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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天瑜:中国文化的走势(上)  (2)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12月27日09:17  长江商报

  传统文化的现代坐标 

  中国传统文化是一个十分宽泛的概念,包蕴的内容极其丰富,人们对它的认识和评价难免见仁见智,各执一端。 

  就西方而论,自18世纪以来,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观感,历来呈两极状态:一极以伏尔泰、魁奈等人为代表,对中国的经验理性、仁爱精神等东方式智慧大加赞叹,并借以作为鞭笞欧洲中世纪神学蒙昧主义的“巨杖”;另一极则以亚当·斯密、黑格尔为代表,他们透见了中国传统文化发展的迟滞性,认定它是一个缺乏活力的系统,黑格尔还把“东亚智慧”的化身孔子视作“一个实际的世间智者,在他那里思辨的哲学是一点也没有的——只有一些善良的、老练的、道德的教训,从里面我们不能获得什么特殊的东西”。时至近三十年,西方人对东亚智慧的认识在逐步深化,但大体仍在上述两极间徘徊。 

  现代东亚人自身对东亚智慧的分歧之大,并不亚于西方人。如现代中国著名文化人梁启超20世纪初叶评价东亚智慧的言论的骤变性,便是一个典型事例。 

  1904年梁氏批评东亚社会及文化,其出发点是“现代化的诉求”;1920年梁氏呼唤以东亚智慧拯救西方,拯救现代文明,其出发点则是“后现代的探索”。梁氏在短短十余年间发表两种极端之论,尚未厘清前一论题时,便匆忙转向后一论题,更没有来得及整合。这当然是梁氏个人学术性格所致,但也是20世纪的中国及东亚世界面临文化转型的多重性所致——作为“欠发展”的中国及东亚世界,以经济层面的工业化和政治层面的民主化为基本内容的现代化尚“任重道远”,而西方世界已经面临的“后现代”问题却通过种种渠道纷至沓来,陈列于东亚人(特别是东亚文化人)面前。这样,东亚人(特别是东亚文化人)一方面要扬弃东亚智慧的“前现代性”,以谋求文化的现代转型;另一方面,又要克服主要由西方智慧导致的现代文明病,此刻,东亚智慧又显现出其“后现代性”。 

  我们今日讨论中国传统文化的现代价值,当然不应重蹈先辈的故辙,在“一味贬斥”与“高度褒扬”的两极间摆动,而理当历史地考察中国传统文化的生成机制和内在特质,既肯定东亚智慧创造辉煌古典文明的既往事实,又研讨东亚智慧未能导引出现代文明的因由,还要深思东亚智慧对疗治现代病的启示意义。 

  在展开这些思考时,应当把握历史向度,而不能作超时空的漫议,同时还必须真切把握西方智慧这一参照系,克服夜郎自大的东方主义和心醉西风的西化主义两种偏颇。总之,以平允、周正的态度看待东亚智慧与西方智慧,努力谋求二者在各种不同层面的互补与整合,方有可能创造健全的新文明。 

  冯天瑜,武汉大学历史系教授,专门史博士生导师,武汉大学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中心主任。主要从事中国文化史研究,主要著作有:《明清文化史散论》、《中华文化史》、《中华元典精神》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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