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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思国学热 历史不会在移植中复活(2)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3月26日15:23 深圳商报
复兴国学面临的重大挑战 景海峰:辨析国学的内容,现在就遇到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目前,人大、武大等高校准备增设“国学”专业,这已经提上议事日程。但这个专业在现有的知识框架和学科体系中却很难找到自己合适的位置。和文、史、哲平列,还是从属于哲学?建构新国学,究竟怎么建?怎样和现存的社会制度、教育体制以及人们的生活状态结合起来,成为一个有鲜活生命力的样态?这些都是复兴国学所面临的重大挑战。我想可能要处理好三个融合。 一是中西的融合。在西方文化依然强势的今天,任何闭关自守和盲目排外都无济于事,只会把局面搞糟。我们要适应在全球化格局中来处理新知识形态和国学传统之间的关系,解决时代衔接的问题,包括注意吸收海外汉学的成果。一百多年来,西方对中国文化的研究已经形成了一个有相当规模与能量的传统,并在西方人特有的视野和背景下自成一格。我们现在的“国学”观念和意识,对“国学”的定位和表达,实际上都受到了西方、包括汉学(中国学)研究的影响。在重新审视新国学的建构时,这一段相互影响与交融的学术史绝不能被忽略,而只能沿着这条融合的路走下去,并注意取长补短。不能一说“国学”,就想着返回自己的传统,或仅仅关注中国的层面。 二是在中、西、马对话的基础上,中国传统如何与马克思主义相结合的问题。对当代中国语境来说,这既是学理的,又是实践的;既是对历史的回溯与总结,又是对当下价值的探求与开拓,总之是一个必须要有效解决的问题。中国的马克思主义发展不能漠视国学的存在与价值,它对国学的许多传统和定势都要有所回应。同样国学也不能排斥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层面还得接受马克思主义的指导。这个融合,对于国学在今天发挥其现实的力量,从被欣赏者的角色转变成当下生活中有活力的存在,是非常必要的。 三是学理传统与民间力量的融合。近代以来的国学传统或其研究方式,在一般的表述中是比较精英化的,着眼于士大夫阶层,或者有着浓厚的书斋气。而在当下的后现代社会里,是所谓精英失落的时代,各种大众文化、通俗文化形式纷纷占据了文化市场,成为主角,即便是所谓精致文化的灌输也要通过通俗的、甚至是曲折的包装方式,才能获得话语权。对熟悉与崇尚雅文化形态的念书人来说,这是一个颇为残酷的现实。所以,复兴国学不能再保持高高在上的、导师型的姿态,而必须要放下身段,正视目前的通俗文化蔓延现象,有效地化解它,而不是拒斥或视而不见。 用双向批判促成现代政治的构建 王立新:我再接着景先生的话说几句。实际上,过去留下的国学传统,从范围上讲,有大传统和小传统,有整体传统和局部传统,有特定历史时期的传统和整个历史的传统。从性质上说,中国历来都既有肯定传统和跟随传统的传统,也有否定传统和批判传统的传统,还有游离于传统的传统。从功能上划分,有主流的传统、次主流和非主流的传统。从所处社会生活的位置上看,有显现在表层的传统和潜藏在表层以下的传统。在今天国学的普及过程中,这些情况都是需要大家认真注意的。 从如何对待传统的角度来看待“国学”,著名思想家韦政通先生曾说,要用传统来批判现代化,同时也要用现代化来批判传统。用传统来批判现代化,就可以矫正现代社会中过于制度化伤害了人的自由的因素,城市化过程中人情淡漠的问题,为了经济发展耗竭自然资源和破坏生态平衡的情形等等。同样,传统中一些保守的、没落的、已经“死”掉了的东西,也需要用现代化社会的要求来批评。这不是简单的吸收精华、剔除糟粕的问题,应具体落实在以下三个层面: 一是努力用双向批判造成对于现代合理政治的进一步建构,使现代政治更加民主化、人道化、法制化。传统社会在政治上比较缺乏民主化,比较不重视法制化,这一点需要用现代化来批判传统,传统中又有它强调人道主义,体恤苍生苦难、强调社会和谐等重要资源,这些都是今天需要进一步弘扬和努力进一步实现的。二是从现代社会生活的合理安排角度来实施双向批判,使社会生活更加公共化,尽量人性化,强调自由化。三是用交互批判达成对现代人心灵的安顿。现代人缺乏安定感、幸福感,缺乏因为交流给人带来的安慰,传统资源在这一方面无疑拥有更大的优势。 王兴国:无论是继承、弘扬国学,还是重建新的国学,都要做两件事情。一是国学要生活化。通过对国学的宣传、教育、普及,让大家充分领教与体会到它的好处和妙用,让它真正变成活的、有效的、富有时代精神气息与适合现代生活需要的安身立命之学。二是强调个人的实践性。国学的一个基本特征是非常注重与讲求个人的修行工夫,追求知行合一。儒释道(中)医都注重个人的修行工夫,儒家还尤其提倡个人与团体的社会实践与“参天地”“赞化育”的宇宙实践。因此,个人实践性这一特点是国学与现代人生活相契合的支点与重要基础。言必行,行必果。只有落实在个人的实践与生活之中的国学才是行之有效的活的国学。一句话,活的国学的生命必须落实在现代社会中的个人的生命之中才是有保证的。 另外,我也接着景教授的观点谈一点想法。新国学同时面临着解构和建构的双重问题。旧国学必然面临解构,它在现代学科体系和时代精神之下,不可能原封不动地从古代移植到现代。历史不会在移植中复活。文化移植不是真正的文化继承。解构旧国学就是一个继承、批判、转换和建构新国学、创造新文化的过程。这就面临着一个分头、分科、分层、分群重建国学的问题。它首先必然要消解在现代学科体制中,消解在平民生活中,这是不可避免的趋向。然后,在这一过程之中,它会走向一种文化上的综合建构,形成一种综合的文化形态。因此,国学不可能从任何一种单纯的学科意义上去为它定位,只能从我说的综合的文化形态上去给它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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