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雷：请给许霆的坦荡荡以宽容

　　作者：叶雷

　　2月22日，备受关注的许霆恶意取款被判无期案，在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重审。法庭上，许霆不断爆出惊人之语：“我坦坦荡荡有着诚实的品行”、“本意是想把钱全取出来，保护好还给银行”、“早点抓我，早点解决”……随后，不少人纷纷指责许霆无悔罪表现。

　　在常人的看法里，许霆恶意取款毫无疑问属于犯罪，只是一审“无期徒刑”的判决让人难以接受，毕竟银行也有错，而且许霆是用自己的记名卡“光明正大”地取钱，觉得量刑过重。在舆论压力下，许霆案被发回重审。对重审许霆案，大多数人已经形成了一种思维取向，就是“许霆有罪，但判刑过重”。

　　正是“许霆有罪”的思维取向，推动着人们的顺时针思维：许霆应该诚实认罪，争取宽大处理。正因如此，当许霆说自己“坦荡荡”之后，人们才会惊讶，才会指责他无认罪表现。但是，这种想法错了，无论许霆最终是否被定罪，被怎样判刑，现在不是还在审判吗？许霆不还只是犯罪嫌疑人吗？因此，不但不应该对许霆“有罪推定”，更不应该期待和强迫许霆“自证其罪”，更何况许霆不服一审审判，提出上述，现在是在做无罪辩护。

　　在“许霆恶意取款”案中，“犯罪客体、犯罪客观方面、犯罪主体”这三个犯罪要件都是确切的，能够辩护的就在于“犯罪主观方面”。因此，在无罪辩护中，许霆的“惊人之语”就是一种辩护策略。这种辩护策略是否有效且不论，但至少法律允许他做这样的辩护。现代刑法强调“无罪推定”的原则，犯罪嫌疑人享有“不被强迫自证其罪”的权利。这种权利的取得和实现，不仅在于法官，更在于每个公民和大众媒体。

　　因此，在法律终审判决许霆案前，应该宽容他的“惊人之语”。是否有“悔罪表现”，那是被定罪量刑后的事。

　　□叶雷(湖北 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