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启：北大校庆不妨多些反思

　　作者：冰启

　　5月4日，北京大学迎来110周年校庆。许智宏校长发表了讲话。

　　笔者认真阅读了许校长的讲话。当看到“今天，既是北大建校110周年的纪念日，也是国家实施一流大学计划十周年的纪念日。十年生聚，十年教训，回顾这十年北大所走过的道路，必将启发我们进一步地思考：在中国如何建设世界一流大学。”笔者一阵激动，期待着许校长在讲话中提出对建设世界一流大学的系统思考。

　　然而接下来许校长说，“过去的十年，是北大与中国高等教育的快速发展同行，取得丰硕成果的十年。”随后用一系列数据，介绍了北大十年取得累累“硕果”。从许校长的讲话中，笔者没看到关于“十年教训”的阐释，而他所提到的四个关于“在中国如何建设世界一流大学”的清晰认识，其实也是多年来一直在说的“老认识”。

　　这让我不仅想起1986年哈佛大学350周年校庆上，该校校长讲话中的一段，“有理由认为现在是庆祝美国这所最古老的大学的诞辰的最好时刻，也是庆祝美国教育取得最伟大成就的最好时刻……如果说350年来哈佛有一个贯穿始终的特点的话，那就是我们总在心神不定地担忧，即使在从外界形势看来没有任何理由这样时也是如此。当我们为取得的成就而高兴时，会突然感到一种异样的阵痛，虽然我们强忍着，但也不免说出来。我们知道有多少学院是在全盛时刻种下了日后衰退的种子。我们的第二天性使我们从自我陶醉中清醒过来，时时问一下自己有什么敌对的力量存在。命运会有什么改变，有什么内部矛盾和过分行为会消弱我们的大学或阻止它满足现代社会和人类的需要而作出贡献。”在这篇讲话中，校长几乎全在谈忧虑、挑战、困惑，时刻可见这所今天已经370多年的世界一流学府充满了危机感。

　　胡适先生在北京大学五十周年校庆时，说北京大学在世界大学中还是“小弟弟”，今天，110年的北大在370周年的哈佛大学面前，也很年轻。370岁的哈佛大学，在校庆的日子思考的是“有什么内部矛盾和过分行为会消弱我们的大学或阻止它满足现代社会和人类的需要而作出贡献”。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胡锦涛引用先哲之语勉励北大学子。的确，只有不断积累知识，不断深入反思，才能进步。而这，同样适用于今日之北大。

　　□冰启(上海 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