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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涅槃 与中国杂协副主席李西宁的对话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0月29日09:39 荆楚网-楚天都市报

  李西宁,1957年出生,国家一级编导。成都军区战旗杂技团团长,中国杂技家协会副主席、中国杂技理论研究会会长、云南省杂技艺术家协会主席。

  她编导的《双人双秋千》、《毽花飞舞》、《柔术转毯》、《双飞燕》、《女子大跳板》、《阿细跳月》、《灯上芭蕾》、《绸调》等30多个节目,分别在摩纳哥蒙特卡洛、法国、意大利、朝鲜、越南等国际杂技大赛中获得金奖40余枚。1994年开创了中国杂技主题

晚会的先河,并荣获国家级大奖“文华奖”。《龙狮》荣获2001年美国电视艺术最高奖“艾美奖”三项大奖。编写的《杂技演员形体教程》填补了我国杂技演员形体教材空白。

  对话背景

  27日,第7届武汉国际杂技节开幕。

  本届杂技节评委李西宁被业界称为“杂技界的美容师”、“杂技界带入新鲜空气的人”。25日下午,记者在李西宁下榻的宾馆对她进行了独家专访。

  坚毅、豪放、大气,这是李西宁给记者的印象。采访中,她的团员不时打来电话汇报贵州举行的第五届全国青少年杂技比赛情况。“避免受伤”、“注意表情”、“非常好”……李西宁快言快语,洋溢着一种热情和温暖。“比赛前有演员摔伤了,临时换演员,调整了5天,已经非常不错了。演员很朴实,用生命在完成艺术过程。”其实,李西宁何尝不是在“用生命完成艺术过程”。

  “骂”声里改革

  问:现在提到你们战旗杂技团节目,大家就想到两个词:“好看”、“炫目”。上届武汉国际杂技节你们团表演的《绸调》,给人很强的震撼。

  李西宁(以下称“李”):杂技最早走出国门,因猎奇,只要是中国杂技,就觉得好。一旦新鲜感过了,审美就不够了;在国内,以前只要有难度技巧就行。但现在人们除了要眼睛满足,还要心灵感动。时代变了,如果没有人打破、突破,它永远是旧的。所以,我接手战旗杂技团,在服装、道具、舞美上做了一些改革,有人因此说我是什么“杂技界的美容师”呢(笑)。

  问:引包装入杂技,或许有人会批评你的形式大于内容,有反对的声音吗?

  李:岂止反对,阻力大了。我在台上排练,台下就有人指着我脊梁骨说“简直背叛老祖宗。”更大的批评是质问我“这是不是杂技”?

  问:你怎么回应呢?

  李:任何意见,我都不会拒绝。经过筛选、整理,然后就能改革,攻破。我知道技巧在杂技中很重要,可当时(1991年),技巧是我们团的软肋。

  我认为道具是一种传递心灵的工具,就把主演、助演结合起来,制造一个意境。别人就说“助演在那里扭屁股,不是喧宾夺主吗?”实际上主演也需要休息喘气,助演在旁边看着,很僵化,明明是表演的死角,为什么就不能改呢?

  别人说我把杂技改得支离破碎也好,认为是破坏规矩也罢,反正好看是硬道理。1992年我们的杂技主题晚会在国外演出,很轰动。回国演出,全国各地的杂技团团长都去北京看。100元一张票,很贵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随后,中国杂技的主题晚会雨后春笋般地冒出来,一台接一台,反对我的人学得比谁都快(哈哈大笑)。

  困境中突围

  问:1991年,你刚到战旗文工团时,条件究竟是怎样的?

  李:非常差。一个已有45年历史的团,没有一个金牌。只剩下十几个演员,勉强能完成2个节目。人家不承认是团,说是个队。房子全是漏的,小雨小灾,大雨大灾。负债累累,老团长还变卖自己的摩托车,为演员发工资。好演员被挖走了,人心涣散,根本没法生存。

  问:为什么去呢?

  李:两个原因,一是我曾给该团讲过课,发现这个团有些好演员,表演、力量、形象感觉都不错;二是父亲去世,妈妈一个人在成都,我想回去照顾她。如果知道杂技团已那么乱了,不敢接的。

  记得第一次开会发言,我说太阳每天都是新的,自己给自己一点阳光,自己要让自己灿烂起来(哽咽)。我们都在一条起跑线上,从今天开始一起赛跑,过去的一笔抹掉。争取一年内夺得国际大奖,3年内进入全国杂技界前十。

  问:你是在画饼充饥?

  李:更像是“吹牛”(笑)。1992年,我们的《小顶碗》节目,夺得摩纳哥“初登舞台”少儿国际杂技赛金奖。然后就搞主题晚会;发掘了踢踺子、花棍等许多失传节目;编创的《秋千》这样的高空节目,填补国内空白……频频在国内、国际各种大赛拿金奖,我已经超额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哈哈笑)。

  杂技要突破,就要创新,每一个创新就是对极限的挑战,也就意味着“危险”。去年武汉国际杂技节,《绸调》演员摔下来,手骨折了。正在贵州举行的杂技比赛,有演员摔伤了……挑战难度极限,演员付出很多,真的是千锤百炼。

  问:那些演员多是十多岁,怎样消除他们对“危险”的恐惧?

  李:给他们自信。出了问题,不能照原来高度重来,要从低到中到高,慢慢来。一点一点破。关怀演员不止买点水果问候那么简单。演员看重什么,比赛。受伤的演员,明知上不去,还要他穿着服装,跟着团队训练,即使出国,也要想方设法让他跟队走。让演员觉得自己始终在团队中。同时告诉他,比赛你不上,也记你的功,排名上原来是第一,最终还是第一……无论如何要保护演员,因为他已经为团里做了贡献。

  挫折中坚强

  问:听杂技界同仁讲,你也曾受伤历险?

  李:那是1992年,我在北京给演员办到美国演出的签证,刚好一个国际舞蹈研讨会召开,和新华社一个朋友赴会路上出了车祸。当时颧骨已撞下去了,血往外喷。眼睑上插满眼镜撞碎的玻璃渣。右眼下,缝了39针,眼睛差点就瞎了,到现在还痛。

  当时处理完毕,医生让我试着睁开眼睛,不敢,以为瞎了。偶然看到微微的光,当时就破啼而笑了。没几天就出国了,当时条件差,坐火车,感染了,8个月的奔波,好惨。

  问:为什么没选择在国内疗养?

  李:我必须带队伍。当时,中国杂技界人员流失很厉害,带好队伍是一种责任。

  问:家人没意见?

  李:我带队出国期间,我爱人向组织上提出了离婚申请(沉默)。

  现在想来我还是很坚强的。想了一个晚上,给他打电话,三句话结束了9年的婚姻:第一,尊重你的选择;第二,对不起,没有为你生儿育女;第三,谢谢你9年对我工作的支持。

  一个星期后,他给我写了封道歉信,30多张纸,忏悔“把心中最爱放过了”。我说婚姻不是儿戏,9年的婚姻一瞬间毁坏了,而且在我出车祸的困难时期,我没同意复合。

  问:为什么不复合?

  李:因为他想要孩子,这个问题解决不了。

  我怀过孩子。那年参加法国巴黎第12届“未来”国际杂技大赛,我们的《阿细跳月》获唯一金奖。也许是太劳累了,怀了4个月的孩子胎死腹中。后来做手术,太惨了,我就不想要孩子……到现在也没要孩子,我的确忙不过来。

  作品中沐浴

  问:看你们的节目海报,我发现除了编剧、创意,你连服装、灯光都在自己搞。

  李:自己动手,能实现自己的创作意图。比如做《少林雄风》,全是和尚,没有柔的东西,我翻阅大量典籍,就在服装上化成四季:春绿、夏红、秋黄、冬白,便有了变化;我在蒲团下面安滑轮,喷上干冰,僧人就飘起来了,多美呀;我从书中把僧人倒着睡觉、倒着炒菜等不为人知的东西拔出来,结果相当出彩……广泛吸纳营养,并在作品中释放出来,多幸福。做完一次晚会,我觉得是沐浴,是涅槃。

  问:声名俱响,不少机构都抢着请你做晚会,可以透露你的出场费是多少吗?

  李:(哈哈)最少50万。目标是进入国际市场。

  问:有食言吗?

  李:只要我答应了,就会尽心尽力把晚会做好。像为武汉做的《英雄天地间》,起初是做庆典晚会,我说何不做成双轨的呢。既是庆典晚会,改一改又可走向市场。记得在德国演出完,观众全部起立鼓掌,非常棒。现在在国际国内都打出了名气,名利双收。我做了10多台主题晚会,没有食言。美国哥伦比亚公司很多商人,不停问我最近在做什么?都在等我的作品签合同,说“李西宁的晚会免检”。

  问:做晚会有标准吗?

  李:有,艺术家的良心,绝不忽悠人。对于边远地区、贫困地区条件不好的团队,是倾心扶持,绝不讨价还价要出场费。刚在贵阳做了台晚会,叫《西游时空》,之前有出800多万、1000多万的,贵阳才出200多万,我最终选择了贵阳杂技团。有更困难的地方,还倒贴给别人东西,做音乐,做服装,一分钱都不要。

  问:不少人很忌讳谈钱,而你却坦然?

  李:如果是要挣钱的话,我就不做中国杂技家协会副主席、不当兵、不做战旗杂技团团长了。一年随便做两三台晚会没问题。杂技给了我很多,荣誉、信任,它们远远胜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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