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卧底流浪人群续：目击跑站男子洗票全过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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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9月16日17:48 西部商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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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洗票” 赚钱就靠这招 本报记者目击跑站男子洗票全过程 洗票！在跑站这一“行”里，算是必备的“技术”。然而在多日的跑站过程中，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如何洗火车票。
据武汉救助站被救助的人员讲，真正的跑站高手是通过洗票来赚钱的。 时间：9月7～8日 地点：武汉救助站 天气：晴 上期回放：在开往武汉的列车上，由于劳累和气候的不适应，感冒使我陷入了困境。6日凌晨我在武汉下了火车，并在一家小诊所休整了一天。 9月7日，心想在武汉救助站有可能遇见小吴，于是我就急于寻找武汉救助站。打了两次110，都说救助站在中北路。到后来才知道，所谓武昌中北路上的救助站只是一个救助点。 “我们这里只是个救助点，我给你2元钱，你坐公交车去救助站吧。”救助点的老大爷很和蔼，还给了我一张去救助站转乘车的路线图。按照路线图上的标识，我拿着2元钱乘坐公交车顺利地找到了武汉市救助站。 希望破灭 小吴不在救助站 有了郑州跑站的经历，我填表时只好填写了自己的真实地址，但填写的救助理由却仍是钱包被偷。“领被子！”走进救助站大院，一个工作人员把我叫住。“这是你的洗刷用品。”哇！还有毛巾、牙刷和香皂。使我不由地想到“人性化”这个词。 救助站内人很多，惟独没看见小吴。“上午走了一大批，要不然这里人更多”。一个小伙子主动和我搭话，他称自己是河南人，刚从深圳过来。“你也是跑站的？”我问，“不！我是出来打工没钱回家才上救助站的。”但随后我们在聊了好多有关跑站的话题后，他承认自己也是跑站的，跑站已经半年多了。 跑站行家 指点黄金路线 下午6时许，救助站开饭了，是炒南瓜拌米饭。由于感冒刚好，我没有食欲，随便挑了几口后，又和那个男子聊起了跑站。此时我才知道他姓张，河南人，今年27岁。“跑站，线路很重要！”“你有什么好的线路吗？”我追问，他说，现在跑站没以前好跑了，但有两条线路还可以。一是跑大城市，如：西安、郑州、南昌、上海。跑这条线路，你一定要学会洗票；第二条就是跑小县城。海南、云南、西藏，这些地方都还可以。 “老跑站”遇到新问题 “来了！高手来了！”8日早晨，我还在睡梦中，旁边的张姓男子就把我推醒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院子里坐着一个穿着讲究的彪形大汉。“他也是来求助的？”我说，“对呀！他才是个高手呢！”张姓男子坚定地说。我急忙下床将他“请”了进来。“你哪的？”相互认识后，才知道他是吉林人，姓金。 此时，救助站开早饭了。为了套近乎，我把自己的榨菜都夹给了他。整个上午，我们聊了好多关于跑站的事。 下午3时许，救助站开始发火车票。刚巧，我和老金领到的都是从汉口发往郑州的4706次列车车票。 领完票后，老金向我摆摆手，“一会你在门口等我，我们洗票！” “你去买个刀片！”在救助站门口老金对我说。“这个救助站真没意思，居然票后面还写名字。”我急忙买来了刀片。老金先用刀片刮掉车票背面的名字。然后从黑皮包里拿出一瓶类似于红茶饮料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把两张票卷成筒塞到药水里。 不到一分钟，我发现印章果然模糊了，而票上的其他字迹没变。但我发现车票的红色底子也变白了，“这张票怎么会泛白呢？我以前还没遇到过，退票时可能会有麻烦。”老金说。收起车票我们直奔火车站，准备退票。(未完待续)本报暗访组 退票失败 高手酒后指钱途 为证实跑站能赚钱，记者临时改变既定路线准备去九江 时间：9月8日 地点：武汉 上期回放：武汉救助站内，我亲眼目睹了一个来自吉林的“跑站高手”居然把火车票上“政府救济”的印章洗掉，不过这次洗票并不成功——药水洗掉了印章，同时也使淡红色的车票底色泛白，但我们还是匆匆赶往汉口火车站。 “去救助站求助就如回家吃饭一样随便，而洗票就成了类似于吃不完打包的一个小环节。”老金口沫横飞：“跑站时你一定要理直气壮，你就说自己没钱了，他(救助站工作人员)必须救助你！” 汉口火车站离武汉救助站很远，我们先是乘坐211路公交车，走了大约20多分钟，我们询问了其他乘客后才知道，到火车站还需40分钟时间，而此时已是下午4时许了。 “妈的，再有50分钟就开车了，票退不了啦！”老金看了看那两张底色发白的车票说。“我们吃完饭再说。”于是我们下了公交车。 退票失败 老金不以为然 我装作有点惋惜的样子：“哎呀！50多块钱不要了？”老金倒是想得开，“洗票赚钱的机会多着呢！何必在乎这两张票，一来今天票洗得不是很成功，二是时间赶得太紧，还不如我们先吃饭，晚上赶趟火车去九江。” 说完，老金就把其中一张车票扔进垃圾桶，我急忙上前把另一张车票抢了过来，“这张我就留个纪念吧！还没见过洗票呢！”老金不以为然：“最好扔掉，万一被查出来就不好说了哦！”我一边口里发着牢骚，一边悄悄把票放进了口袋。 老金请客 半只鸭子一瓶白酒 “兄弟！既然这么投缘，来，我们喝几盅吧。”在一家小饭馆里，老金东北大汉的本色显露出来了，非要拉我一起喝酒。而我此时身上却只有武汉救助站给票时“补助”的10元钱。我的心思被老金一眼就看出来了。“没事，出来跑哪能没点喝酒的钱，你放心，今天我请客！”不一会，半只鸭子和一瓶白酒就被摆上桌子。 酒后“念经” 洗票是类似于打包的环节 “别心疼！出来跑，这点钱算不了什么！和你说吧，我出来跑了两年多了，基本每隔两天就喝顿酒。”老金说他基本上把全国跑遍了，前段时间在山西河北一带跑，这次准备下广州。老金还邀请我和他一起跑。 “跑站时你一定要理直气壮，你就说自己没钱了，让他们(救助站工作人员)感到必须救助你，不然那怎么成！” 老金的经验和小吴的做法几乎截然相反，他还提醒我，去救助站求助就要像回家吃饭一样，洗票不过是类似于吃不完打包的一个小环节。 改变路线 欲揭跑站赚钱内幕 后来，我们又聊起了洗票，老金称他现在不管大票小票都洗，反正坐火车也不用钱，而洗票的药水只要配备好，很简单。 “你跟我去九江吧！那里救助站除了给钱，还可能给你买长途火车票，到时候我们一洗就又可以喝酒了。”老金说。于是我临时改变路线，随这老金走上一遭。分手时，我和他约好在九江救助站见面。(未完待续)本报暗访组 死缠硬磨 赖得153元 记者目睹老金及其“跑友”在九江救助站的“骗助”内幕 时间：9月9日～10日 地点：九江救助站 上期回访：在汉口的一家小饭馆里，跑站高手老金向我传授了好多有关跑站的秘诀，同时我们约好9月9日在九江救助站见面。 跑站原来真的可以赚钱在九江救助站内，我和老金及另一名跑站高手喝了大半晚上的酒。第二天他俩在救助站所使用的“骗助”手法让我大开眼界，我们三人共得到了153元的救助款，后准备离开九江救助站。 9月9日中午12时许，我搭乘一辆开往南昌方向的火车赶到九江市。下午我来到九江市救助站，工作人员先让我去休息，第二天再登记。我到救助站时，老金已经在里面等我了。 九江站内 老金引见“跑友” “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你一上午了。”老金老远就冲我说，随后老金给我引见了一位“跑站”高手，叫老开。老开自称是黑龙江人，今年30岁，跑站已经两年多了。在救助站我们三个人聊了半天，我才注意到，九江市救助站的设施很齐全，房间里共有11张高低床，有单独的卫生间，而最让我吃惊的是，在靠窗户的地方摆放着一个大空调。 半夜喝酒 记者撒谎买榨菜 凌晨零时许，老金突然坐起来说：“聊天没意思，我们来喝酒吧！”一听有酒喝，老开也兴奋起来了。老金从他的黑皮包里掏出一瓶白酒，这时老开发言了：“哎呀！没菜？”“出去买几包榨菜吧﹖”我们三人中我算是徒弟级的角色，便自告奋勇出去买榨菜。老金颇为忧虑，“你能成吗？工作人员不让你出去怎么办？” “你就说感冒了，然后问他(工作人员)要感冒药，这么晚了他肯定没有药，你要求出去买药就行了”老开说。没想到，老开的主意还真灵，由于工作人员半夜取不出药，只好让我出去买。 大概十几分钟后，我买了两包榨菜和一包烟跑了回来。老金喝酒还有讲究，他先是把一瓶酒倒在三个杯子里，随后找了一个干净的盘子，把榨菜放在盘子里，然后我们三人就在床上摆开“阵势”喝起来。 喝酒划拳 惊醒站内工作人员 大概凌晨1时左右，一瓶酒喝到一半时，工作人员突然冲了进来，“这么晚了还不休息？”老金刚要开口撒谎，工作人员闻到了酒味，“你们还喝酒？都有钱喝酒还跑这里求助？”我被吓呆了，心想这下完了。 “没事！我们东北人就爱喝点酒嘛。”老金满不在乎地说。“什么没事，你们哪来的酒，你刚才跑出去是不是买酒去了？”工作人员指着我问，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酒是我包里的，只有一点怎么了？”老金站起来说。“快点喝喝完赶快睡觉”工作人员说完就出去了。 直到凌晨2时许我们把一瓶酒喝完，然后就都沉沉地睡去了。 赚钱绝招 领到票洗了倒卖 尽管喝了大半晚上酒，9月10日早晨7时许，老金和老开依然早早地起床了。“我们今天怎么才能搞到长途车票呢？”老金一边翻阅着地图册，一边思考着线路。 老开倒是胸有成竹，“你就别翻了，这条京九线我都熟透了。”老开随后开始给我俩讲解，“你们俩最好是报到山东或北京，那样的话领到的车票肯定是50元以上，我们三人洗票也值”“领到武汉的不成吗？”老金问，“不行！到武汉即使是快车票，车票价也只有40元左右，何况很有可能给你慢车车票。” 老开还说，这条京九线北京到九龙上基本都是快客空调车，但救助站现在肯定不会给你买到北京或者郑州，最大可能就是买到武汉。但到时候我们就说家在山东菏泽聊城一带，游说一番应该可以。 跑站奇闻 “缠”票 三人轮流上阵 早晨9时许，救助站工作人员将几碗咸菜米饭端到门口。我们几人吃罢后，工作人员开始登记。按照我们预先的约定，老开先出去打头阵。 “我家在菏泽，你给我买到武汉，那不是越买越远吗？”老开一出去就和工作人员吵了起来。 吵了约半个小时，老开一脸得意地走了进来，紧跟着是我。工作人员问我是哪的，我撒谎说老家是山东聊城的，工作人员查看地图后，简单问了一些情况就说：“好吧既然你们都是一路的，我就给你们一起买到山东。” 工作人员，在我们“缠”字诀的进攻下显得已很疲乏了。随后是老金，老金报的地址是北京，这下可难住了工作人员，又是一阵“舌战”，但这次工作人员却坚决退步，老金也不甘示弱，“你不给买北京的票我就不走”说着老金走进了宿舍。 “好，你不走你就住着。”工作人员气愤地说。“你们俩等一下和我一起去买那趟慢车车票。”工作人员指着我和老开说。 “什么？慢车票”工作人员刚一说完，老开就跳了起来，理直气壮地称，“慢车到不了我们家，你还是给我们买快车吧”“你还要快车，你知道快车票要100多元呢﹖”随后，就有关车票的价钱问题，工作人员和老开争论不下。 “好了我给你们每人50元钱，你们自己去买票”老开巴不得这样，一口答应下来。经过将近3个小时的激烈“舌战”，我们最终每人得到了50元救济款。临走出大门时，老开又折了回去，“您给的都是整钱，我们怎么坐公交车啊！不行，还得你给我们几块零钱坐公交车啊” 工作人员很无奈，没吭声就掏了三个一元的硬币。老开这才带我们走出救助站。(未完待续) 车站道别 跑友药水相赠 同时，记者在九江火车站看到，许多需要救助的人宁可在街头乞讨也不愿去救助站 时间：9月10日～11日 地点：九江 上期回放：在九江救助站，老金和老开的死缠硬磨，最终使我们三个人每人得到了51元的救助款。 “要想长久跑站，你就得像我一样理直气壮。”在九江市救助站，老金对我说。我在和他分手时，他还特意给我赠送了一瓶洗票药水。 离别时 老金借酒消愁 老金、老开和我走出九江救助站后，老开就说：“我要去安徽了，你们怎么办？”老金白了他一眼，没说话，拉着我走进旁边一家不起眼的饭馆。老开也不在意，就提上他的行李，朝火车站的方向走去。 “走！去喝酒！”分别在即，刚开始老金丝毫没有表现出什么，也许对他来说不断地与“跑友”相遇、分手已是司空见惯的事。尽管我不忍拒绝他，但昨夜的酒确实让我晕头转向，我摇摇头，装出很痛苦的样子。无奈之下，老金自己要了一瓶啤酒喝起来。 “兄弟，我们直接下广州吧！”吃完饭老金对我说。他还邀请我一起去东莞深圳，并说我在那边跑站很有“前途”，好多救助站买的都是长途车票。考虑到我自己的行程，我婉言拒绝了。这时，老金似乎很伤感，好久没说话。晚上，我们住进了九江的一家小旅馆。 老跑站 临别教绝招 晚上我们在吃饭时老金说：“要想长久跑站，你就得像我一样理直气壮。”他又教我，在跑站时第一个要把握的就是报站时地址必须真实，语气要坚定。看着他的严肃样，我忙不迭地点头迎合。从老金的口中，可以看出他对目前救助站的制度条例相当熟悉。 火车站 跑友赠送洗票水 “你准备一直跑下去吗？”我问老金。“可能还要跑一段时间吧！又不想结婚！”老金点了一枝烟，却并不想说这些事，便改变话题问我下站准备去哪里。我谎称北方有朋友，想去那边转转。 11日上午，我们在九江市火车站分别时，老金从包里掏出一瓶橙色药水，“这个你日后也用得着，我还有一瓶，你把这个拿上吧。”说完，他便踏上了南下的火车，头也不回。递到我手里的，是一瓶他们用来洗票的药水。 跑站见闻 本地乞丐 不愿去救助站 九江市火车站距离庐山旅游景点非常近，再加上这里是京九铁路的必经之地，火车站附近显得异常热闹。在等车的间隙，我走出火车站广场透透气，正好遇上几个这里乞讨的流浪者。其中有一个是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她正端着一个破旧铁碗穿梭在往来车流中。 “大娘！你怎么不去救助站求助，反而跑到这里讨钱啊？”老太太随口敷衍了一句：“去那里干什么啊？”说着就走到了马路对面。我紧跟其后，继续追问：“那里管吃管住，不比您在这里跑来跑去要钱好啊？您看这多危险啊！”“那里又不给钱，我去那里做什么？”老太太似乎有点烦了，甩了一下袖子，消失在人群中。 第二位乞讨人员是一个孩子，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样子。“你去过救助站吗？”我问。“没！”小孩显得挺害怕的样子，站起来就要离开。我急忙上去拉着他说：“那里每天管你吃住，我带你过去好不好？”“我不去，你别拉！”瞪了我一眼后，甩开我的手跑开了。 我本想将口袋里那51元救助款给他们，但转念一想，在这个城市里需要救助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在九江有太多像他们这样需要救助却不愿去救助站的人，“救助站救急不救贫”，这就是他们心中普遍存在的观念。(未完待续)本报暗访组 猜出记者是“跑站”人时，救助站的工作人员并没赶记者走 时间：9月12日 地点：合肥 上期回放：在九江市火车站，我和老金分开了。分手时，老金赠了我一瓶洗票的药水，还再三叮嘱我：“兄弟，要想长久跑站，一定要理直气壮。” 我又开始一个人跑站了，但合肥救助站的三道门槛却使我露出了马脚。尽管工作人员已经猜测出我是一个“跑站”人，但让人费解的是，合肥救助站的工作人员还是救助了我。 第一道门槛 盘问 9月12日，我乘坐开往北京方向的列车抵达合肥。在一位老人的指引下，我顺利地找到了合肥救助站，但随后发生的事却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上午9时许，我走进合肥救助站大厅，一位年轻的工作人员坐在办公桌前开始盘问：“你是哪里人？”“我老家在山东聊城，在深圳打工钱包被偷了，我是一路被救助过来的。”我顺口编了个假地址。“你把你家的详细地址和名字写一下。”工作人员递过来一张白纸和圆珠笔，我就又胡乱编了个假名。 第二道门槛 电话查询 原以为这样可以搪塞过去了，不料年轻的工作人员却取出一本厚厚的地图册，开始验证我报的家庭地址。“给你们乡派出所打电话，可以查到你吗？”工作人员忽然问道。“我，我不知道！应该可以吧！”我心里直犯嘀咕，“他不会真打电话给乡派出所吧？”还好，年轻的工作人员并没有拿起电话，而是转头让另一个胖一些的工作人员从电脑上查我是否上了“跑站黑名单”。由于我的名字是乱编的，胖工作人员并没查出什么，反而查出了另一个救助对象是“跑站”人。我瞅了几眼，这个叫“丽丽”的女孩，半年里曾三次到合肥救助站救助过。“下次可不能救助这个女孩了。”胖工作人员有点气愤。此时，年轻工作人员已填好了我的登记表，让我过去摁手印，我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第三道门槛 搜包 “你包里有没有带刀具或者其他危险物品啊？”年轻工作人员发问，我当即回答没有。“那你打开包看看。”“还要检查包？”这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但我也只好慢慢地拉开提包拉链。“宿舍里不许吸烟，把你的打火机先放我们这里吧，等离开的时候再还你。”工作人员首先发现了我的烟和打火机。“什么？你还有手机！按照规定，有通讯设备的我们不能救助。”我想这下彻底完了，两位工作人员已猜测出我是“跑站”的。但随后戏剧性的变化却让我十分费解。“把你的东西收拾起来吧？先去上面宿舍休息。”我一时摸不着头脑，就问道：“你们知道我是跑站的，怎么还要救助我？”不知道是他们对类似的跑站人已司空见惯，还是没听清我的问话，直接带我上了二楼宿舍。 “你们还给我买票吗？”我又问。“买票的工作人员和站长现在都不在，下午帮你买吧！”年轻工作人员的回答再次让我感到意外。但此时救助站内，除了两个流浪小孩占了一间外，就剩下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了。我和这个小伙子聊起刚才的安全检查，他笑着说，“没事！他们(工作人员)肯定会给我们买票，又不是花他们自己的钱”，我一时语塞。(未完待续)本报暗访组 跑站见闻 乞讨“秘笈” 自从记者跟随小吴开始跑站10多天以来，走过了许多城市的救助管理站，而救助站里真正需要救助的人很少，大部分都是身体健康的年轻人在救助站里混吃混喝。为什么不少真正需要救助的人却不愿去救助站呢？答案是，乞讨才能暂时改变他们的贫困现状，救助站却不行。 武汉 身体残疾就是行乞资本 在武汉火车站，记者遇到了一位腿部残疾的青年人。记者问他为什么要到这里乞讨？他告诉记者自己是河南人，出来讨钱是因村上很多人出去讨钱都盖了新房子。自己身体残疾就是一种资本，会有很多人看到后同情，很自然地就会施舍一些钱财，火车站每天的客流量很大，如果遇到好心人每人给一块钱，一天有50个人给钱的话，这样算下来月收入也有1500元。 合肥 中年乞讨者脸皮厚就行 在合肥火车站，一位四十多岁的乞讨者接受记者采访时称，他家里最近遭了水灾，亲人都没了，自己的房子和庄稼也被冲毁了。记者问他：“有人看到你年轻力壮却不自食其力会同情吗？”中年男子却说：“只要脸皮厚就行，实在要不来自己就找一些女性和小孩去要。” 西安 嘴甜是要钱的最好方法 在西安街头，可以随时遇到一些全家出动的乞讨者，当记者问他们：“为何带孩子乞讨？”家长告诉记者，小孩子是他们要钱的法宝，小孩嘴甜是要钱的最好方法。当记者问他们为何不去救助站接受救助时，他们告诉记者：“傻子才会去那种地方，得到几天救助后就会被送回老家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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