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野鸭岛我欠债6万8(组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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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6月02日05:06 新京报 | ||||
什刹海野鸭岛两度沉没引发市民质疑,“岛主”曲喜圣出面澄清建岛实为个人出资 对话动机 今年3月以来,什刹海野鸭岛两度沉没,有媒体称“野鸭岛造价20万元,费用均为社会筹集”,令不少市民质疑野鸭岛的质量和造价问题,甚至有人指责工程是“豆腐渣”、“有人从募集款中拿回扣”等等。 昨天,野鸭岛“岛主”曲喜圣出面澄清:野鸭岛造价10余万元,均为他个人出资,募捐款3000元至今分文未用。曲师傅还和记者聊了他个人借债建岛的经历和初衷。 对话人物 曲喜圣,51岁,北京什刹海游船码头负责人,中国首位由国际爱护动物基金会颁发的“爱护动物公众教育杰出个人奖”获奖者。 4年前,在什刹海承包游船的曲喜圣发现有两只野鸭在一游船内孵蛋,就做了一个小竹排为野鸭提供一个繁殖和栖息的地方。后来,小竹排发展成京城人熟知的20平方米野鸭岛。 去年年底,原有的野鸭岛破旧不堪,曲师傅与什刹海风景区管理处便开始规划给野鸭建一个新家。今年3月,一座面积80平方米,有假山流水、芦苇草坪的、用玻璃钢做浮台的新野鸭岛出现在后海的湖面上。 两次出事都是我大意 新京报:发生两次沉没事件,有市民把野鸭岛比喻成“潜水艇”,曲师傅你怎么看? 曲喜圣(以下简称曲):第一次沉没是玻璃钢浮台有裂缝,可能是运输过程中碰撞所致。毕竟厂家也是第一次生产这种玻璃钢浮台,我个人来说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都没经验。 新京报:建野鸭岛的钱是募捐来的吗? 曲:都是由我个人出资的。在建岛之时,有人捐了3000多元款,但这笔钱至今仍在账户里,分文未用。 新京报:为什么很多市民都说,建岛的费用是由社会募捐的,而且还说捐了20万元款? 曲:此前有家报社报道说“建野鸭岛需要20万”,次日有市民来捐钱。之后,另一家媒体的报道写成了“目前已捐款达20万元”,这纯属子乌虚有。实际应该是建岛“需要20万”。当时,我还以为是管理处收到了政府的拨款。 新京报:现在为什么要澄清呢? 曲:由于此前没有对媒体报道进行澄清,令很多市民以为野鸭岛是由社会募捐筹建的,岛沉没后,就有市民说“有人拿回扣,搞豆腐渣工程”。这给管理处带来了很大的负面影响,我个人听了也很尴尬。 岛两次出事都是由于我个人的大意,一是没有建岛的经验,二是厂商在设计过程中存在问题所致,管理处没有任何责任。我征求过管理处负责人的同意后,向社会澄清建岛费用都由我个人出资,所以这里不存在豆腐渣工程,更不存在有人拿回扣的情况。我个人也没有打着公益的旗号从中捞油水。 新京报:你为了野鸭岛花了多少钱? 曲:总共花了10万多元。为了这个岛我欠了管理处5万元,欠布景的园林公司1.8万元。这其中还不包括我个人所花的费用及管理处提供的一些费用和我给工人支付的工资。 两个野鸭蛋引发建岛念头 新京报:是什么触发你要建野鸭岛? 曲:2000年的一天,一个船工在船舱里捡了两个鸭蛋。当时还不能完全判定是野鸭蛋,但这附近又没有家鸭,船工想给炒着吃了,我给制止了,我说还放回原来的地方去,我想有可能是野鸭蛋,要把它吃了多可惜呀,于是我小心翼翼地又把鸭蛋放回了船舱。 我当时觉得这些鸭子好可怜,在什刹海岸边已没有它们的落脚之处,它们只能躲在船里落窝。由此我萌生了建野鸭岛的想法。 新京报:当时你就想到要建一个岛吗? 曲:没有。开始就是将有野鸭的那条游船固定在湖面上,就是如今野鸭岛所在的位置。2000年6月中旬,由于游船在水面上老随风摆动,野鸭的第一窝蛋没有孵化出来。我十分心痛,第二天,就连夜给它们做了一个小竹排。因为小竹排远离岸边,不受游人干扰,所以吸引了越来越多的野鸭来此栖息繁衍。 新京报:后来怎么会想到建一个玻璃钢浮台的鸭岛? 曲:去年年初,小竹排经过几年的漂泊,已破乱不堪。我就想做一个永久的浮岛,最后想到用耐腐朽的玻璃钢,找到管理处协商,管理处的领导也有这样的想法。 赞助和资助都没办成 新京报:鸭岛造价20万元是怎么来的? 曲:新野鸭岛的寿命至少要30年,可供50只鸭妈妈同时“坐月子”,面积计划80平方米、负载重量10吨,厂商设计时说造价要在20万元左右。 新京报:当时有募捐和企业赞助吗? 曲:开始我们主要想找企业赞助,并没有向社会提出要募捐,只是通过媒体向社会征求建岛方案。不久后,一家外地企业表示可以承担费用,但他们提出要冠企业的名字,还要在什刹海入口处竖立广告牌。这和我建岛初衷有很大的分歧,所以我就放弃了。后来,其他的企业找我,我也婉言谢绝了。 征求建岛的方案向社会公开后,有人向我们捐了两笔款项,一共3000余元。这离计划的数字相差太大了。 新京报:费用缺口这么大,你还想过其他解决途径吗? 曲:重建岛之前,我们曾找到过国际爱护动物基金会,他们得知后说要写一个申请报告,得到美国总部批准后,就能获得基金会资助。我没有同意,你想想,如果连这么小的事都要申请国际组织支援,这对我们中国人来说是一种多大的耻辱?我就没写那个报告。 新京报:那么建岛费用最后是怎么来的? 曲:去年年初,一家厂商告诉我80平方米的玻璃钢平台要十多万。当时费用还没有着落,但考虑到3月前必须要把浮台弄出来,否则会错过野鸭的繁殖季节,我就想,不管谁出钱,我借钱先干起来,不能让这个事“黄了”。 今年春节前,我给厂商打了2万元作订金,20天过后,对方却说因为没钱还没开始做,我听了十分着急,与管理处领导协商后,立马坐飞机去督促。去了后,厂商说至少要5万元钱才能开工。我听后马上打电话找到父亲替我借钱汇过来。父亲后来找到管理处写了一张欠条借了5万元。第二天开始开工。之后,我一直守着他们把浮台弄出来并送到什刹海。完工后,我又付了厂商1万元。 新京报:平台做好后,岛上的装饰共花了多少钱? 曲:2万余元。里面还有1.8万元至今仍欠着负责装饰的一园林公司。过几天,这个公司的人肯定又要来找我了。 女儿抱怨:“爸爸只管鸭子” 新京报:你为野鸭岛真的付出了很多心血,家里人理解吗? 曲:我近五年的时间大部分都用在这个野鸭岛上了,花的钱完全可以买一台轿车。有时我父亲和爱人的确很不理解我,说我“这样做图什么呀?”“差不多就行了,用得着花这么多钱吗?” 新京报:那你怎么面对他们? 曲:我就说,这事情要做就一定做好,做事肯定得花钱,这件公益事业我有义务和责任,请你们多理解。 新京报:你今年5岁的女儿告诉我,你陪鸭子的时间超过陪她的时间? 曲:哈,对。女儿有时生病或放学接送,都是由她母亲去,我很少有时间陪她,所以她常说“爸爸只管鸭子不照顾我。” 新京报:为什么这么喜欢野鸭子? 曲:野鸭与人类有很多的共性,这个小队伍中,有的负责值班,有的负责报警,有人牵头,有人断后,都是集体行动,从不落下一个队员,他们与人一样有情感,有母爱,有团结精神,这些都令我感到亲切。现在的都市中高楼大厦,热闹非凡,却惟独见不到野生动物的身影,其实他们原本都是人类的朋友,在后海中,能有这么一群野鸭生存栖息,对环境是一种改善,而对人则是一种启示。 建岛只为教育孩子们 新京报:建这个岛就是因为你喜欢野鸭? 曲:当时只是偶然地给野鸭搭建了一个平台,经过几年的努力它变得更漂亮了,上面还有鸭室。我希望通过这一小片充满童话色彩的地方,对孩子们和市民起到一种潜移默化的宣传和教育作用,仅此而已! 在野鸭岛,父母们可以给孩子讲讲这群野鸭的来历,这样,孩子从小就会形成这么一个概念,知道要保护野生动物。童真可爱,一些习惯从孩子做起,什么都好做。 新京报:因此你就执着地修建鸭岛? 曲:要树立保护野生动物的意识,首先要从教育和宣传开始,为飞来的野鸭建造了一个安全、温暖的家,并长年守护着他们,向前来观看的每一个人展示了一幅人与动物和谐相处的画面。 新京报:为此付出许多,你认为你得到回报了吗? 曲:有,很多。我一看到有孩子来什刹海,就很开心地和他们说,看,那有鸭子。前两天,康复中心的老师带着孩子来,指着鸭子帮孩子们练听力和说话时,我感觉那是自己最快乐和幸福的一刻。 新京报:野鸭岛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会和以前一样坚持吗? 曲:我会的,要让岛一直存在下去。就像我将给鸭岛重新取名为“野鸭有家”的意思一样,含意是“野鸭有一个地方呆,能在这繁殖生息,同时有人来管它,有人来照顾它”,比如鸭室漏雨,有人修护,岛上的植被不够了,有人种植,特别是什刹海湖水中能给野鸭提供的食物不是很多,所以就需要有人将一些水草种植在岛上,野鸭们应该觉得这个生活环境挺好。 相关专题:新京报-核心报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