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波与李银河“果酱缸”边的爱情生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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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6月19日13:22 新民周刊 | |
BY 陈 彦 王小波去世的时候是1997年,七年时间足够一个时代发生深刻变化,也足以让一个少年成长到落入生活的陷阱。今天人们面临着前所未有的自由散漫,情欲写真逼退爱情的诗意幻想,物质化生活勾画五色迷离的当代图景。《爱你就像爱生命》——王小波与李银河的情书让我们看到那久违的纯净诗情。 1978年,已经写了《绿毛水怪》的王小波还在北京西城街道办的工厂消磨时光,李银河却已经从大学毕业,做了一家日报的编辑。王小波遇到了自己的达辛尼亚,可是无论是出身还是经历,两个恋爱的人之间都有很大的差距。“达辛尼亚”成了被禁闭的公主,“骑士”则成了大人们眼中的“坏小子”。但是“坏小子”告诉李银河,“我现在不坏了,我有了良心。我的良心就是你。”有了“良心”的监管,“坏小子”王小波挥舞笔墨,高呼着“爱,爱呵”,冲向墨守成规、老气横秋的日常生活,向自我惰性和社会成规挑战,开始一段“果酱缸”边的甜甜酸酸的日子。 在未标注年份的3月5日一封信中,王小波对李银河说,“我和你就好像两个小孩子,围着一个神秘的果酱缸,一点一点地尝它,看看里面有多少甜。”“坏小子”厌弃社会成规划定的个人生活,仿佛是那个十六岁的、在玻璃镜上写下蓝色诗的少年,恋爱中的王小波以孩子般的天真发掘生命的诗意田园。他对李银河说,“不听他们的,不听。不管天翻地覆也好,昏天黑地也好,我们到一起来寻找安谧。”这种“安谧”,即王小波说的“撇开灰色的社会生活”,“也撇开对于神圣的崇拜”,依个人创造才能大小各去建立一份属于自己的生活。而“如果人到了不受限制的情境”,各凭自己才能的大小,“出于爱,人能干出透顶美好的事情”。 王小波厌恶模式化的日常生活,但是正如其自省的,对于“厌恶”本身,王小波“觉得仅此还不够,要是光有这个不就成了无所事事的嬉皮士了?” 在王小波开始给李银河写信的1978年,有着和革命年代同样的喧嚣。“新时期”勾画“四个现代化”宏伟蓝图,为时代确立新的神圣理想。但是在表面的喧腾之下,升官发财、生儿育女依旧划定人的基本生活形态。神圣理想和平庸现实的混杂既孕育出背弃对现实承担的愤怒青年,也培养了目光短浅、被时代裹挟着往前走的天真汉。而王小波和李银河却从个人生存经验出发,要努力,要思索,要目空一切的那种对生命的爱,以对抗凡庸的日常生活,并拒绝对神圣理想的崇拜。 王小波曾说,“将来某一个时候我要来试试创造一点美好的东西。”现在时间已经给出了结果——王小波的文字广为流转,李银河则成为优秀的社会学研究者。对于王小波和李银河而言,他们已超越于时代的喧嚣之上,进行着对人与时代的自由而真实的思考。因为对青春生命的珍视,“愁容骑士”和达辛尼亚的爱情就像明媚的春光。作为生命个体过去的青春印记,书信集的出版印行是李银河对早逝的王小波的最好纪念。但是作为特立独行的自由思想家,其个人生命文本却有着超越于个体生命存在的意义。 相关专题:新浪人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