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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同关注:男人的抉择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6月17日17:17 共同关注

  共同关注播出节目《男人的抉择》,以下为节目内容。

  今天我们关注的主人公,就是您现在在大屏幕里看到的这对年轻夫妇。丈夫王鹤,今年二十八岁,沈阳人,身高一米七八,看上去还是很英俊的。王鹤在读中专的时候,认识了比自己低两级的师妹高悦,在同学们的眼中,两个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经常戏称他们是“金童玉女”。2001年,这对金童玉女在大家的祝福声中结婚了。今年年初,高悦怀孕了。小
两口还有双方的家人都很高兴。然而,就在两个人欢欢喜喜地等着当爸爸妈妈的时候,意外却在一个平常的晚上发生了。

  王鹤:悦,你不要怕,鹤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听见了吗,听见了给鹤闭一下眼睛。悦,你怎么了,别怕,悦,鹤在这儿陪你呢。

  陪妻子唠嗑是王鹤每天的必修课,尽管妻子有反应的时候不多,王鹤还是坚持用这种方式开始自己一天的生活。在这张二十四小时护理时间表上,我们看到王鹤的生活是这样安排的,每隔一个半小时为妻子翻一次身,两小时喂一次水,一天一共要做五顿饭,其中凌晨四点多一次。

  记者:每天二十四小时都这样你烦吗?

  王鹤:不烦,就像我们每天都在上班一样,必须把这个工作做好。

  高悦陷入这种深度昏迷已经七十多天了。医生说,高悦还没有彻底脱离危险,长期卧床引起的各种并发症随时可能危及她的生命。这七十多天以来,护理妻子是王鹤每天唯一的工作,每一个细节他都不敢马虎,因为一点小小的疏忽都可能危及妻子脆弱的生命。

  程虹(护士):前天也是发烧然后抽血40多度,你要不翻身的话,容易生褥疮。而且他高热的时候,得给他整冰袋,然后浑身都得加冰,都得降温。然后冰袋一般都是半个小时就得换一次。

  王鹤一再地说服自己,眼前的这一切不过是场噩梦,总有一天,生活会回到从前的样子。为了鼓励自己,他常常会回想过去,一些不起眼的细节都变得清晰起来。

  王鹤和高悦先后从中专毕业后,都被分配到沈阳纸板厂工作,感情也在朝夕相处中日渐升温,很快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学历不高,加上企业效益不好,两人每月的工资加起来也不过700块钱,在沈阳,这样的收入只能维持基本的生活,但王鹤和高悦坚信只要两个人相亲相爱好好过日子,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2001年4月28日,他们结婚了。

  王鹤:我觉得是两个人在在一起彼此非常的相互理解,相互关爱,平淡而又温馨,不需要轰轰烈烈、很富有那种感觉。

  今年年初的一天,高悦兴高采烈地回了家,告诉王鹤说自己怀孕了。

  王鹤:我记得抱着她好几圈,因为好几年就没有想,没有想到这么快有孩子了,因为那段时间怀孩子那种心情,是感觉到做父亲的那种感觉,说不出来的感觉。

  王鹤的母亲:她怀孕了,我可高兴了。正好我也退休了带孩子,他俩上班,我是这么想的。

  小两口和双方的老人开始为迎接孩子的到来作着各种准备,可谁也没有想到,迎来的却是三个月后的一场灭顶之灾。

  王鹤说,正常情况下,自己每天都是下午五点下班回家,但在2005年3月14号这一天,一种奇怪的感觉,让他突然特别放心不下一个人在家的妻子,竟鬼使神差地扔掉了手头的工作,提前一个多钟头赶回了家。回到家一看,妻子正在卫生间好好地洗着衣服,王鹤这才放了心,进厨房准备为妻子做她最爱吃的孜然牛肉,可就在这个时候,意外还是发生了。

  王鹤:她卫生间里喊我,她说我累了。她平时没有说过,当时就关了火,直接我就跑到卫生间问她怎么了?看她蹲在地上,我问她一下哪不舒服?

  听见妻子喊头疼,王鹤赶紧把她抱到了床上,又倒了水喂给她喝。

  王鹤:喂了三勺,第四勺就喂下不去了。我说你别吓我,她说没事,有你在我身边我不怕,当时我说心里老难受了,是不是那里难受?说完那句话之后舌头就硬了。

  王鹤的母亲:她趴在床上,特别昏,昏得不行了,当时我的心都凉了,我害怕,她肚子里还有孩子,我就害怕,我说这咋整啊。

  王鹤:120有十二三分钟就来了,这个阶段我和我妹妹捏着她的人中,她眼睛发直我就忍不住掉眼泪。

  全身抽搐,昏迷不醒,并伴有大小便失禁的高悦被送进了沈阳市第五人民医院,经过头部CT扫描,确诊为右侧丘脑出血,并破入脑室,导致全脑出血,特别是第四脑室极度扩张,达到3.5厘米。

  医生王瀛漪:最坏的结果就是短治期内死亡,因为这个病人就是根据我们的大量的临床经验,还有一些国内外文献的报告,这样的病人是没有生存率的。

  王鹤的母亲:他(医生)说了,跟我们的当面说了。他说治好了也是植物人。

  记者:那你有没有想结果?

  王鹤的母亲:我想过,植物人我们也认可。

  记者:您能接受?

  王鹤的母亲:能接受,咱们只能接受她,她只要有条命在,我们就能接受他。

  王鹤一家要求医生全力抢救高悦,但一个难题摆在了医生们的面前,高悦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四个月大的胎儿,手术必然会影响到这一幼小的生命。

  王鹤:当时医生跟我说这是这个情况我给她做手术你的胎儿也保不住,如果不做手术大人就几乎保不住性命,看你看重什么,因为虽然医生有他们的原则,做这个手术,因为大人小孩都是一个生命,必须做手术一个相应的解释。当时让我签字,就在本子上就签了大人的名字。

  很快,高悦被推进了手术室。

  王鹤:这三个小时就像我感觉我心脏都在嗓子眼里提着呢?随时上不来气的那种感觉,感觉周围很静,什么都没有感觉,感觉我爱人推到手术室,我一分一秒的等,就跟渡过好几天的那种感觉,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看手术室的门。

  经过三个小时的手术,高悦脑中的淤血被清除了,却仍处于深度昏迷,而且没有了呼吸。这不仅意味着高悦仍然命悬一线,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很有可能会窒息死亡。

  医生王瀛漪:我们就用呼吸机,基本上说作为做了脑癌科的病人上呼吸机,病人的存活率是极低极低的。

  手术后的一个月是高悦的危险期,各种并发症随时可能结束高悦的生命。但20天后,医生们惊讶地发现,小家伙儿仍然在妈妈肚子里存活着,强有力的胎心让每个人都感到一丝安慰,但王鹤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发愁。

  王瀛漪(医生):肯定有很多不利用的影响,对胎儿的正常的发育肯定有。

  孟丽娟(医生):一个是她进行了全麻,另外一个呢,她经常有这个体温的波动,所以考虑有一个呼吸道和泌尿系统的感染。

  记者:这是孩子心跳的声音吗?

  医生:是,你这个应该经常翻身,对于子宫里婴儿有好处,另外饮食这方面怎么样?

  王鹤:我平常喂一些比较素的,量一般在加水200毫升左右。

  医生:你给喂鸡蛋糕什么的?

  王鹤:喂,一个到二个吧

  医生:一个不够,至少二个。

  医生告诉我们,除了营养不良造成胎儿偏小之外,孩子发育一切正常,只要孕妇的病情能够稳定,等到孩子足月之后,完全可以通过剖腹产来结束妊娠。听了这些,王鹤也松了口气。一个月以前,高悦的病情曾经出现过一段出人意料的好转,甚至可以按照医生的指令,做一些握手松手,睁眼闭眼的简单动作。那时候医生告诉他,如果要做引产,这就是最佳也是最后的时机。而王鹤却放弃了。

  记者:你有没有想过孩子生下来会不健康呢?有考虑过这个吗?

  王鹤:我还是不敢想象那的后果,因为特别不公平。不可能的,我不敢相信。

  记者:你有没有想过小悦的病一时半会儿可能好不了,生一个孩子你可以承受吗?

  王鹤:嗯。

  记者:想过怎么养这个孩子吗?你又没有工作,小月治病需要大量医药费?你有计划过吗?

  王鹤:我没有想过后面的事情,就你说孩子怎么去抚养。我还没有想。

  记者:是没有想还是不敢想?

  王鹤:是不敢想。

  王鹤的母亲:怀孕的孕妇一般的感冒药都不吃,是不是,但是我心里面真的想要孙子,像我这么大了,盼了他们好几年了,…我也这么考虑,怕也毛病。

  在孩子的问题上,王鹤一直拿不定主意,这次检查之后,脑外科和妇产科的医生决定再找王鹤谈一次,如果他真的决定要把孩子生下来,医院方面就需要提前开始各项准备工作。

  王瀛漪(医生):从长远来看,不是非常地乐观,即便将来神智很清楚,可能还需要你照顾,这样的话,你家又多了一个孩子,就是面临一个大人一个孩子都需要家人的照顾,在加上你家的具体的经济状况,你考虑考虑这个问题,将来你怎么面对这件事。

  王鹤:我现在没感往那方面想,我觉得还是往好的方面去发展。

  孟丽娟(医生):目前来看,她的病情基本上稳定了,所以你就不想去想,有些事,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和他的父母,如果有兄弟姐妹的话,甚至你的父母都应该参加讨论,对你爱人,对孩子,对社会负责的这个角度来考虑所以这件事,回避是回避不了的。你说呢?

  王鹤:目前胎儿前段时间的诊断还是正常,感觉他也是一条生命,而且是我一生中缺少不了的。所以我说心里还是很矛盾。现在我好像是搞不清楚了,脑子还是很乱,我就感觉到我们俩几乎三年多了,才怀了孩子,现在我觉得孩子大人能好起来的话,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能接受,我能承受,我已经付出这么多,我能接受,真的。

  王鹤说,在妻子怀孕之后,他无时无刻不感受着她即将成为母亲的幸福,如今孩子已经六个月大了,他不忍心夺走这份幸福,他就是不想让妻子在醒来之后,因为失去孩子而伤心难过。王鹤一再地表示说,不管事情发展到哪一步,自己都会对高悦和孩子不离不弃,会永远照顾他们,但越来越多的问题,让他渐渐感觉到光靠自己对妻子的感情是远远不够的。他能担待得起吗?

  记者:你今天是过来是做什么?

  王鹤:看看上次取了一千块钱还有多少钱,够不够下一次的治疗,我问问。你好,你给我查一下,高月还有多少钱,因为头一段时间我交了一千块钱。

  交费处:现在还剩197。

  王鹤:就是目前到现在197。

  交费处:对还剩197.64,你交钱吗?

  王鹤:谢谢。

  记者:那你现在手上还有多少钱?

  王鹤:我现在还有不到三千块钱。

  记者:那这些花费怎么办呢?

  王鹤:目前心里暂时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从我熟人那看一看,能不能帮我凑点,凑几千,然后一个考虑把咱家房子卖了。

  王瀛漪(医生):我们还有一些进口的药,患者有一定的意识恢复,但是往往这些药都比较昂贵,甚至包括一些进口的药物,价位都是比较高的,这些我们没有太好的办法。

  王鹤和高悦的工资原本就低,2004年又下了岗,家里几乎没有什么积蓄。妻子生病住院以来,王鹤一直靠借钱度日,双方亲戚都借了个遍,现在已经落下八万多的债务,而治疗却还遥遥无期。祸不单行的是,十几天前,王鹤的爷爷因脑血栓也住进了医院,整个家庭的经济更是捉襟见肘,但王鹤还是硬着头皮去病房找婶婶征求卖房子的意见。

  王鹤的婶婶:因为他这个病,不是说几万块钱就能治好那种,作为咱们一个平民百姓就那什么,反正尽力了,反正尽了百分之百的力量,我不同意他卖房子。因为我弟弟就这两个钱了,给儿子买的楼,你说他再卖了房子,他以后怎么生活啊,家里连个屋都没有了,是不是,反正我也是这个意思。

  回到病房,妈妈已经准备好了午饭等着王鹤。

  记者:中午这一顿花多少钱?

  王鹤的妈妈:四块钱。今天买多了,买了两斤饼,一般是三块钱就够了,买一块钱饼。

  妻子和胎儿都需要加强营养,而口袋里能用于日常生活开销的钱非常有限,王鹤这顿饭吃得心事重重。

  王鹤:我想下午去一趟民政局,我听别人说,每个人每个月能拿220块钱低保,我和悦儿合起来就是440块钱,吃饭差不多够了。

  王鹤的母亲:好啊,能解决吃饭就好,老找亲戚借也不行……

  征得王鹤的同意,吃过午饭,我们准备跟随他一起,到民政部门咨询一下办理低保的程序。

  王鹤:给她一些水。

  王鹤的母亲:放心吧,你放心走吧。

  铁西区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告诉王鹤,低保是按居住地办理,王鹤又带着我们一起找到了于洪区杨士乡沈辽街道办事处。

  经过工作人员的介绍,王鹤了解到,自己的情况是可以申请最低生活保证金的,只是需要通过所在社区办理一系列手续,这让他又重新看到了生活的希望。目前,他已经通过居委会递交了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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