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序：如果王石夫人没错 那么法律有错

　　作者：陈序

　　18日，万科收盘价是23.47元。一个朋友感慨地对我说，蛮好跟着王石老婆买。

　　关于王石夫人王江穗买卖万科股票事件，先有19日万科董事会公告解释，后有20日王石道歉，23日，深交所又告诉媒体，王江穗买入股票后，按要求向公司董秘报告，并在交易所网站作了披露，万科向深交所提供了整个买卖资料。根据中国证监会4月5日发布《上市公司董事、监事和高级管理人员所持本公司股份及其变动管理规则》，以及深交所5月8日发布的相关指引，王江穗的行为并未违规。深交所副总经理张颖表示，深交所还会调查此事，如发现违规，将在交易所的权限范围内作出处理。

　　既然还会调查，为什么先下结论说王江穗的行为不违规？明智的做法，难道不是暂不对王江穗行为的定性表态吗？深交所何故行此不智之举？或者接下来，调查的对象不再是王江穗？这些疑问，可能很快会解开，也可能在将来某一天解开。

　　一字一句读了王石博客中题为《作为万科董事长，深表歉意！》的文章，很感人。所以，我愿意试着以王石夫人没错为前提，看待此事。于是，问题变成了：如果王石夫人没错，那么有没有人错？谁错了？(这个问题的前提已经排除了王江穗委托的代理人有错，因为如果他进行了内幕交易，王江穗和王石都很难举证自己不是主使或者没有卷入。)

　　不用查交易记录，就可以认定有人错了，而且人数不少。他们就是在从公开或者非公开渠道得知王石夫人7月6日斥资90万元购入46900股万科A以后，假设王江穗进行了内幕交易而跟进买入，并从中获利的人。这些人根据一种相信违法违规可以堂而皇之、招摇过市的信念，获得了可观的收益。从特定角度看，其投资行为是不当的。然而，市场中的其他投资者，如我的朋友，本来认这种不当的投资行为为不智，现在大跌眼镜，不由得后悔，说不定就皈依了。因为错而得利，对理性和良知是一种痛苦，却有益于欲望满足，市场当然也不介意顺流而下。

　　市场不了解一切内幕，这是监管者立法惩罚内幕交易的出发点。值得注意的是，市场所不了解的，不止是肮脏有罪的内幕，也包括洁白无辜的内幕。所以，当市场看到王江穗买入万科A后由幕后转至幕前的一连串消息，实在做不到无动于衷。10日，万科发布公告，称将与亚洲最大的上市公司之一嘉德置地集团下属的

零售业地产企业凯德商用展开合作；13日，万科发布公告，称该公司已于7月9日接证监会发审委通知，将于7月13日审议其公开增发；16日，万科公布，上半年公司累计销售面积231.2万平方米，销售金额合计174.7亿元；同日，万科公布，其公开增发A股

股票获有条件通过。我相信这一切都是巧合，但市场不相信。市场是有罪推定论者，一向同意阿佳莎·克里斯蒂笔下大侦探波洛的台词：世界上真正的巧合是很少的。

　　有爱人的理解和支持，王江穗不会在意市场的误会。但误会造成并激励了不当得利，监管者有责任改进立法。所以，如果王石夫人没有错，那么法律一定在什么地方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