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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鲜亲身体验购物:外国人严禁走入普通商场

http://www.sina.com.cn 2005/01/07 16:20   世界知识

  作者:余夫

  在平壤,工作之余,除了进行各种参观以外,我对商场与市场也非常感兴趣,不仅仅是为了买东西,也想从中看一看一个国家的命脉——经济。

  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

  自上个世纪中叶起,朝鲜人民在金日成主席领导下,走朝鲜式社会主义道路,奉行高度集中的中央集权式社会主义计划经济政策,商业活动也是在中央政府的统筹安排和严密监督下进行。朝鲜商业的基本概念是“政府单方面向居民供应消费资料的行为”,其主要任务是为方便人民生活,提高群众福利,将有计划地生产出来的产品通过全国商业网按地区和季节进行计划分配,供应给劳动者。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朝鲜没有真正的商业。

  朝鲜的城市,包括首都平壤,没有真正的商业区,更没有夜市。走在平壤的大街上,如果你仔细观察,会在临街的居民楼旁发现一些规模不大的零售商店。这些零售商店实行计划内的订购制,负责向指定区域内的居民供应商品。具体程序是根据商品销售与库存情况,对居民月度、季度、年度商品需求作详细调查,然后拟出商品订购单呈报批发机关。批发机关根据本级行政领导机关下达的计划统筹安排,同生产部门签订购销合同。生产部门根据合同制作商品,再由批发站负责送到零售商店,然后有计划地供应给消费者。这是一种严格按照中央和地方一元化计划进行运作的商业流通体系。

  曾经有一次,我们在平壤金日成综合大学附近到过一家国营商店。因为事先听说这样的商店不许外国人进入,我们只好分散行动并保持沉默。这是一家面积约200余平方米的两层楼商店,一楼销售日用品和服装、鞋帽等,二楼销售烟酒和食品。商店里购物的人很多,一楼的柜台前挤满了人,而相比之下,摆放在货架上的商品数量和花色品种却很少。当我们夹杂在人流中刚走到二楼的柜台前,就被几名戴着袖标的中年妇女不客气地“请”了出来。当时正值朝鲜刚刚调整完工资和物价、实行新的货币政策不久,只可惜我们没能了解到商品供应和物价涨浮的情况。这是我在平壤期间惟一一次走进只准朝鲜人购物的商店。

  特殊阶层的购物之处

  我们可以购物的商场倒是有几家。如使馆区的友谊商场、主体思想塔旁的索菲亚商场,以及乐园、大城商场等。这些是专门为朝鲜的富人和外国人开设的,在这里购物也一律只收欧元、美元和人民币。这些商场宽敞明亮,陈设整洁,服务员着装整齐入时,待客彬彬有礼,有的还会说简单的汉语,看得出来她们都是经过选拔培训的。可惜偌大的商场中很少有顾客,一般的平壤市民连看都不向这里看一眼。这种商场里从日用百货、服装鞋帽、电器家具到食品饮品、手工艺品等均有销售,只是品种单一,少有可供挑选的。尤其是食品饮品类,稍不留意就可能买来过了保质期的产品。这些商场里大部分商品是“Made in China”或“Made in Japan”。但中国的商品在这里的售价要比国内贵出许多,几乎是成倍增长。在使馆区的友谊商场,1瓶雪碧饮料要1.5欧元,是国内售价的三倍。我曾在大城商场买过一条纯棉线围巾,售价10欧元(合人民币近100元)。也有特殊的例子,在乐园商场里摆放着几瓶1998年生产的中国茅台酒,每瓶售价180元人民币,就比国内便宜了许多。后来听中国朋友讲,这是朝鲜高干家庭或华侨拿到这里代卖的,但是真是假,或许连他们自己也不清楚。朝鲜本国的产品以工艺品、青瓷和中低档的酒类居多,但价格实在是高!如普通布料缝制的巴掌大的小包,在这些商场里售价少则2欧元,多则4~5欧元。我曾问过服务员如此简单的东西,售价为什么这样高?答曰:因为是代表朝鲜民族性的东西。同时表示如果我们买也可以打折。总之,在朝鲜这些规模较大的商场,只要你有外汇,只要你不计较价格和汇率,只要你觉得有意义,各种档次的商品都是可以买到的。

  给朝鲜经济带来生机的农贸市场

  作为对国营商业的一种补充,朝鲜在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才准许农贸市场进入平壤、元山等大城市。现在平壤市各个区均建有农贸市场,只是数量少、规模小。记得刚到平壤不久,我们在“外国人商场”购买了几次蔬菜之后,太高的售价使得我们不得不把目光转向平壤的农贸市场。但是我们第一次到金大农贸市场,就被“驱逐”了出来,空手而归。记得返回驻地时大家还在调侃,总结被“驱逐”的经验教训。一说我们的着装不像朝鲜人(朝鲜男人基本穿蓝、黑、绿色“休闲装”),又说我们的胸前没有佩带金日成像章(朝鲜人除小学生外都必须佩带一种特制的金日成像章),也有人开玩笑地说翻译的朝语太正规,一开口就被“侦察员”发现不是地地道道的朝鲜人。后来经中国留学生介绍,才找到一家对中国人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市场——普通江农贸市场。

  普通江农贸市场约有足球场大小,是平壤市较大的露天市场。市场门前摆放着卖饮品和小吃之类的售货亭,一些朝鲜妇女手中拿着香烟、肥皂、卫生纸等物品向过往行人兜售。不时也有妇女小心翼翼地靠近你,低声询问是否兑换朝币。据说这在前几年是政府绝对禁止的,现在的政策宽松多了。市场内相对划分了蔬菜、粮食、肉类、服装、小百货等区域,清一色的女商贩们一个紧挨一个,整齐地坐在石头砌成的摊位前等待着买主。这是我所见过的商贩密度最大的市场。第一次进入市场,心中还有几分担心,害怕被市场管理人员跟踪,大家像做贼一样悄悄地溜进去,速战速决,再悄悄溜出来。后来发现这里并不限制中国人出入。

  总的看,平壤农贸市场的供应还是比较丰富的。在服装和百货区,我们看到摊位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商品,其中大部分以儿童服装、学习文具、日常生活小商品为主,而且很多是中国的舶来品。摊主的报价很便宜,在这里购物的人也最多。在蔬菜区,冬季主要以出售干菜和腌菜为主,黄瓜、豆角、西红柿等时鲜蔬菜也有销售,但因价格昂贵而很少有人问津。2002年冬天我们到这里买菜,黄瓜和豆角500朝元1斤、西红柿300朝元1斤、豆芽50朝元1斤。如果按当时平壤市一般产业工人和干部的月工资2000~3000朝元计算,一个月就只能吃几顿新鲜蔬菜。夏季蔬菜供应要比冬季丰富得多,而且价格也很便宜。如黄瓜140朝元1斤、角瓜60朝元1斤、豌豆100朝元1斤,这个价格要比平壤“外国人商场”低两倍左右,有些蔬菜甚至比国内时下的售价还要低。水果在朝鲜可以说是奢侈品,尤其是香蕉、橘子、菠萝等,市场上没有销售。质量好一些的苹果、梨等普通水果在春冬季节的售价也比较高。

  从平壤的商场与市场,我们看到了当年苏联、东欧和中国等社会主义国家的影子,我们曾经在绝对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下走过漫长而艰辛的历程。同时,我们也看到了市场经济在朝鲜已“小荷初露尖尖角”。我们衷心希望朝鲜人民在金正日的领导下,不断给朝鲜式社会主义计划经济注入科学的、崭新的内涵,“以在‘苦难的行军’中取得胜利的气势前进”,进一步加快朝鲜经济发展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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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燕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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