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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花围巾、一件红夹克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0月30日04:43 光明网-光明日报

  在今年确定的中国社会科学院首批名誉学部委员中,贾芝是最年长的之一,1913年出生,年底93周岁。

  由于工作的关系,我认识贾芝老有二十多年了。每次见到他,总会产生一种奇妙感觉:时间怎么在他身上停滞啦!人们都认为他最多只有六七十岁,而且不再变化。

  当然,有机会也难免要打听一下他的长寿秘诀。“心态好。总觉得自己行。行的时候觉得自己行,不行的时候照样觉得自己行。”别人是这么说他的。他自己说:“我好像并没有什么秘诀,我以为健康的身体源于健康的心态,以及因之养成的良好习惯。”

  好像贾芝并不热衷体育运动。但每天早上,他在床上要做一套按摩体操,不做操就像没睡醒,不能起床。在家里他能干的事情都是自己去做,叠被子、扫地、洗碗等等。近两年,贾芝不大写文章了。有时,还写写毛笔字。

  喜欢出门,贾芝常常应邀到外地出差,深入到县里、村上考察访问。在北京也经常参加各种会议,我今年春天就在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的会议上,见到这位名誉主席亲临。

  这次为重阳节专访贾芝差点落空。10月24日是他的弟弟、复旦大学教授、中国现代文学大家贾植芳的生日。贾芝本来准备去上海给小他两岁的老弟过生日。因为天气突然降温转冷,才取消了这次出行。24日白天,贾芝托花店给老弟送去鲜花:一束红玫瑰,中间两棵百合。他说,这寓意兄弟两人百年好合。明明是新婚的颂词,贾芝偏偏要用在兄弟之间,真是让人乐不可支,但仔细想想,也不无道理。晚上,贾芝给老弟打电话祝贺生日。而在接到老哥的电话前,贾植芳正给两个玄外孙女讲自己小时候的故事:要喝橘子水,哥哥不给买,就躺在地上打滚。现在兄弟俩通电话都要别人转达,耳朵全背了。贾芝准备明年春天再去上海看老弟。

  贾芝是山西襄汾人,饮食上有山西的习惯。他说:有一勺醋、一碗面条,吃饭问题就解决了。过去,我们山西人不吃鱼,怕卡刺。到北欧访问时,得知格陵兰岛上的人因吃鱼而健康,我也经常吃鱼了。

  可能是出国次数比较多,贾芝现在喜欢吃洋饭。他常吃生菜沙拉,最喜欢吃自己用西红柿、土豆、洋葱、小泥肠烧的菜拌面。一年四季喝凉果汁,还要加冰块。每天早饭的热牛奶变成了冷酸奶,而且从冰箱里拿出来就喝,夏天还要在酸奶里加上冰激凌。尽管吃甜食多了,贾芝的血糖、血脂、血压都不高。几年前,我去贾芝家采访,问他为什么喜欢住在胡同中老旧的楼房里?他回答:“买早点方便啊。”他的早点就是烧饼。胡同口早点小铺拆迁后,贾芝也由吃烧饼改成吃面包了。

  穿衣贾芝喜欢一条花围巾、一件红夹克。里面是一件花格子的衬衣,有时外面是摄影记者穿的背心,上面是多得数不过来的口袋。

  说起贾芝返老还童的典型特征,是他近年来特喜欢唱歌。不管时间,不分场合,想唱就唱:“正月里来是新春,赶上那猪羊出了门,猪啊羊呀送到那里去?送给那英勇的八路军,哎嘞梅翠花呀海呀海棠花,送给英勇的八路军……”唱完后贾芝还要加上一句:“我就是当年的八路军。”

  当年,贾芝背着一把小提琴,从西北联合大学经济系毕业后,离开北京,奔赴延安,从事诗创作、文学翻译、研究和教育工作。在延安,他小提琴不离身,老乡还以为他带的是机关枪。解放后,贾芝主要从事民间文学工作,曾任中国社会科学院少数民族文学研究所所长等。

  贾芝用热水泡脚的习惯就缘起于艰苦的革命年代。他说:“在延安时代行军,每人每天只有—杯热水,我宁愿喝半杯,留下半杯浇在脚缝上。贵在坚持,几十年的良好习惯为我带来了健康。”

  作为李大钊的女婿,贾芝还整理出版了《李大钊诗文选集》等。

  “不叹年华空飞逝,只觉事多做不完。”这是贾芝二十年前写下的两句诗,又何尝不是他工作生活的真实记录呢?我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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