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大多数的戒毒者并不愿意面对记者的镜头。 本报记者 卢汉欣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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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6日国际禁毒日前夕,记者来到了广东普宁市公安局强制戒毒所,在这座占地32·6亩的戒毒所里,生活着900余名戒毒人员。他们在这里承受了强制断吸的苦痛,也尝到了走向新生的喜悦,在与记者的交谈中,他们最感谢的并不是戒毒所使他们戒了毒,而是戒毒所让他们恢复了自信,重燃起生活的希望。
张某来到普宁戒毒所快满一年了,如今他红光满面、笑容可掬,使人很难想象他刚入所时的憔悴与沮丧。他对记者说,强烈的自卑心理是伴随着吸毒开始的。
【在家戒毒未成功】
与大多数吸毒者一样,张某吸食第一口毒品出于好奇与无聊。当时他正在深圳开着一家红火的装修公司,隔三差五与生意上的伙伴出入酒楼宾馆。一天张某感到胃部很不舒服,朋友拿出一包白粉对他说:这个东西比什么药都灵光,尝一尝保你百病全消。张某依言而行,感觉果然与众不同,是一种飘然若仙不可言传的舒适。渐渐地张某感到自己离不了这种白色的粉末,从隔上十天半月来一次到每天必需,从用锡纸烧烤干吸到用针筒扎静脉注射,张某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上瘾了。眼看每天进账现金不可遏制地变成了白粉,他想到了戒毒,推掉了生意回到普宁老家,关在家中闭门不出。但是张某很快发现,凭自己的力量戒掉毒瘾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禁吸仅四五天,他就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全身酸痛,绝望中他抓起旁边的电话央求朋友送一点白粉过来,“一口,我只吸一口。”
【因吸毒自暴自弃】
从此张某纠缠在戒吸与复吸的循环中,只要意识一清醒,他便骂自己的无能,对自己的憎恶逐渐增长。自卑让张某从不参加朋友之间的聚会,他怕自己在聚会上当众出丑。毒瘾让张某开始了欺骗,为了搞到毒资,他到朋友面前讲生意上资金周转不开,借了朋友许多钱。慢慢地,朋友们都知道他是一个白粉仔,个个开始避让,在朋友异样的眼光里,张某愈发感到抬不起头来了。
施压的还有自己家中的老人。老父亲恨铁不成钢,不止一次地对着儿子怒吼:“一定要戒掉,不戒掉就打断你的腿。”张某苦笑着对记者说,讲不清道理的喝令让他产生了十足的逆反心理,“反正这是我赚的钱,花完了与你也不相干。”他开始破罐破摔。妻子以离婚相迫,张某想:我连自己都顾不过来,还管得了这么多?到了最后,他的意识里只有八个字:“烂命一条,自生自灭”。生活的一切都在自暴自弃中变了味道。
【戒毒后重树自信】
张某对记者说,他至今记得刚进戒毒所时工作人员对他讲的一句话:“你们也是毒品的受害者。”这句话使他对自己的认识有了新转变。他对记者说:“我想通了,作为受害者我需要的是振作,而不是自卑。”强制断吸后的生理反应很快出现,这一次张某不再是独自与毒品斗争,同室的人员一齐帮着他渡过这个难关。“没事,大家都经历过的,咬牙坚持。”一个多月后,张某成功摆脱了毒瘾。
有什么想不开的时候,工作人员便会找他谈天,已经有几年没有同身边的人好好聊聊心里话了,张某从工作人员专注的神情里看到了理解与尊重。亲属会见日到了,张某终于见到亲人们的笑脸,他对记者说:真是不容易,以前家人见到我就会愁眉苦脸,现在他们喜欢听我说说自己的情况,乐意给我鼓励。再过几个月张某就将结束自己的戒毒生活,他对记者说:“前几天才与市团委组织的学生们一起联欢,在这里我重新获得了生活的信心,这是我在外面独自戒毒所不曾有过的感受,回家后要重振家业,做出个样子给大家看看,我有这个信心。”
【心理辅导最重要】
戒毒所所长李尤也有一肚子话要说:我更习惯于将他们看成是特殊的病人,是一种对药物过分依赖的病,毒戒了,病好了,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很多戒毒人员重回社会后,面临生活中的各种困难,面临着其他人的歧视,加上本身自卑心理,很容易又回到往日“吸友”的圈子里去,去寻求“毒烟”中的快乐,因此戒毒工作人员如何恢复戒毒人员的自信就成了重要的课题。可是到现在为止,见不到一本有关戒毒的专门的心理辅导书籍,省里也没有一家戒毒人员心理康复中心,而这些正是戒毒十分需要的。 本报记者綦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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