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力行凶后在犯罪现场写日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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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9月26日18:47 法制周报 | |||||||||
遇害人陆灿昱是湖南省岳阳市临湘人,出生于湖南省岳阳建新农场的一个干部家庭。她的父亲以前是岳阳市公安局云溪分局安全大队长,母亲是岳阳市云溪区一中一位高中语文教师。 1998年高考,她以548分的优异成绩,录取到长沙电力学院科技英语专业。在大学期间,她认真系统地学完了所有专业知识,取得了学士学位,同时取得了长沙电力学院政治系经
2002年陆灿昱应聘到湖南涉外经济学院教书,任该学院法律系、经济系、信息产业系和中文系二年级英语教学工作。为了更好地给学生传授知识,她读了大量有关大学教学的书籍,尝试以新的教学方法更好地教授英语。 邪恶敖力>> 谎称母亲去世骗取同情 王蓉(化名)与陆灿昱是有着6年感情的好友。在大学里,她们在同一个寝室生活了4年。毕业后又一同被湖南涉外经济学院聘为老师,成为同事,住在同一个房间,又共同相处了2年多时间。可以说,陆灿昱的一举一动,她都非常清楚。 王蓉老师清晰地记得,陆灿昱与她于2004年2月搬入一个出租的套房内居住。在当年2月至6月这个期间,敖力曾几次主动提出要过来做饭吃,陆灿昱并不乐意,但敖力坚持再三,未经许可就自己跑过来了。 据王蓉透露,敖力是陆灿昱2002年9月在学校任教时认识的一个学生,当时读大二。一次,陆灿昱因班级纪律不好,非常生气地批评了班上的同学,引起了同学们的反感。当时,敖力帮陆灿昱说了几句解围的话,这让陆灿昱对敖力有了一个较好的印象。 21岁的敖力,比陆灿昱小3岁,是一个性格孤僻、内向的学生,与同学接触较少,很喜欢主动找陆灿昱聊天。 王蓉说:“我与灿昱交往多年,知道她非常纯洁和善良,所以敖力邀请灿昱出去玩的时候,她一般不会拒绝。敖力看到灿昱关心他,继而又主动叫她为姐姐。” 敖力曾经还对陆灿昱说,他母亲在2003年上半年去世了,这又博得了陆灿昱的同情。后来据了解,这完全是敖力编造出来的谎言,完全没有这回事。王蓉说:“能够以母亲的死作为谎言,绞尽脑汁去骗取陆灿昱的同情和信任,可见敖力城府之深。” 凶残敖力>> 行凶后再实施强奸 2004年11月2日12时许,敖力邀请陆灿昱在学校附近的一家餐馆吃饭。大约一个小时后,敖力将陆灿昱带到其租住的房屋内。 因为谈到感情问题,两人发生争吵,随即产生扭打。在打斗中,敖力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朝陆灿昱的咽喉连刺两刀。陆受伤之后极力反抗,但是敖力却将她按倒在床上,继续用水果刀朝她的头和咽喉连刺了数刀。陆灿昱此时已经没有了反抗能力。 然而,残酷的暴行并没有因此停止。敖力随后对气息奄奄的陆灿昱实施了强奸,满足了自己兽欲。 后经法医鉴定,陆灿昱是被凶手用被子活活捂死的。 在行凶现场写日记60分钟 亲自前往现场的陆建国说,案发地点是一个建在山坡上的不足4平方米的小房间,阴暗而空寂。据房东介绍,敖力行凶之前的3天,才换到这个租住的房间居住。 就在这3天之内,敖力曾多次邀请陆灿昱一起吃饭,这一举动遭到了回绝。陆灿昱的母亲伍淑珍回忆:“房东说敖力10月30日才搬到新租的房子,然后寻找下手机会。我11月1日去看过一次灿昱,这让他没有下手的机会,可就在离开的第二天……” 凭借自己几十年的刑侦经验,陆建国认为,敖力强奸杀人是有预谋、有准备的。据调查发现,敖力早在10月29日,在一个刚加入的校友录里写下这样的留言:“明天我即将离开我自己的身体,灵魂开始接受死神的召唤,一个人到了恐惧的深处才发觉一个人视野的可见度是多么的重要,深度的恐惧来源于自身内心恐惧的心魔!相信只有人世间真挚的爱情才会使面目狰狞的死神面孔变得像天使般温柔无比。月中芳华,散落月下!” 这个时候,敖力似乎已经闻到了死神血腥的味道。 敖力把陆灿昱杀害一小时后,在现场写了近一个小时的日记后才离开。敖力曾自称,他原来是准备在学校跳楼自杀的,但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来,学法律出身的他选择了投案。当晚8时,徘徊良久之后的敖力,终于坐上了一辆的士,来到长沙市公安局自首。 母亲痛忆>> 因为是白天,她放松了警惕 对于女友之死,陆灿昱的男友张小驹认为:“他(敖力)像个孩子,那么文静,没有人会想到他会杀人,灿昱更不会对他起戒心。我相信他是装成一个很需要帮助的学生骗取灿昱的同情。” 1.60米左右的敖力外表极为普通,是个文质彬彬的男孩,黑黑的眼镜下藏着稚气。敖力毕业后,在原来就读的学校附近租了一间农民的房子。敖力对陆灿昱一直心存爱慕,得知陆灿昱即将与相恋多年的男友结婚的消息后,他感到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张小驹一直都不相信陆、敖两人会发生感情上的纠葛。他说:“有人追她(陆灿昱)很正常,她也告诉我说学校里有人不断骚扰她。但我相信我们的感情绝不可能出现问题。”现已留学美国的张小驹介绍说,他是陆灿昱初中、高中同学,陆灿昱进校执教前,他们就已经见过双方父母,确立了恋爱关系。 2005年4月,长沙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判,张小驹的父亲作为陆灿昱父母的代理人出庭。开庭当天,张小驹说:“我最了解灿昱是什么样的人。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这一点,就说明了她的纯洁。” 陆灿昱的母亲伍淑珍也说:“我的女儿晚上是不会外出的,更不会在晚上去一个男子的房间。正因为是白天,她放松了警惕。” 法院调查>> 被害人没有过错 2005年4月13日,长沙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以犯故意杀人、强奸罪判处敖力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法院认为,敖力犯罪后主动到公安机关投案,如实供述了自己的罪行,系自首,鉴于其犯罪手段特别残忍,犯罪情节特别恶劣,犯罪后果特别严重,不予从轻处罚。 敖力及其辩护人辩称:“敖力的行为不构成强奸罪”。经查,敖力在对被害人实施强奸时,被害人生命特征尚未消失,敖力的这一性行为已构成强奸罪。 针对敖力辩护人辩称的“被害人玩弄敖力的感情,在该案的起因上有一定的过错”理由,法院经查认为,虽然被害人与敖力有较好的关系,但是并没有证据证实被害人玩弄了敖力的感情,且没有证据证明两人之间系恋爱关系,因此该案中被害人没有过错。 2005年9月2日上午,长沙市中级人民法院遵照湖南省高级人民法院下达的死刑执行命令,对敖力执行了死刑。 父亲声讨>> “数条命也抵不了他的罪 9月7日,虽然凶犯敖力已在5天前执行枪决,可陆建国心情一点也不轻松。刚从长沙拿回省高院裁定书的他激动地说,“这是党和政府为我们出了一口恶气,一口大大的恶气,也是正义的法律给我们出了一口恶气。” 陆建国说:“中国有句老话是一命抵一命,但敖力对我们家带来的打击和伤害,是他无数条命也抵不上的。”“虽然我是一个警察,但我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如果我真的与敖力那个畜生面对面在一起,说不定我也会一时冲动起来。”陆建国与敖力除了庭审那天见过一次以外,再也没有碰过面。但是,两人之间在心理上有过强烈的思想对决,敖力甚至以陆灿昱的口吻直接写信给陆建国,信中称呼为“亲爱的父亲母亲”。这又一次激起了陆建国的悲愤。 “湖南马加爵”犯罪心理深度剖析 怯懦敖力>> 为什么没有选择自杀 敖力为什么不选择自杀呢?敖力在实施犯罪后没有对自己的罪恶进行忏悔,而是因畏惧“死神的召唤”选择了保命投案,并不顾一切地推卸自己的罪责,同时还幻想别人都应该宽恕他的罪行。 赵幼鸣认为,敖力对陆灿昱的这种“爱情”是一种建立在自私前提下的十分狭隘的单相思,是极端偏激和变态的。 敖力毕竟是一个有着较高文化层次的人,是一个学法律专业的大学生,恢复理性之后,他就感觉到后怕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利用投案保命。 他还隐瞒预谋杀人、留言等重要犯罪事实,并在法庭上翻供,企图否认强奸犯罪。 企图否认强奸以减轻罪责 敖力在自己即将面临死亡的时候,爱情在他内心的地位也打起折扣来。敖力明知陆灿昱有感情笃深并即将结婚的未婚夫,可他却在开始的供述中说他不知道,在后来的供述中又觉得不妥,不得已又改口承认他知道陆灿昱有未婚夫。敖力还利用被害人已死无对证,把他个人的单相思编造成与陆所谓谈恋爱两年多的谎言。 这些都充分说明敖力在作案之后,一直存在求生的欲望。 在监狱中,在接受审查时,敖力还绞尽脑汁企图否认强奸以减轻罪责。 偏激敖力>> 与马加爵有哪些相似之处 敖力的偏激与马加爵有着相似之处,在其他方面他们也有许多共同的特征。 他们都生活在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敖力每个月的生活费用很有限,但是很爱面子的他,不愿透露半点有关家庭的情况。两人所处的家庭环境都存在许多问题。马加爵与农民父亲缺少沟通,而敖力生活在一个父母感情破裂的家庭,很少获得家庭的温暖。 敖力与马加爵在智商上都很高,在性格上十分封闭和内敛,在人格上不愿意受到伤害。马加爵不能忍受别人在打牌过程中所说的话,有些话语往往是不经意说出口的,但马加爵都把它当成了一种对自己的伤害,一旦伤害到自尊,可能就会发泄出来。 在外貌上两人都有一些自卑感,马加爵长相丑陋,而敖力在身高上不尽人意。正因为这样,他们在情感上一直是空虚的,这也就增加了他们对这个社会许多世俗观念的怨恨。敖力在电脑游戏中表现出来的暴力倾向,与马加爵也是十分相似的。 属于仇恨积累型犯罪 中国公安大学犯罪心理学教授李玫谨认为,情绪型犯罪有两种,一种是激情型的,另一种就是仇恨积累型的。马加爵、敖力就是属于第二种。 这种类型有四个特点,一是心理活动的发生是一个慢慢积累的过程,而不是一个事件。 马加爵因为打牌杀人只是一个导火索,背后一定有一个不良情绪积累的过程。赵幼鸣对敖力犯罪心理分析时同样这样认为,敖力心中的怨恨越积越多,乃至最终寻求一种非理智的方式释放出来。 第二,这类犯罪有一个预谋过程,不同于激情型的犯罪。这类犯罪都是指向性非常明确的。 第三,这类犯罪不会自动停止,因为预谋时间很长,所以犯罪的时候就一定会做到底。 第四,这个类型的犯罪人行为都非常狠毒。 李玫谨认为,马加爵杀了同学后并没有后悔,他连续三天杀人就证明这一点。如果他后悔就会停止下来。 而赵幼鸣在分析敖力心理时也同样认为,敖力杀人手段十分残忍,还实施强奸,而且自始至终都没有真正的忏悔,甚至还有几分得意。 马加爵在逃跑过程中录下磁带,这一行为透露出来的信息是,他渴望别人了解他。而敖力在法庭上最后所说的话“你们不相信我”,以及邮寄出来的两封信都说明,他与马加爵是同一种犯罪人格。 - 本报记者 刘俊 文/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