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铁蝴蝶"伊梅尔达

　　年过古稀依然爱美念念不忘访华经历

　　本报驻菲律宾特约记者 王传军

　　上午10点，昔日风靡国际政坛的"铁蝴蝶"伊梅尔达·马科斯，身着一款祖母绿洋装款款而出。虽年逾古稀，但她依然不失美丽。记者不由地夸了她一句，伊美尔达马上反问，

　　▲马科斯夫人的客厅里摆放着她和毛主席的合影王传军摄

　　*住在市区高档公寓屋内充满中国色彩

　　无论是在中国驻菲律宾使馆举办的八一、国庆、新春等各种招待会上，我们经常可看到菲律宾前第一夫人伊梅尔达·马科斯的身影。有时在马卡蒂的马尼拉半岛等五星级酒店，也会时而与其照面。然而，记者对她的专访计划却因种种缘由被搁置近半年之久。就在记者几乎快忘了这件事时，马科斯夫人的秘书突然来电通知次日上午进行专访。

　　按照马科斯夫人名片上的地址，记者驱车来到位于马尼拉最繁华的马卡蒂商业区阿亚拉大街的太平洋大厦，这里和相邻的几所高档住宅是菲律宾上流社会人士和有钱人集中的地区之一。当公寓门口的保安听说记者要找伊梅尔达时，马上给记者发放了通行证，让记者的车进入大厦院内的客人停车场。公寓大堂女保安认真检查记者随身携带的背包之后，将记者带到了电梯门口，并按下了第34层按钮。

　　步入马科斯夫人的高档公寓，一股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这种感觉来自室内装饰风格中掺杂的大量中国元素，如挂在门前的红色中国结、摆放在桌台上、橱窗里中国传统风格的玉饰以及钢琴上支着的伊梅尔达与毛主席的大幅像片等等。这间寓所的陈设并不豪华但充满了回忆的气氛，一幅幅老照片展示着女主人曾经在国际外交舞台上刮起的一股"蝴蝶服"旋风。东西方风格的各色装饰品并未被主人精心摆置，而是热闹地堆挤在一起，显出屋主的随意。几幅欧洲古典人物画像则给寓所增添了几分复古意味，几簇红玫瑰给房间增添了几分活力。

　　*曾经执教华文学校古稀老妇性格率真

　　当客厅里的挂钟指针指向事先约定的采访时间--上午10点，马科斯夫人款款而出。一身祖母绿的洋装，右肩斜配一条白底彩巾，祖母绿半透明材质做成的葡萄状耳坠、胸针和指环乖巧地点缀着主人。虽已年逾古稀，但伊梅尔达依然不失美丽。记者不由地夸了她一句，马科斯夫人马上反问道，"你是在说我这个已经77岁的老太太？""当然是您。"记者答道。她微笑着用中文回答："谢谢！谢谢！"起初的局促瞬间消失。

　　记者惊讶地问："您会说中文？"马科斯夫人自豪地说："一点点，我曾在家乡南莱特省的华文学校教过一年级学生。那时我在大学读书，我和班里的同学被选为小学的老师，而我成为了一年级学生的老师，什么课都教，比如英语、数学、中文等。刚开始，我心有不甘：为什么我的同学教高年级，而我的成绩比其他同学好，却让我教一年级。于是我找到校长，向他抱怨。"

　　说到这里，马科斯夫人的脸上浮现出儿时委屈的表情，声音也随之轻柔起来："校长的回答让我很自豪。他说'伊梅尔达，你是个美丽、聪明的姑娘，一年级的学生需要最好的老师，因为这是他们心智的启蒙阶段。'我听后非常满意，原来我是最好的，原来一年级老师如此重要，担负着开启幼小心灵的重任。在自豪感与责任心的驱使下，我当了5年一年级的老师。"马科斯夫人儿时率真的性格正如她讲述故事时率真的表情一样动人，记者被这股子率真劲儿诱惑着希望倾听到更多的故事。

　　*追忆同马科斯恋情难忘和毛主席接触

　　记者问及马科斯夫人是如何在十几天的时间里俘获了年轻有为的马科斯议员的心。她回答说："马科斯爱我的美丽，更爱我自然率真的性格。他曾对我说'美丽的伊梅尔达，我喜欢你自然率真的性格。'我对美发自内心地喜爱也曾令马科斯感动和欣赏。我喜欢美，更喜欢从美丽的事物获得美的享受。婚后，马科斯担任国会议员，当时他的薪水是每月600比索(约合300美元)。我会花200比索买鲜花来装点房间，从而获得心灵的享受。马科斯曾好奇地问：'伊梅尔达，为什么你花这么多钱来买花？'我说：'如果我有2美元，我将用一个美元买食物维持生命，而用另一个美元买花获得心灵上的美感。'马科斯说：'好吧，伊梅尔达，用钱买你喜欢的东西吧。'"

　　伊梅尔达在1974年至1985年期间，曾多次访问中国，并受到毛泽东主席和周恩来总理的接见。伊梅尔达非常崇拜毛主席，令她引以为豪的是，毛主席不仅欣赏她曼妙的歌喉，也欣赏她自然的个性。她认为，毛主席欣赏的正是她人格中最具魅力的地方--自然直率。伊梅尔达还说，在她首次出访古巴时，卡斯特罗亲自为她驾车，卡斯特罗曾对她说'马科斯夫人，我只为我的母亲驾车，而您是我服务的第二位女性。我很喜欢您，因为您的性格自然率真。"

　　*驳斥《纽约时报》大谈美丽心经

　　《纽约时报》日前曾报道说，伊梅尔达现在常常佩戴塑料首饰，并将在垃圾中度过晚年。伊梅尔达对此嗤笑道："西方媒体经常歪曲事实，他们总把美丽比喻成'奢侈、挥霍和浪费'的象征，但我要证明给他们看，美丽并不是简单的外表和华贵的打扮。"

　　她说："浮华并不意味着美丽，如果你的心在高处，心里充满了爱，你就能发现美丽、创造美丽。"她指着自己佩戴的祖母绿耳坠、胸针和指环对记者说："这些都是塑料制品，对珠宝商而言是垃圾，然而我将它们做成首饰，它们便获得了美丽的重生。"看着这些做工精巧的饰品，记者由衷地为伊梅尔达纤细的心灵所感叹。

　　"那些珠宝鲜衣对一个美丽的女人意味着什么？"记者更加好奇，伊梅尔达的回答是："它们只是道具。菲律宾人很爱美，人们希望'第一夫人'成为美丽的象征，像一颗璀璨的明星照亮菲律宾。所以每次出场我都精心打扮，甚至去穷乡僻壤，我都会花很多时间在梳妆打扮上，因为穷人更希望看到美丽的事物，我希望用美丽照亮每一个角落。"

　　马科斯夫人认为，美是菲律宾人的追求，也是她一生的追求。美包含许多内容，如理解、自律、和谐、秩序和艺术等。

　　*不愿和政府妥协还在为马科斯喊冤

　　虽然马科斯早已作古，但菲政府追查其"不义之财"的努力从没懈怠过。1986年菲政府成立"好政府委员会"，负责调查马科斯的不明财产。据该机构估计，马科斯拥有50亿~100亿美元的非法资产。马科斯的女儿曾劝母亲与政府达成一个双方都比较满意的妥协方案，但伊梅尔达却认为政府对马科斯家人的指控是不真实和不公正的。

　　马科斯总统1986年被人民力量运动推下台后，流亡夏威夷，三年后病死他乡。1993年其遗体被运回家乡北伊罗科斯省，迄今仍装在一水晶棺材内，没有入土。多年来，伊梅尔达及其子女一直为马科斯遗体下葬菲律宾国家英雄墓园努力奔波。伊梅尔达认为，即使仅仅因为马科斯曾是二战英雄和前总司令也该让其遗体埋葬于英雄墓地。

　　马科斯在菲律宾是一个颇具争议的人物。菲律宾政府认为，他在执政期间曾非法敛聚了巨额资产。不过，在菲律宾国内，也有一些支持马科斯的人。自1998年起，北伊罗科斯省每年9月11日都举行"马科斯日"纪念活动。在今年纪念马科斯诞辰89周年期间，百万名支持者发起签名运动，要求阿罗约政府允许马科斯遗体下葬英雄墓地。伊梅尔达也发表演说，称"这是大多数民众的呼声，它表明许许多多的菲律宾人希望马科斯能得到永久的安息"。

　　想重返政坛竞选首都市长

　　自1998年结束众议员生活后，马科斯夫人一直过着比较低调的生活，很少参与政治活动。然而，今年9月4日，马科斯女儿艾米向媒体透露，她母亲正认真考虑是否重返政坛，并竞选马尼拉市长。艾米称，虽然母亲近几年比较低调，但曾在上世纪80年代担任过大马尼拉省长的前第一夫人，在马尼拉市仍受欢迎。由于现已连任三届的马尼拉市长雅典沙无法再竞选连任，不少政客对该职位垂涎三尺，因此现在是母亲加入竞选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