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问昨日的世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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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8月10日09:00 青年参考 | |||||||||
马策 1914年夏天,茨威格避居首都维也纳附近的巴登小镇,一方面是避暑,一方面是为集中精力完成人物评传《三大 师》陀思妥耶夫斯基部分的写作。那个夏天花木繁盛,美丽异常,就连种葡萄的老农都坚信,今年的葡萄收成将比任何时候都 好。6月29日,小镇举行公园音乐会,茨威格在公园一隅阅读,突然间,他发现演奏中的音乐戛然而止,乐师们离开了
而此前的欧洲,科技进步,财富得以聚集,现代生活风尚日益盛行,人们生活在太平盛世,对世界和时代充满信任, 甚至旅行都无须护照。整个欧洲正在欢度它历史的假期。1939年到1940年,茨威格在流亡生涯中陷入他一生最为漫长 、绝望而又美好的回忆之中——他的《昨日的世界——一个欧洲人的回忆》,重温了那个远离战争的繁荣安宁的时代。那时候 ,人们沉浸在和平安详的乐观主义氛围里,就连萨拉热窝枪声之后,茨威格也不相信战争即将爆发,他竟然跟人打赌说“如果 德国人把军队开进比利时,你们就把我吊死在那根夜灯杆子上。”而这正代表了大部分欧洲人的思维。毕竟在战前,欧洲作为 一个国家共同体的感情开始形成。四海之内皆兄弟的欧洲主义时代仿佛真的正在到来。 但也有先知先觉者。比如,被茨威格认为代表欧洲良知的罗曼·罗兰,和平主义缔造者(曾促使诺贝尔设立诺贝尔和 平奖)贝尔塔·冯·苏特纳,他们都很早预感到欧洲的分裂和战争的必然。在回忆中,茨威格分析了一战爆发的缘由,那就是 “力量过剩”:“是在战前四十年的和平时期积聚起来的内在力所造成的悲剧性后果,那种内在力是势必要发泄出来的。”战 争不可避免,而这是“我们命该遇到这样的时代”——茨威格引用莎士比亚的话对自己说,并把这句话题写在《昨日的世界》 扉页上。茨威格也检讨了那个时代的乐观主义:“而最糟糕的是,恰恰是我们最喜欢的情绪:我们普遍都有的乐观主义欺骗了 我们自己,因为每个国家都相信别的国家将会在最后一分钟吓退。” 当时,茨威格的祖国奥地利,被德国军方肆无忌惮地捆绑在野蛮的兼并主义战车上,所谓的德国同盟。一战之初,奥 地利人民依然将战争演绎成英雄主义的热烈冒险和浪漫主义的短途旅行。新兵们被激情的呼唤控制着。结局是,1918年德 国和奥地利战败,硝烟散尽,国土满目疮痍。战争教育了茨威格,他决定做一名世界公民,把欧洲精神的统一当作自己毕生奋 斗的理想。整个回忆充满了他对战争的反思,在他看来,人道主义和和平主义高于一切。 茨威格留在英国写他的回忆录《昨日的世界》。1942年他在巴西自杀。他是个经历过现代欧洲安宁假期的老人, 同时也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他羞辱地成了“理性遭到最可怕的失败和野蛮在时代的编年史上取得最伟大胜利的见证人”。他 在战争的绝望中只好以回忆抗争,在回忆中“表现我对时代、对人民、对灾难、对战争的全部看法”。而这一看法,也可以概 括成一句话,那就是对战争表示憎恨,对胜利表示怀疑。茨威格最后说道:“战争的影子将蔓延过我们那全部的时代,不会再 从我这里消失;战争的影子笼罩着我们日日夜夜的每一个念头;它的暗影大概也蒙住了这本书的某些章页。可是不管怎么说, 每一个影子毕竟还是光明的产儿,而且只有经历过光明和黑暗、和平和战争、兴盛和衰败的人,他才算真正生活过。”这一切 ,不过都因为“我们命该遇到这样的时代”。 相关专题:青年参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