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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70年,把心交给读者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0月18日09:27 南方都市报

  文学巴金

  巴金年表

  1934年(30岁)

  《文学季刊》创刊,巴金任编委。

  1936年(32岁)

  开始写作长篇《春》。结识萧珊。

  1937年(33岁)

  抗战全面展开。巴金连续写作抗战诗文。《呐喊》杂志创刊,后改名《烽火》。巴金任发行人。

  1938年(34岁)

  2月,完成《春》。

  1939年(35岁)

  10月,开始写作长篇小说《秋》,次年7月由开明书店出版。

  1943年(39岁)

  译完屠格涅夫的长篇《父与子》。

  1944年(40岁)

  与萧珊结婚。开始写作《寒夜》。

  1945年(41岁)

  日本投降。三哥尧林病故。

  1949年(45岁)

  当选为中国文联常务委员和文协常务理事。参加开国大典。

  【代表作】

  《家》、《春》、《秋》、《灭亡》、《雾》、《雨》、《电》、《火》、《憩园》、《第四病室》、《寒夜》、《巴金文集》(1-14卷)、《随想录》(五集)、《巴金译文全集》

  我是一个不善于讲话的人,唯其不善于讲话,有思想表达不出,有感情无法倾吐,我才不得不求助于纸笔,让我在心上上燃烧的火喷出来,于是我写了小说。我不是文学家,但是我写作了五十多年。我开始写小说,只是为了找寻出路。

  每天每夜热情在我的身体内燃烧起来,好像一根鞭子在抽我的心,眼前是无数惨痛的图画,大多数人的受苦和我自己的的受苦,它们使我的手颤抖。我不停地写着。 ——巴金《文学生活五十年》

  鲁迅先生给我树立了一个榜样。我仰慕高尔基的英雄”勇士丹柯”,他掏出燃烧的心,给人们带路,我把这幅图画作为写作的最高境界,这也是从先生那里得到的启发。我勉励自己讲真话,卢梭是我的第一个老师,但是几十年间用自己的燃烧的心给我照亮道路的还是鲁迅先生。 --巴金

  巴金以文学与现代中国同行。70年文学生涯,他写了1000多万字,但还是认为自己的作品,不如从前一个家仆说过的8个字有力量:“人要忠心,火要空心。”

  他出身于四川成都一个官僚地主家庭,在二三十个所谓“上等人”和二三十个所谓“下等人”中间度过童年,从小听惯了年轻生命的痛苦呻吟。19岁时,他像摔掉一个阴影一样离开旧家庭,23岁时,又从上海跑到巴黎,要找寻一条救人、救世,也救自己的路。

  他在法国学会了写小说。他的法国老师是卢梭、雨果和罗曼·罗兰,他学到了把写作和生活融合在一起,以及最重要的“不说假话”。除了法国老师,他还有俄国老师亚·赫尔岑、屠格涅夫、托尔斯泰和高尔基等。他的中国老师是鲁迅,最主要的一位老师是生活,中国社会生活。

  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他离开上海去南方,又回到上海,又去西南,他在皮包里放着墨、小字笔和信笺,到了一个地方借个小碟子,倒点水把墨磨几下,便坐下写起来。像俄罗斯作家果戈理在小旅店里写作一样,他一路走一路写,在流离颠沛里写出了《激流三部曲》。

  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是巴金创作的旺盛期。《新生》、《雾》、《雨》、《电》、《家》、《春》、《秋》、《憩园》、《寒夜》等名作,都是这一时期写下的。他多次回忆自己的创作情景:“我时而蹲踞在椅子上,时而抱头俯在方桌上,或者又站起来走到沙发前面,蜷伏在那里激动地写字。在这种情况下,我写完了二十几万字的长篇小说《家》,八九万字的《新生》和中篇小说《雾》以及收在《光明》里面的十多个短篇。”

  然后是新中国,他丢下了写惯黑暗的笔来歌唱新社会,然后是十年梦魇,他再一次拿起笔时,已是1978年。

  “没有神,也就没有兽。大家都是人。”他从梦魇中醒来,已是76岁。他以风烛之年,要写《创作回忆录》,写《随想录》,译亚·赫尔岑的《回忆录》。他要从解剖自己入手,揭穿那一场惊心动魄的骗局,不让子孙后代再遭灾受难。

  1986年,《随想录》五集全部出版,然后是1995年的《再思录》。他以纸上的“文革博物馆”形式,要给十年浩劫中的遭遇作一个总结,以偿还心灵之债。

  他一生著述甚丰,作品被译为近二十种文字。他获得的荣誉有意大利“但丁国际奖”、“法国荣誉军团指挥官勋章”,美国文化艺术学院授予名誉院士称号等。《家》是他最喜欢的小说,当初他像挖开自家的坟墓一样写下它,并以此奠定文学大师的地位。《家》出版后他说:“自从我执笔以来就没有停止过对我的敌人的攻击。我的敌人是什么?一切旧的传统观念,一切阻止社会进化和人性发展的不合理的制度,一切摧残爱的势力。”

  1980年,他在日本演讲时说:我不是文学家,但是我写作了50多年。我开始写小说,只是为了找寻出路。我是一个不善于讲话的人,唯其不善于讲话,有思想表达不出,我才不得不求助于纸笔,让我在心上燃烧的火喷出来,于是我写了小说。

  整理 谢海涛

  巴金作品评说

  作家冯骥才:由《家》到《随想录》,他一直是社会良心的象征。在封建迷雾笼罩世人时,他呼唤着觉醒的青年一代从令人窒息的封建之“家”冲出去;当“文革”暴力刚刚灰飞烟灭时,他拿起世界上最沉重的器具——笔,写出心底思之最切的两个字:忏悔。他知道只有人的健全,社会的发展才可能健全。由于这样的作家的存在,使我们觉得生活和文学中一直有一种良心可以实实在在地触摸到。

  学者摩罗:青年巴金,爱讲大白话,是那种热情太甚未及修炼一吐无遗的大白话。巴金的深层动机不在于为业已存在的文学长河添加一件杰作。当他拿起笔来,那种改造世界的巨大热情,那种对于天地人间的博大的爱,那种欲爱不能的受挫感和义愤感,全都不可遏止地奔涌而来,强烈的表现欲使他来不及营造空灵的结构和精雅的文字,而只能急不择辞地直抒胸臆。

  图:

  1957年巴金(前中)在摄影现场与《家》摄制组人员合影。

  后排右为导演陈西禾,前排右为主要演员孙道临,左为张瑞芳(饰瑞珏)

  《寒夜》剧照

  上世纪40年代,巴金的小说开始被改编成话剧作品,搬上舞台。50年代以后,香港与上海两地的电影工作者,曾多次把《激流三部曲》(《家》《春》《秋》)改编成电影,一时间明星荟萃,都引起过热烈的反应。图为电影中的觉新。

  《家》是巴金最喜欢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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