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小戎:人生的意义,还是个问题吗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8月03日11:03 新京报

    作者:贝小戎

  在躲避崇高的年代,关于人生意义的书会令人侧目而视。《卫报》的评论戏言:“看到书名时,我想,《人生的意义》(The Meaning of Life)?是把The Meaning of Liff给印错了吧?”———后者是《银河系漫游指南》的作者道格拉斯·亚当与人合编的一本“字典”,都是一些杜撰的英文单词,比如Shoeburyness,其释义是,“坐到还带有别人的屁股的余温的座位上时那种不舒服的感觉”。

  广西师大出版社出“行思文丛、口袋阅读”中有一本《生活有意义吗》,作者是英国哲学教授约翰·科廷汉。新书《人生的意义》的作者是更为中国学界熟知的英国马克思主义文学评论家特里·伊格尔顿。两本书有不少相似之处。

  《银河系漫游指南》指示的意义

  首先,这两本书都是小册子,科廷汉著的“口袋本”自不用说,伊格尔顿的是185页,175页正文加上10页推荐书目和索引。好像是试图通过三下两下的论证来改变读者的人生。

  其次,二人都提到了科幻小说《银河系漫游指南》。在这部小说里,一台电脑经过750万年的运算之后说:“关于生命、宇宙以及一切的答案是……42。这确实就是那个答案。我认为问题出在你们从来没有确切地知道这些问题本身到底是什么。”后一句话跟分析哲学对人生意义的看法相同,生活意义问题属于维特根斯坦所说的“对于不可说的,要保持沉默”。另外,42这个数字也不简单,据说天文学家测量出银河系的总重量为3乘以10的42次方(千克),也就是3后面42个零。

  生活的意义跟人在宇宙中的位置也是息息相关。一方面,人是万物之灵,只有人有意识,人好比是宇宙的意识。另一方面,人在宇宙中又非常渺小。而且,像《银河系漫游指南》的结尾那样,知道地球毁灭性未来的主人公经过时间通道回到过去,感叹史前人类热心从事的各项活动毫无意义,因为文明注定会湮没。

  1870年后,生活的意义成了问题

  伊格尔顿认为,在1870年以前,生活的意义是什么这个问题,其答案对西方人来说是很清楚的,因为他们信仰上帝,生活的意义就是对上帝虔诚,努力获得拯救。“1870年或者1880年左右,英国维多利亚时期的确定性开始动摇,托马斯·哈代和约瑟夫·康拉德提出了生活的意义这一很迫切的问题。”20世纪发生的历史事件也起了一些作用:“如果生命在实践过程中被如此作践,人们可能会在理论上讨论它的意义。”

  后现代主义洗礼下的意义问题

  伊格尔顿和科廷汉都借助维特根斯坦的语言理论来分析,因为意义是由语言组成的。伊格尔顿说,意义是人为赋予的,物体本身没有意义,只有人类指派给它们的意义,而赋予意义的工具是语言。后现代主义者由此推论说,我们想赋予事物什么意义就赋予它什么意义。伊格尔顿反对这种相对主义观点。“我们显然不能说老虎很腼腆、让人心生怜爱。”

  伊格尔顿说,后现代主义洗礼之后,通行的人生意义理论是,意义是行为创造出来的,而不是现成的可以施与我们的东西———跟孔子说的“人能弘道,非道弘人”类似。“过去文学批评理论界争论,一首诗的意义是已经包含在作品中,还是它的意义是读者带给诗歌的。如果诗歌的意义是我们注入的,那么我们得出的只是我们注入的。那样的话,诗歌怎能令我们惊奇、让我们感到它抗拒我们解读它的方式呢?照此推论,生活是我们创造出来的。”但是我们不能凭空创造生活,因为我们是社会性的存在。“任何不顾及亲情、社会、两性、死亡、游戏、哀痛、欢笑、疾病、劳动、交往等现实的生活计划都不会长久。”

  生活的意义不是无所欲为,也不是享乐,而是“己所欲,施之于人”,爱别人,也被别人爱。“没什么特别的。努力和善待人,不吃肥肉,时而读些好书,散散步,与各种信仰和国家的人和睦相处。”生活的意义对伊格尔顿来说就像一支爵士乐队,每个人都通过相互友爱来参与集体追求快乐的努力。每位乐手都在做自己的事,但又跟他人合作、激发他人的灵感,共同演奏出一段和谐的乐曲。当代哲学已经回缩成这副样子了,而对康德那样的古典哲学家来说,无论人的自我约束还是关爱他人,都可以归结为人有意识地表现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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