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秀、伶人秀、世相秀，好大一个秀场

　　广州旧闻

　　【第七十八期】

　　本专题由本报与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合作编写。

　　感谢中山大学图书馆提供馆藏报纸。

　　旧闻回眸

　　1925年

　　按建公园之最初设想，当然是作为市民休闲活动的场所。但作为当时广州市内主要的公共场所，第一公园也常利用以作为各种公益活动、商业活动的用地，并举行了多次游艺会，也就是近似于现在的游园活动。

　　查阅《广州民国日报》1925年5月的报道，在5月上旬，公园里举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游艺会，为筹建孙中山纪念堂筹款。于是，连接几天，报刊上都有对游艺会的报道。

　　第一公园的政治秀筹款游艺会热闹非凡

　　游艺会从当年5月5日开始，接连几天，公园里热闹非凡。白天，园内有各种歌舞表演轮番登场，晚上，电灯照耀下园内如同白昼，各种烟花绽放，令园中一派歌舞升平。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小插曲，包括保安问题等。

　　烟花：连日夜空璀璨

　　游艺会连续几天都演放烟花。另外，当时东莞的民伦堂，还送来该县著名的五彩大烟花，连续三晚放烟花助兴。其中有一套最有特色，据说是点燃后能在空中现出中山先生像，而且，这套烟花价值千余元，价格很高。

　　游艺大会开会的第二日是6日，本来拟演放白日大烟花，但可惜当天上午暴雨骤降，只能改为晚上演放。

　　7日是最热闹的一天。因为当天天气晴朗，游人不下数万，下午三时，还燃放白日烟花。烟花中有弹球飞腾空中，而散为国旗雨伞万国旗等，五色飘扬，颇为悦目。另外，还有十年来较少演放的大簇花烟花，观者尤众。而8日晚开始放东莞明伦堂赠、陈泰记制造之五彩大烟花。

　　表演：可观孙中山出殡等影画

　　在游艺会现场，还有多种表演，当时全场电灯经电力公司添设，在会场增加一大电箱，全场灯火通明，令会场气氛更为热烈。

　　据介绍，当时的日本艺伎亦到场歌舞。并且因为歌舞时所穿衣服，每件价值千金，若舞场不洁，恐有污损。为此，会场尽力保证艺伎的歌舞场可以宽广整洁，表演的舞蹈是日本最特色的伞舞。另外，该会还聘名门闺秀到场歌曲，名为闺秀按歌；还有香港中华音乐会中西音乐及西关民镜中西音乐均到会演奏等。

　　另外，梨园乐班也在会场开演，各角色拍演极为落力。该会特制成大花篮多对分送该班全体及靓少华子喉七二人，并有金轩民、邓芬，另以私人名义，亦分送薛觉先、陈非侬以花篮多对，以示鼓励。精武会到场演北方红绿双狮子，滑稽跳舞，女会员最优美之蝶舞、凤舞、星舞、盾舞、剑舞，8日晚女伶加插女幕贞陈佩珊，明珠影画院田开影孙中山抵京、与段祺瑞张作霖会议情形，及中山出殡开祭等影画等。

　　秩序：军警督察处派员维持治安

　　每天参加游艺会的游客人数众多，为此，场中座位分特别对号及对号两种，此种对号座券，现已有多数人预先订购，其热闹情形可见一斑。

　　另外，保安工作也做够家了。会场秩序已由军警督察处派副官长何国良、公安局派督察处长林崇志担任纠察维持治安。并由该会请滇军第三军加派军队，由太平门丰宁路起，至公园会场止，沿途站岗，日夜保护，以便游客往来。但在7日晚，因游客众多，有八个无赖越墙入内，还被纠察部长林崇志督队拿获，押解公安局拘留，以示薄惩。

　　综合1925年5月《广州民国日报》

　　历史精神

　　从私家园林到公园再到城市绿地

　　中国的园林建筑历史相当漫长，仅仅是岭南，也向来不乏私家园林。据史料记载，在广州，自2100多年前就有南越国宫苑园林，从其遗址的范围看起来，当年的园林面积还很大。到南汉时，广州的园林达到全盛，有宫殿26个，苑圃8处。后来出现的是寺庙园林，清代的私家园林也发展起来，鼎鼎大名的岭南四大名园就在此一阶段建设。

　　然而，在漫长的两千年建城历史中，在皇家园林、私家园林成为城市主要绿地之时，城市里却迟迟不曾出现姓“公”的公共园林。古代的园林，从中国象形文字的造型就可以看出来。这个“园”，无论是繁体还是简体，都是用首尾相联的围墙围起来，也就是说，园，本身就是封闭的，不是对外开放的公共园林。

　　西方传说中最早的园林伊甸园是“公园”还是“私园”，也许无法考证，但从两名原本互不相识的男女可以进入伊甸园，也许我们应认定，这是“公园”的前身。也许由此可见，西方的思想传统更注重公民意识。

　　真正意义上公园的出现，是在西方国家近代社会历史上，是近现代城市化及市民文化的产物。在当时还是“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的封建中国，公园的“公”显得格格不入。直到清末，上海的殖民地里出现了从西方传来的“公园”，虽然也称“公园”，但并没有真正向所有公众开放。有的公园就还有“华人无西人同行，不得入内”等歧视性的规定。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漫长的岁月里，公园只是一个不可奢望的空中楼阁。

　　一直到宣统年间，广州城郊才有了黄埔公园，虽然没有文献记载其具体建园时间，在人们口耳相传的记忆中，这应是1910年前后的事情。但对于市民来说，真正名符其实的“第一公园”，肯定是1919年孙中山倡议建立的第一公园，也就是后来的人民公园。

　　公园姓公，这是公园最主要的本质。当富人们在私家的花园里品酒赏月时，普通百姓也可以在公园里寻找自娱自乐的地方。从民国的报纸上看，当年的公园，是举行社会公益活动的场所，也是恋人们爱逛的地方，当然还是无赖和歹徒下手的场所。作为那个年代为数不多的公共场所，公园还是社会热点的发生地，就连类似于时下选秀活动的“女伶选举”也设在公园中举行。从这个意义上看，公园如同一个位于城市中央的舞台，世态百相和社会的缩影都在这里上演。

　　八十年前年轻的恋人们爱逛公园，但时至今天，退休老人却成为公园的主角。天气好的时候，走进广州的人民公园，都可以听到一阵阵音乐声，这是公园的老人们自发组成的唱歌团、跳舞团。他们在绿荫下，大声地唱，尽情地跳，他们还自发撰写琴谱供大家一同使用，较为专业的老人自发执起教鞭，甚至还有专业的多声部合唱。这些歌舞，不是为名不是为利，只是为了内心的愉悦。每当看到公园里的这些场景，我总是一阵感动。

　　也许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公共园林”，这种公园的景观，比之富人们精美而冷漠的私家园林，来得更加动人。

　　广州古老的人民公园已拆去了围墙，但还有大多数保留围墙的公园，仍然在收收门票，似乎与其姓“公”相违。其实，国外很多城市已将公园视作城市中心的公共绿地，以后，广州是不是也有更多没有了围墙的城市公共绿地呢？应是为时不远。□郭毓玲

　　旧闻延伸

　　商人拟租借第一公园所请未获批准

　　连续一段时间，第一公园“自开游艺会数次后，凡有特别筹款，莫不视该园为最适宜之地点。计两月来梧州筹赈火灾开会后，次为慰劳军人会，再次则为筹建筑孙中山纪念堂国书馆，又有旅粤滇人拟借该园开游艺会筹赈大理地震消息”，公园里开办了各种游艺会、赈灾会、慰劳会，简直成为一个“歌舞之场”。

　　不仅如此，竟然还有商人想包下公园，将公园变成一个专门的游艺场所。据1925年5月16日《广州民国日报》报道，因为当时“东园开设之游艺场停办后，各公司天台均规模狭小，不足容纳多数之游客”。要找一个园林树木高大的游艺场所也不容易。当时有人认为“第一公园地点适中，园内古树参天，绿荫可爱”，而且从以往历次开设游园会的情况看，“均士女如云，收入甚巨”。因此，该商人想仿上海大世界观游艺场办法，在该园开设大规模的游艺场所。并且“只收门券二角，园内所设种种游艺，任便游览，不另收费”。并且，还写了报告“呈工务局商订租借之法，每月纳回租银若干”。如果工务局核准就可以开办。

　　但幸好因园林的维护费用甚高，“工务局管理该园栽种各种花木，需费甚巨，每借与人开会数日，摧折花木，践踏青草，并损坏器物，每次损失，均在千元以上”。更何况广州全市也只有这一处公园，是作为为市民公共憩息场。一旦租与商人营业，则与民同乐场所，转瞬而变为门禁森严，所以当时的媒体认为：政府部门“未必准其所请”。而我们从后继的报者中也没发现公园完全变成园艺场的报道，可见这一要求没有被批准。

　　据1925年5月《广州民国日报》

　　第一公园的历史渊源

　　在广州市政府前面的人民公园，是广州的第一公园，第一公园名符其实，是广州第一座向公众开放的公园。园址在元代是广东肃政廉访使署，明代是都指挥司署，清代先后是平南王府和广东巡抚署，在清朝末年是私人园林。

　　1919年孙中山倡导下创建为社会性的公园。1924年改名中央公园，解放后改为人民公园，1999年，政府将公园外墙拆去，真正成为公开的城市绿地。

　　旧时评论

　　按虽然参加游艺会的市民众多，但游人的评价却不完全正面。从当时发表在副刊上的评论上看，很多人觉得游艺会占用了公园的公众场所，影响了人们正常休闲活动。

　　市民的报怨，一方面认为在公园里举办游艺会、则取门票，经常是一种商业行为，事实上将令人民失去公众活动的场所，另一方面，也有人认为参加游艺会的人格调低下。

　　游人抱怨一：

　　让市民失去休息的场所

　　据1925年5月28日《广州民国日报》《公园之游艺场》：居处炎暑天气之中的人们，疲劳得很了，他们想寻一个消遣的地方，但是广州市炎尘万里，哪有去处。近来第一公园越发热闹了，不是开筹赈会，就是捐款，弄得园中花卉草木，也感受了特殊的空气，如人们般疲劳了。

　　我们劳苦的人家，白天没有空，趁着晚凉天气，欲到公园逛逛图精神上舒适。但是近来公园又闹什么红会筹款开游艺会的事情，和市民日前筹建中山纪念堂募款会议一样。但是建纪念堂是举国同力的事，借用公园是一个例外，若市内各机关用团体名义筹款，也来禁封公园，售卖门票，那就不啻向劳苦的人们腰包里讨钱。要知道富翁阔人，哪个没有私家花园和自用汽车，他们受不着炎暑的气，谁也不希望逃入公园之内。只有劳苦的人们终日低首蹙眉于事业之下，稍稍得一公众娱乐的地方，也被人圈作禁地，那倒不是公园，都变为游艺场，叹可怜的劳苦人们呵。

　　点评：原本为公众所共有的公园，经常被商家借用来从事商业活动，售卖门票，难怪引来人们的不满。

　　游人抱怨二：

　　游艺会如同“配偶游艺会”

　　1925年5月16日《广州民国日报》游“游艺会”之后：某夜，小访员为友人所扭作公园园游会之游，以电光之明亮，军乐声之悠扬，虽有不欲，亦为之吸引入公园中去矣。

　　游艺会之后门，搭有如猪栏式之竹棚数度，吾挤如羊豕之被驱，姗姗螺旋而进。右侧为女伶唱书之棚，万头攒动，以金章灿然，胡子飘然者为多。此非半为“拜石榴裙”而来也。

　　会中佩黄青色襟意男女职员，凡数百许。女职员多三五为侣，翩翩于花间树下，娉婷谈笑，有时则以妙目微盼游客，间或加以批评。男职员则多故作忙状，额际汗珠粒粒如豆大，胸前襟章迎风飞舞。与女职员遇，间亦止足嬉笑，而一种应接不暇，仍时时流露于女友之前。此亦足见其勇于任事矣。

　　园中有临时病院二，袖加红十字之女医生七八辈。手持小旗佩药箱，在人丛中作穿梭状，其忙并不下于多才多艺之男职员。此亦足以证吾国病夫之多也。

　　友人某君见园中急色儿之多，与乎彼微波盼送、妖气勾人者之肆无忌惮，于是凄然悠之，谓此会能既名为游艺，此直“配偶游艺会”耳。因多数游客决不为游艺而来，乃为满足性欲之希望而来也。此言过虐，然亦为实也。

　　点评：作者观察入微，将园中各人的形象刻画的活龙活现。从一个市民的角度看，游艺会仿佛成为一种社交活动的地方。

　　旧时评论

　　按虽然参加游艺会的市民众多，但游人的评价却不完全正面。从当时发表在副刊上的评论上看，很多人觉得游艺会占用了公园的公众场所，影响了人们正常休闲活动。

　　市民的报怨，一方面认为在公园里举办游艺会、则取门票，经常是一种商业行为，事实上将令人民失去公众活动的场所，另一方面，也有人认为参加游艺会的人格调低下。

　　游人抱怨一：

　　让市民失去休息的场所

　　据1925年5月28日《广州民国日报》《公园之游艺场》：居处炎暑天气之中的人们，疲劳得很了，他们想寻一个消遣的地方，但是广州市炎尘万里，哪有去处。近来第一公园越发热闹了，不是开筹赈会，就是捐款，弄得园中花卉草木，也感受了特殊的空气，如人们般疲劳了。

　　我们劳苦的人家，白天没有空，趁着晚凉天气，欲到公园逛逛图精神上舒适。但是近来公园又闹什么红会筹款开游艺会的事情，和市民日前筹建中山纪念堂募款会议一样。但是建纪念堂是举国同力的事，借用公园是一个例外，若市内各机关用团体名义筹款，也来禁封公园，售卖门票，那就不啻向劳苦的人们腰包里讨钱。要知道富翁阔人，哪个没有私家花园和自用汽车，他们受不着炎暑的气，谁也不希望逃入公园之内。只有劳苦的人们终日低首蹙眉于事业之下，稍稍得一公众娱乐的地方，也被人圈作禁地，那倒不是公园，都变为游艺场，叹可怜的劳苦人们呵。

　　点评：原本为公众所共有的公园，经常被商家借用来从事商业活动，售卖门票，难怪引来人们的不满。

　　游人抱怨二：

　　游艺会如同“配偶游艺会”

　　1925年5月16日《广州民国日报》游“游艺会”之后：某夜，小访员为友人所扭作公园园游会之游，以电光之明亮，军乐声之悠扬，虽有不欲，亦为之吸引入公园中去矣。

　　游艺会之后门，搭有如猪栏式之竹棚数度，吾挤如羊豕之被驱，姗姗螺旋而进。右侧为女伶唱书之棚，万头攒动，以金章灿然，胡子飘然者为多。此非半为“拜石榴裙”而来也。

　　会中佩黄青色襟意男女职员，凡数百许。女职员多三五为侣，翩翩于花间树下，娉婷谈笑，有时则以妙目微盼游客，间或加以批评。男职员则多故作忙状，额际汗珠粒粒如豆大，胸前襟章迎风飞舞。与女职员遇，间亦止足嬉笑，而一种应接不暇，仍时时流露于女友之前。此亦足见其勇于任事矣。

　　园中有临时病院二，袖加红十字之女医生七八辈。手持小旗佩药箱，在人丛中作穿梭状，其忙并不下于多才多艺之男职员。此亦足以证吾国病夫之多也。

　　友人某君见园中急色儿之多，与乎彼微波盼送、妖气勾人者之肆无忌惮，于是凄然悠之，谓此会能既名为游艺，此直“配偶游艺会”耳。因多数游客决不为游艺而来，乃为满足性欲之希望而来也。此言过虐，然亦为实也。

　　点评：作者观察入微，将园中各人的形象刻画的活龙活现。从一个市民的角度看，游艺会仿佛成为一种社交活动的地方。

　　旧时世相

　　第一公园的世相秀

　　按公园也不总是“休闲”与平静，偶尔也会有一点波澜，在民国时期的新闻中也常有关于公园内奇闻轶事的报道。

　　公园的无赖

　　据1924年7月7日《广州民国日报》：公安局令侦缉课及第二署区云，现准广州市工务局函开，第一公园内，近有棍徒向妇女恣意调笑，并在内演说卖乐，引动多人围观，希图趁机抢窃，迭经该区特警上前干涉。惟公园特警，只得六名，分为三班，每班只得两名巡守，匪等见其人少，竟置若罔闻，实属不法已极，若不认真拿办，难保不酿成事端。相应函达贵局烦为知照，派拨暗查，随时赴园查缉。点评：公安局准许工务局查缉匪徒，似乎令政府公务权责不清。不知法规上有没有这种特别规定。

　　据1925年9月26日《广州民国日报》：昨23号晚8时，有盛服之女子一名，入第一公园。突被无赖数十人蜂拥而前，将该女子包围。斯时该园内特种警察叶兆明上前制止，不料该无赖愈聚愈众，群向该女子有非礼举动，并已被夺去眼镜一具。该特警乃鸣笛乞援，并奔往该附近派出所告急，协同岗警到场。各无赖始作星散，然所失物已无从追回云。

　　点评：公园里设有岗警、特警等，可见在保障市民安全方面，政府做了一定的努力。

　　公园的“超女”

　　据1925年4月25日《广州民国日报》：此次公园之军人慰劳会，广州市全体女伶，均到场报效，落力演唱，该会因之热闹。其中飞影燕燕苏影怜数伶，俱皆歌喉嘹亮，大有绕梁二日之慨。其余恨秋声之新腔，公脚秋之大喉，亦有一长，至色榜中慧珠之娇娆，燕燕之闲雅，白燕仔之柔媚，亦得观客之青睐。该会为奖励各伶起见，特开一选举大会以便游客竞选，计飞伶苏伶两人，手段最高，均有票三四百条。

　　点评：看起来是不是很熟悉？尤其是拉票这一环节，与现在的“超级女生”等选秀活动的“短信投票”规则，如出一辄。

　　据1925年5月12日《广州民国日报》：公园游艺会前次开一女伶选举大会，获选女伶，得各茶楼欢迎，如第一名之飞影、每日索价西纸二十元，又仅于夜间到唱，甚至与茶楼平分茶价。此次中山纪念堂游艺会，为奖励各伶起见，又开一选举女伶大会，但鉴于前次选举，未得妥善，至遭舆论界之非议，特于昨今两日先开一听选会，请著名优界肖丽汀豆皮梅、粤乐家盲福到场批评。

　　点评：半个月前的选秀活动，大大提升了女伶的“出场费”。而这一场选秀，增加了“专家点评”的环节，增加活动的权威性和趣味性。

　　公园的恋爱

　　据1924年6月18日《广州民国日报》：兹查十六号下午，又有一穿黑羽企领西装者，及一装束入时年约十六七之少女，双双卧于园之左蕉树下草地，以为蕉叶下垂，可藉遮掩，竟做不可告人之事。为某游客瞥见，立疾声叱喝，惊动众游客回顾注视。

　　据1924年7月13日《广州民国日报》：昨八日晚八时许，有衣服丽都之男女二人，在公园联袂并行，喁喁私语，行至公园右边大树下，即并肩坐谈。旋被大汉二人瞥见，高声狂呼，且投之以石，二人始面红耳热而去。

　　点评：80年前，自由恋爱还没有那么普遍的时候，在公园的正常恋爱，也常受到打扰。民众对这一恋爱方式，似乎并不支持。

　　公园的怪状

　　据1925年9月7日《广州民国日报》：4日下午6：30，有某军军长补充营军队，在第一公园内东边草地操演。及散队休息，该营兵士，约十余名，竟赤足裸体，相将跃入喷水池内洗澡，不独池水为之污秽不堪，斯时妇女游园者，睹此为之掩面。

　　点评：军队在公园操演本来也不正常，更何况还在喷水池洗澡！

　　据1924年6月10日《广州民国日报》：荡妇余德华，昨夕偕妖装男女，在公园滋事，被儿童围困，歹人趁机抢夺金手表西纸。荡妇投入公安局请予保护。经昨晚调查，现公安局以其踪近招摇，罪有应得，乃传案处罚五元省释。

　　点评：报道中看不出“荡妇”做了什么不好之事，但被抢之后还要受罚，只因为“踪近招摇”，当时的道德观念与法制，确实让人有点莫明其妙。

　　本版撰文：本报记者郭毓玲

　　实习生金玮

　　图：

　　1921年10月12日，在清代抚署故址建成的广州市第一公园，是广州最早的综合性公园。

　　20世纪30年代的中央公园中心大道，其尽头是广州市府合署大楼。

　　1925年7月3日，广东省政府在中央公园(即第一公园)举行改组成立大会，图为各厅厅长在公园举行就职宣誓。

　　1928年5月6日，设在中央公园的广州市播音台正式开播。图为该播音台开播典礼场面。

　　（南方都市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