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参考:名著改编的是是非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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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1月07日13:32 青年参考 |
阿瑟 根据小说《飘》改编的影片《乱世佳人》自1939年公映以来,费雯丽忽闪着绿眼睛的“斯佳丽”,和克拉克·盖博扮演的那个唇边永远带着一抹戏谑笑意的“白瑞德”,已经成为银幕上的经典。 影片结尾,白瑞德走了,在漫天火红的晚霞里,斯佳丽对自己说“明天,明天又是另外的一天。”明天会发生什么?让一代又一代读者和观众猜想不已。 上世纪80年代后期,原书作者玛格丽特·米切尔的遗产管理委员会,与华纳出版集团达成协议,同意作家在一定条件限制下写《飘》的续集。最后,他们以500万美元预付稿酬,选中了曾成功写过畅销爱情小说的南方女作家芮普莉。 虽然这部以《斯佳丽》(《飘》中女主角的名字)命名的续集质量见仁见智,但由于原著及改编电影的巨大影响,此书1991年出版后立即跃上《纽约时报》畅销书榜第一名。 现在,根据小说《斯佳丽》拍摄而成的8小时系列剧的DVD、VCD已经在中国音像市场面市。该剧曾在1994至1995年度夺得全美小型剧的收视第一,播放台CBS也因此夺得了季度收视总冠军。该剧中的斯佳丽和白瑞德分别由琼·沃莉和提摩西·达尔顿扮演,前者从1000多名候选者中选出,因主演《罪证》而名声鹊起,后者则因扮演过007而为国内观众所熟悉。执导过著名电视剧《根》的导演John Erman出任这部剧的导演。 随便脑子转一转,数得出来的经典电影,无论中外,相当一部分都是由经典文学名著改编而来。而想得出来的文学名著,也几乎都曾经并也许还将继续被拍成影视作品。 经由文学名著改编而成的电影和电视剧,总是占有一些先天的优势。不用大做广告,知名度和关注度就高人一筹。观众们仅仅是出于好奇,到时候也会看上一看。看看那些原来只在自己脑子里模模糊糊有个大概轮廓的人物,被具体化形象化,有了相貌有了声音有了顾盼的眼神之后,感觉是不是对路? 然而,一千个人读莎士比亚,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但变成影像的哈姆雷特,却只能由“这一个”演员来展现。中国观众看过《斯佳丽》后会有什么反应,现在还不得而知。一般说来,这样的作品,要么被人喜欢认可,要么被人唾弃咒骂,非黑即白,没有中间的灰色地带。 当然,有时候,经济效益并不总是与观众对作品的喜欢程度挂钩。吸引来了眼球就已经胜利,管你看后是愉悦还是恶心,注意力经济没有正向负向之分。身边的例子,最典型的大概就是金庸了。这两年来,所有金庸小说改编的电视剧,这边“金迷”们骂不绝口,那边收视率节节攀升,又怎能怪制片人一部接一部乐此不疲? 从表现手法看,文学的表达媒介是语言文字,而影视的媒介是影像、画面、声音、色彩。文字创造的形象是开放的、多元的、允许每个阅读者自由想像的;而影视剧给人的印象,往往是固定的、排他的,带有一定强制性的。如果你是先看了改编的影视作品再去看原著,不管你喜欢不喜欢,那个演员的面孔总会时不时地跳出来,干扰你在阅读时的快感。 1957年,好莱坞邀请著名演员斯宾塞·屈赛出演《老人与海》时,发誓要完全忠实于海明威的构思。而海明威看过此片后,对孩子说:“他们好比在你爸爸的酒杯里撒了泡尿。” 所谓完全忠实原著,基本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把一本小说改编为一部电影或电视剧的过程,相当于通过一首诗创作一幅画,构思和表达的方式都全然不同。钱钟书在《围城》被改编为电视剧之前,对改编者黄蜀芹和孙雄飞说过这样一段话:“诗情变成画意,一定要非把诗改了不可;好比画要写成诗,一定要把画改变。这是不可避免的,这种改变是艺术的一条原则。” 日本导演黑泽明改编了许多世界名著,譬如他把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白痴》日本化,将发生在19世纪俄国的故事,装进了二战后现代日本的社会背景中。他还把莎士比亚的《麦克白》改编为日本古装片《蛛网宫堡》,把《李尔王》拍成了16世纪的古装影片《乱》。这一系列风格、内容都非常独特的电影作品,根本谈不上忠实原著,不仅形式完全改变了,思想、精神也是黑泽明自己的。对此有人斥为败笔,也有人奉为经典。 改编,无非两种,解读,或是解构,所以有“忠实”或“戏说”之说。 一般而言,“忠实原著”很容易被拿来用做一种积极意义上的形容词,这本无可厚非。然而,文学作品的魅力,往往在于其意义繁富。如鲁迅先生言,一部《红楼梦》,经学家看到易,道学家看到淫,?抛涌吹讲啵锩铱吹脚怕餮约铱吹焦敲厥隆C猿晌渲猿晌洌褪且蚱淠诤岣唬谐绞笨盏募壑担闷鸩欢系亟舛梁筒汀? 经典名著,不应该成为只能看不能碰供人顶礼膜拜的“圣物”,相反,其价值正在于它是一种资源,可滋养后人,刺激再创造者的想像力,虽然它提供的可能只是一点意念、思想或素材。 相信观众,谁都不会把《大话西游》当《西游记》看。 声明:《青年参考》授权新浪网独家报道相关专题:青年参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