。每到周末,原本的段落名称就会摇身一变,变作“阿拉嘎三胡”、“闲话上海”、“大家帮侬忙”、“淘点小乐惠”……用本地话播报本地坊间新闻,亲民度大有提升。

  就在最近,国内首部原创沪语微电影《摇一摇》也已登陆各大视频网站。影片以推广闵行旅游为主线,用“手机摇一摇”约朋会友的时髦功能引出“召稼楼”古镇风貌。但在表现形式上,却采取了传统的“上海说唱”:

  “上卢浦,到浦东,浦星公路一直走。指示牌,煞煞清,一些就到召稼楼……”说唱歌手“小道”的曲调里包括不少俚语——“勒么桑头”、“急吼拉吼”、“接翎子”,对“申曲”、“老八样”等上海文化、饮食民俗也有涉猎。担纲主演的则是荧屏上著名的“上海阿婆”舒悦。

  微电影不长,才8分多钟时间。字幕制作人员可能年纪尚小,在“进去淘一淘,顶针箍,绣花鞋,黄杨木梳阿福帽”一句中,还误将“箍”字写作了“菇”。但明快的节奏仍然令观众感觉耳目一新,发现原来微电影这样时髦的载体,同老古董“上海说唱”配合起来,竟也相融无碍。而创作者与受众的年轻化,对沪语传承而言更是莫大喜讯——只要有人爱,就会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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