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0日晚8时30分左右,本报倾情关注长达两年之久的艾滋病患者“直面媒体第一人”李孝清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昨(11)日,本报记者第六次来到他的家。
第六次采访步履沉重
昨(11)日一大早,记者驱车驶向李孝清的家。成渝路上树木萧萧,间或有冬雨拍打着 车窗。这次是记者第六次前往他的家,但与往几回不同的是,这番采访,李孝清再也不能和记者一问一答了,所有人的心情格外地沉重。
经过两小时的高速行驶,我们来到川中某镇那个熟悉的小山村。依然是那几间破旧的砖瓦房,和那几株凋零的芭蕉树。不同的是屋内屋外,几个头戴白布的乡民在来回张罗,屋前竖起了一根顶着白纸的竹杆,房檐上托着一个浅蓝色的喇叭,低回的哀乐在独门独户的房屋上回荡……记者一行出现在李家门外的田埂上时,身披重孝的李孝清的儿子李幺娃(化名)来到我们面前,单腿跪下:“我爹临走前还惦记着你们呢!”房屋那端早放起“噼哩啪啦”的鞭炮声。
如今,年过半百的李孝清已静静地躺在堂屋的中央,垫着一张窄窄的竹席子(他生前睡的床已搬到屋外,说是忙完后要烧掉,怕传染),清瘦的身体上的寿衣(人去世后穿的衣服)据称已是第四次穿在身上。削瘦的脸上遮着一张薄薄的白纸,双腿的上端悬着一张崭新的白被单,因为太短,一双脚露在外面。被单的中间挂着本报摄影部主任蒙明国今年4月为其拍下的遗像。老伴悲戚地说:“死前的几天里,不能吃不能喝,可怜得很!”
讲定350元唱一天的三个民间吹鼓手张罗着手中的乐器,其中的两个人轮换着用凄惨地声音哭着,一旁的几个妇女把眼泪擦了又擦。三儿李三娃解释说,父亲一生辛苦,卖血30年落了这个下场,死后无论怎样都应热闹热闹。
在一起忙活的人中,有很多熟面孔,他们全是李孝清最好的亲戚,但在场的也不过十人左右。李孝清的侄女蹇金秀在一旁胆颤心惊地杀着李孝清家惟一一只肥公鸡,说是用来奠祭李家姑父的。她说,她也到南阳去卖过两年血,老公17岁时就去卖血,去年她去查过没有得病。但她仍担心。
下午3时左右,本报采访中心领导以私人名义留下300元钱,坐上车返回成都,一路上大家都显得异常沉默。
   订头条新闻送千元大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