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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春秋:一个农民工的传奇(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1月26日09:02 中国广播网
  人物背景:郭荣庆,1974年出生在山东沂南县青驼镇东冶村。1989年初中毕业后,因家中贫穷,外出打工。当建筑工,扫大街,卖青菜,登三轮的同时,一直坚持读书。2000年,通过英语专科全部考试;2002年,通过本科的全部课程;2004年,被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录取为法律硕士生。

  中广网北京11月26日消息(记者孙巧稚)2004年的初冬,在北京沙滩的中国社科院法学所,我见到了这个由卖菜郎成为研究生的传奇人物。也许是常年在外奔波的缘故,郭荣庆那张英俊的脸上仍然带有一种仆仆的风尘,隐约透出他十几年历经的艰辛和困苦。

  1989年,郭荣庆初中毕业,刚刚15岁,当他的同龄人大多升入高中继续求学的时候,酷爱学习的郭荣庆却不得不放弃了继续学习的机会,因为家里太穷了,他要挣钱养家。

  郭:我从小学到初中的学习成绩,可以这么说,相当相当好。从我父母嘴里,从来没说:“你别念书了。”我父母都是这么说:只要你想念,我砸锅卖铁也让你念。但是,这是不现实的。我就和我父亲说:“我不念了。”当时我有一种冲动:就是我大小也是一个男子汉了,应该为家里分担一点儿。何况我感觉我出去挣钱,将来有机会的话,我还要念书。

  记:你当时也想到自己是临时辍学,以后还会继续读书?

  郭:对,对。就是将来能不能继续考研,那是另外一回事,就是我想继续念书。

  记:辍学的时候跟老师说过吗?老师是不是觉得挺可惜的?

  郭:我听说有一个老师,我高中的老师,听我父亲说,(他)上我家一趟。和我父亲说过,说你那小孩将来,我们农村孩子学习好的都说是大学的苗子。我村里很多人说:这小孩就是大学的苗子么,不读了太可惜了。可是怎么说呢,那时候那日子确实是不太好。

  这个随着民工潮进城打工的年轻人,怀揣着一张初中毕业证书,来到了上海,然而这座飞速发展的城市带给这个稚嫩少年的却不是热情的笑脸和温暖的怀抱。

  郭:我打工这么多年,最落魄、最难过的、最惨的是在上海。当时我举目无亲,到最后,最苦的时候,流浪街头,露宿街头。

  记:怎么没找到工作?

  郭:没找到工作。

  记:工作不好找?

  郭:不好找。当时初中毕业嘛,初中毕业证算什么东西。背着行李卷、拿着书包,挨家问,别人还都以为是要饭的呢。找不到工作,真找不到。

  记:那时候身上带了多少钱呢?

  郭:当时去上海的时候带了200块钱,到了上海就去了100块钱。然后头两天还有些钱,还能找个小旅馆。到最后,你想在个城市当中生存,能维持几天呢。到最后就身无分文呀,连公共汽车都坐不了,就围着在闸北区那儿转。到最后就住了几天桥洞。

  郭荣庆说,那时候,他天天背着行李卷在街头晃,好几天吃不上东西,再加上着急上火,嘴上直起泡。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去了闸北区民政局。民政局的一个老同志看他是自己找来的,感到很惊讶:“我们一般都到街上去找你们这些人,没想到你自己还找来了。”在民政局,郭荣庆吃了两顿饱饭,这也是他到上海以来吃的唯一的两顿饱饭。饭菜很简单,但他现在还记得特别清楚:米饭,油菜,还有一点鸡蛋汤。吃饱了,挺好!可是第二天,民政局的人根据政策要送他回家。幸运的是,回家途中,郭荣庆在徐州找到了一个工作:在工地上抹石灰。这以后,他又先后到过威海、秦皇岛和大连。在那些在外漂泊的日子里,他购买了高中的课本,一边打工,一边自学。

  郭:人,不怕你现在经济状况有点不什么(不太好),但是最主要的是个人的信念问题。

  记:你这个信念是从哪儿来的呢?

  郭:因为我从初中毕业以后就看一些,当然也是囫囵吞枣看一些高中课本,也上我们县里的图书馆看一些哲学方面的书、中国通史这一块儿。都是比较厚的,他们都不喜欢看。

  记:那会儿也看不太懂吧,十六、七岁那会儿?

  郭:看不太懂,似懂非懂的感觉。反正挺好的感觉。

  记:喜欢看就是?

  郭:喜欢看。就是喜欢看而已。使我不说很明白,稍微明白一点儿东西,活得不是那么太迷茫。

  记:那会儿很迷茫吗?

  郭:有些东西,我从现实得到的和书本上都不一样,差别挺大的。

  那段日子,郭荣庆就像一条小船在大海上航行,没有灯塔,看不到光明,有的只是无边的黑暗和时时袭来的惊涛骇浪。在书本里与哲人费尔巴哈、康德、卢梭的交谈,让这个十几岁的少年暂时摆脱了现实中的迷茫。对他来说,读书成为艰难岁月中唯一的救赎。

  记:我看你好像自己说过:蹬三轮车是你最喜欢的一项工作?

  郭:不能说喜欢。反正在那种情况当中,在那种环境里,我感觉还是比较适合我的。

  记:就是在你干的那么多活儿里。

  郭:这个活是最自由,并且看书的时间最多,还是比较好的。

  记:噢。也是你干的时间最长的?

  郭:对。也是我干的时间最长的活。蹬三轮车、搬点货,然后再运到客户家去。客户要是带安装的话,我就再安装,再挣一部分钱。

  记:噢,是那种运货的三轮?

  郭:对,运货的。运这种玻璃镜子,去了再给安装上。

  记:那一般在那儿等呢?在卖玻璃的地方?

  郭:对。就在我们大连家私城玻璃镜子一条街。我就在三轮车上看书,等活儿。

  记:那可能很少见啊。在那儿等活的时候还看着书。

  郭:大部分人都认为我在那儿不是读书,而是看其他的一些言情小说之类的东西。当然我们市场的人都知道我看这种书。

  记:那你怎么知道别人以为你是看小说呢?

  郭:因为有问过我的。因为我的车就紧靠人行道停在那儿的,我就在那儿看书。有的过路的人,从人行道上走。有些人过去了,又倒回来:哟,看这小子看书这么专注,看什么书呢?一看,噢,看这种书。有人问我:“你能看懂吗?”

  记:你看什么书呢?

  郭:当时看的是英语。看的是《新概念》第四册。然后我说:我看不懂,这书是别人托我捎的。我这么说。

  记:干嘛这么说呀?不是你自己在看吗?

  郭:怎么说呢,我不想解释太多东西。

  郭荣庆说,要是在校园里,自己拿着这样的书,别人会觉得很正常,但是在闹市区,你说你读懂这本书了,别人也不会相信。为了不招来别人那种异样的眼光。他把每本书的封皮都包了起来。采访的过程中,我听到耳机里好像有杂音,就疑惑地四下张望,想弄清是什么声音。郭荣庆自信地告诉我,那是外面传来的电锯的声音,他很熟悉,因为他就有这样的一个电锯,他在大连工作的时候,经常会用到。说起大连,他的眼中不由流露出几分留恋。

  郭:我对这个城市感情很深。

  记:你在那儿生活时间最长,打工时间最长。

  郭:打工时间最长,并且(我的)转折点是在大连。

  记:而且得到了很多人的帮助。

  郭:对。感情还是什么的(很深的)。

  1995年,正是在大连,幸运之神降临到郭荣庆身上,他遇到了自己的恩师――大连市环境科学设计研究院的高级工程师瀛文风老师。
人物春秋:一个农民工的传奇(组图)
瀛文风(右)、郭荣庆师徒在大连晚报社共述师徒情。

  记:当时你碰到瀛老师时是看的什么书?

  郭:可能是《资本论》。

  记:当时是怎么一个情况?

  郭:当时我卖菜,我卖菜和别人不一样,我卖菜还是把菜摆得比较整齐。有的时候,我会用一个纸壳把我这个菜的单价写出来。底下标明不讲价。讲价你得浪费时间嘛(笑声)。他们一看菜,再一看价钱,感觉合适的话,他就会买了。当时瀛老师就站了很长时间。

  记:你也没理他?

  郭:我看书嘛,我哪儿知道他。

  记:你都不知道别人在干什么?

  郭:对。我认为他看菜呢。到最后他吆喝一声,我听说他吆喝我两、三声。我才知道。

  记:没听见?

  郭:没听见,我在后面看书呢。

  记:你这儿哪儿是卖菜呢,你这是帮人看摊儿呢。

  郭:所以我卖菜卖得不太好。他们假使一个月能卖600块,我只能卖400块钱。他看我这种情况,就问我,说:“你看什么书?”他其实他知道什么书。

  记:那是故意问你?

  郭:他故意问我看什么书,我也没回答,我就把那书的面给他看看。老师提问了几个问题,什么一些基本的问题,像“剩余价值”,我没答上来。

  记:那是不是觉得挺尴尬的,不好意思的当时?

  郭:有一点儿,但是我这人怎么说呢,还是脸皮比较厚的那种。你能看出来,这几年都在比较糟杂的闹市里看书,脸皮应该是够厚的。

  记:就是不太在意别人的眼光是吗?

  郭:对。不怎么太在意。因为我做的事并没有妨碍别人的利益。

  记:瀛老师那么问你的话,你是不是感觉他和其他人一样是出于好奇来打听打听你?

  郭:哎。当时他就是感觉到:这小伙儿卖书(菜)看这个书,他也感觉有点怪。然后就打听一些事,说你“什么毕业”,我说“初中毕业”,然后我说我自己看看高中课本,我还看其他一些书。老师说“你要喜欢读书,可以参加成人高考或者是自学考试”。然后,我就知道了有成人高考,有自学考试了。

  第一次见到瀛老师,第一次听说成人高考和自学考试的时候,郭荣庆就像盲人见到了光明,像荒漠里找到了甘泉,像一只小船从惊涛骇浪里出来,冲破黑暗,终于看到了前方那平静的港湾。

  当时,瀛老师把自己的家庭住址和电话都留给了郭荣庆,郭荣庆觉得,这回自己得好好地把握这次机会,向瀛老师好好地请教。性急的他早早收了摊儿,找到了瀛老师的家。

  郭:平时我一看黑天了就收摊儿。那天,天还没黑,太阳还比较高,一杆多高,我就收摊了。赶紧收摊儿,我感觉这毕竟是一个比较振奋的消息。

  记:好机会。

  郭:嗯,好机会。我去了,老师感觉到还是比较惊讶的:“你咋这么快就来了?”
人物春秋:一个农民工的传奇(组图)
郭荣庆在社科院宿舍

  记:你这照片这个地方是哪儿啊?

  郭:这底下就是我住的地方,这是一个半地下室。这是我的房子。

  记:这是在郊外吧?

  郭:房顶,这是房顶。我这上面就是山,我就在山顶上第一个房子。

  记:山脚下?

  郭:哎,山脚下。

  记:这是什么?水缸啊?

  郭:是水缸。这是我门前的一棵草。我感觉这棵小草挺顽强的。

  郭荣庆说,为了能安心读书,他专门在大连的西山村附近租住了一间不足三平米的小屋。在他随身取出的照片上,我看到了几间零散破败的房屋胡乱安插在山脚下,那薄薄的墙体和房顶,让人不由担心,也许一阵大风或者是一场大雪就能把它压垮。这样的房子怎么能住人呢?

  记:那不是正经房子吧?

  郭:就是个“偏厦子”。

  记:什么叫“偏厦子”?

  郭:“偏厦子”就是那种单砖立起的墙。上面敷上一层油粘纸,或者是石棉瓦那种东西。

  记:那很薄的。

  郭:很薄很薄的。

  记:那有那种保暖的炉子吗?

  郭:没有。什么都没有。

  记:那大连挺冷的。

  郭:对。所以有的时候,冬天,我里面的室内温度和室外温度基本上也就差5度左右。冬天刮大风、下雪的时候,雪花都能飘到屋里去。

  记:那室内、室外的温度差5度的时候,那会儿最低温是多少?冬天的时候?

  郭:大连最冷的时候是零下20多度。咱就是零下18度,咱不说20度,那室内的温度就是零下13度,屋里面结下了厚厚的一层冰霜,在靠近墙的地方。因为外面特别冷,里面稍微暖一点儿,时间久了,化不了,它就慢慢地结成这么厚的一层。我记得最冷的一年,我的复读机,你按进去以后,它就不想走,不愿意走。太冷了。

  记:好像你还得预热是吗?

  郭:对。这是很正常的。

  记:那你怎么预热?

  郭:就是你刚按进去以后,它走得非常慢。慢慢地,它走了十分钟以后,它就开始正常语速了。

  记:那么冷的天,零下十几度的温度,你看书的话,手是不是僵的?

  郭:我戴手套。

  记:棉手套?

  郭:对,棉手套,戴上棉帽子。我听着音乐、看着书,感觉还行吧。

  记:还听音乐呢?

  郭:嗯。我看书都是听音乐。

  记:听什么音乐啊?

  郭:比较听一些轻音乐,萨科斯管,还有中国古典音乐,像古筝。郭荣庆告诉我,他很喜欢中国的民族音乐。在那些困顿交加的日子里,这种典雅悠扬的旋律带给他难得的轻松和愉快。不过,有时候,这种单调、枯燥的读书生活也让他感到了几分艰难。

  记:好像你这屋里自己还挂了一个《陋室铭》?

  郭:嗯,有一个。

  记:是不是有时候觉得还挺难坚持的?

  郭:长此以往,你要假说就是追求某些东西很松懈下来。那么你就看一看,对自己来说是一种激励么。

  记:就是在那种过程中容易疲倦了,所以需要激励一下?

  郭:对!对!你说得很正确。

  记:那你这种条件,这种环境,家里人知道吗?

  郭:其实我这种情况,我跟你说真心话,中国打工的我敢这么说,60%打工的应该是这种状况。我为什么找这种房子呢?并不是我要找最苦的,因为这地方比较安静,这是首选,我看书就要安静。

  记:我觉得这种物质条件差别不太大,但是一般人在这种物质条件下,想去读书,读哲学、读法律、读政治,这种是很少见的。

  郭:应该是比较少,也有,但可能是他们坚持的力度不够。

  郭荣庆说,他这种条件也许别人会觉得挺苦的,但是自己不觉得。在他眼中,蓝蓝的天空,青青的草,还有茂密的灌木丛,这样的生活好像更贴近自然。有时候他跟自己说:这几年,就相当于我在这地方度假了,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就这样,在这间半地下的小平房里,郭荣庆怀揣着梦想,坚持着自己一边打工,一边读书的生活。

  记:那你后来一直这么读书,条件那么艰苦,还坚持下来,一个是你喜欢读书,还有一个(原因)是不是你想改变家庭处境这种想法,这种读书的动力特别强?

  郭:这种想法肯定有。怎么说呢,人吧,只有通过自己的切身体会才能感受到一些东西的重要性。以前假如说我是把知识看成是充实自己,或者是一种消遣的话,那么到后来就感觉到知识很重要。

  记:那你是什么时候、怎么意识到知识很重要的?

  郭:就在我到大连以后。经过别人介绍,我到了一家服装有限公司。在这里边,我逐渐感觉到知识的重要性。因为我做一个仓库保管员,有的时候和报关员一起到海关去提货。然后它那个海关清单、报关单之类的东西全部是用外文打成的。当时一个直觉就是我感觉到这(外文)东西特别有用。我学完以后马上就可以致用,单子拿过来以后,你要不会英语的话,你可能不知道它装的什么东西。再就是,我们办公室的报关员是大学本科毕业。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这是一方面,当然了还有就是,我有个人的一个小小的理想。

  记:什么理想?

  郭:就是经过这么多年曲折过来了,我想学一些知识,学得好一点儿,将来我的工作或许能够

  记:改变一下?

  郭:对。我想,中国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

  当时,郭荣庆的工资是每月七、八百块钱,赶上加班,就是一千多块钱,而且那会儿他上班穿的制服还特别精神。他回家的时候,村里人看见了都特别羡慕,但是因为没有时间学习,为了自考,郭荣庆下决心辞去了这份很好的工作,跑到了街上去卖雪糕,当时所有人都不理解他。

  郭:我为了自考,我毅然辞职。后来我在大街上卖雪糕,等人的时候就看英语书。当时所有人都不理解我。当时我父母,我的家人,包括我认识的工友都说,说我这人“脑子有病”,就说我,就农村话“烧的”那感觉。当时我就想:我找一份工作,能够维持我简单的生计,然后再每年朝家邮点钱。最主要的是我有时间,(有)自由支配的时间看书。这就足够了。

  记:但是你好像往家邮的钱并不多。

  郭:每年往家邮1500块钱左右。你想想,我挣钱本身就少,我还得买书,晚上还得上课,我确实真的尽了我最大的力量。

  记:学习这块儿,这几年买书、上课、考试花了多少钱了?

  郭:三万块钱?差不多吧应该。从自考开始,咱就不算以前买什么高中课本,买什么课外书了。因为郭荣庆在学习上花费得太多,往家寄的钱太少,他的妻子看不到过上好日子的希望,前几年离开了他。

  郭:其实,她也不怎么容易,咱说实在话。你要站在她的角度来看的话,感情也不能完全用“对”或“错”来涵盖这些东西。

  说到这儿,郭荣庆的声音低了下去,离婚后的那段时间也是他最难过的日子。面对亲人的不理解,他只说了一句话:“你们放心吧,我会尽力的。”他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果然,在2002年,郭荣庆通过了大学英语本科自学考试的全部课程。2003年,他又做出一个更大胆的决定:报考上海复旦大学的研究生。

  记:别人也劝过你,说你现在又不是应届生,不如考一个其他的学校,好考一点儿,像复旦这样的名校,(考上)还是不容易的。

  郭:对呀,他们都这么说。等我第二年考社科院,很多人就更是这么说了,说“你报哪儿了?”我说“报中国社会科学院”。反正他们都说:“你要是就坚持的话,那你就报吧。”

  记:看你也真够拧的。

  郭:说我卡倒了一次还不行,还得再卡倒第二次,其实我不是这么认为。我感觉到嘛,我经历这么多,毕竟我本科毕业嘛,并且我是学英语专业的,外语这一块我应该能过去,我用更多的时间、精力来把专业课突击一下,并且我对哲学、法律这一块儿还是比较什么的(读得比较多),我没上任何辅导班。

  记:你就是很自信。

  郭:嗯。我这人比较自信。

  凭借着这种自信,2003年,报考复旦大学的研究生落榜之后,在人们怀疑的目光中,2004年,郭荣庆考上了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律系的研究生,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不过,刚被录取的时候,别人似乎并不相信他真的考上了研究生,甚至在他回到家乡准备材料时,家里人也不相信他真的考上了。

  记:那你准备材料的时候跟家里人说了?

  郭:我和家里人说了。

  记:他们相信吗?

  郭:他们刚开始不怎么太相信。现在卖假证的太多了(笑声)

  郭荣庆说,当时除了父亲相信自己是真的考上了,其他人都是半信半疑的。那段日子自己也觉得好像做梦似的。直到后来,有电视台来村里采访他,人们才真正相信他确实考上了,而且考得还挺好。说到这,郭荣庆开心地笑了。是呀,他们村里在他之前还没有考上研究生的,而且他已经外出打工那么多年了,又有了孩子,还往家里邮钱。怎么会突然就考上了研究生呢?在乡亲们眼里,这也太神奇了。

  几个月后,伴着乡亲们那惊奇的目光,郭荣庆来到了北京,来到了中国社会科学院。现在,郭荣庆来北京一个多月了,,他和同学们相处得都不错,大家也都知道他的情况,有同学还把他的照片贴到了社科院的网站上。他和其他同学的想法都一样:既然考到了这里,就一定要好好学习。虽然课程安排得很满,自己也有一些学习压力,但是郭荣庆说,他喜欢这样的学习生活。第一年,自己会用全部的精力来学习,等上了二年级,如果有可能,会出去打打工。采访中间,郭荣庆一直强调自己没有什么特殊的,只不过学习的信念更坚定一些,意志力更强一些罢了,最重要的还是:对他来说,学习一直是件快乐的事,他乐在其中。来源:中国广播网责编:张春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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