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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注清华铊中毒女生的昨日和今天(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5月10日15:41 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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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年前的朱令 图片来源:新民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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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10日,朱明新在喂女儿朱令吃饭,家里墙壁上还贴着倒着的“福”字。 图片来源: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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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聪明美丽的朱令 图片来源:新闻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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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0%伤残、全身瘫痪、双目近乎失明、大脑迟钝、100公斤的体重和基本语言能力丧失是她的真实状况

  【周末报报道】-本报记者 陈璐

  5月14日,又一个即将到来的母亲节。

  整整十三年,朱明新都没有听到女儿朱令亲口说“节日快乐”了。

  朱令是谁——她1973年11月出生在北京,1992年考入清华大学化学系物理化学和仪器分析专业;曾为清华大学民乐队队员,曾获1994年全国高校艺术表演独奏组二等奖,曾是北京市游泳二级运动员。

  1994年冬和1995年春,朱令至少两次摄入致死剂量重金属铊盐;第二次中毒后昏迷多日,几近成为植物人。1995年5月经对症治疗后得救。但因为误诊时间过长等原因,肌体受到严重损害,并因输血感染丙型肝炎。

  如今的她,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全身瘫痪、双目近乎失明、大脑萎缩、100公斤体重、基本语言能力丧失……生活不能自理,由年迈的父母照顾。

  这并不是这个家庭惟一的悲剧。

  1989年,朱令的姐姐,已经在读北大的吴今在一次野外旅行中,失足摔下悬崖遇难。

  有时一睁眼,天亮了,朱明新微微有些恍惚。

  她曾经有两个聪慧、可爱的女儿,一个上了北大,一个上了清华。一个女儿早逝,未满20岁。一个女儿还活着,但面目呆滞,已看不到一丝青春的活力。

  “换上别人,恐怕精神早崩溃了。没有她妈妈,朱令活不到今天。”朱令父亲多年的老同学、老同事,国家

地震局的耿庆国喟然道。

  朱令喜欢靠着窗沿望着那些透过玻璃窗直直射下来的光,尽管她已经看不见窗外的红色小花儿在骄阳下开放的样子。

  朱令还喜欢古琴,她的左手总是无力地搭在古琴的琴弦上,因为呼吸困难,她费劲地往后仰着脖子。

  “为什么上天会把如此残忍、稀罕的痛苦加在我的女儿身上?我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我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朱明新欲哭无泪。

  “蒙难的清华之珠”

  这是救助朱令的志愿者们,特别为关注朱令在网站上开设的博客名。

  “一个不幸的女孩,一个苦难的家庭。昔日曾经璀璨的明珠,坚强不屈的慈祥妈妈。我,只想真实地记录她们的生活片断,希望能给她们带来关爱、真情和帮助。”这是版主珍珠开设它的目的。

  假使意识能有片刻清醒,朱令或许仍会选择那一幕作为此生记忆的最后落点:金色聚光灯下,一曲悲壮的古琴独奏《广陵散》呜咽着从她指间滑落,端坐古琴旁的她身着白衣长裙,静默的空间是她一个人的世界。

  那是1994年12月11日晚上,朱令作为清华大学民乐队的成员在北京音乐厅演出。可是就在第二天,铊毒开始在她体内全面发作。

  “我当时在台下就觉得她弹古琴时是在强忍着疼痛。”朱明新说她几乎是含着泪看完了朱令的演出。

  朱令的父亲吴承之是上海人,1959年考入中国科技大学地球物理系,朱明新和丈夫是同学,两人退休前都是高级工程师。他们培育的一双女儿吴今(随父姓)和朱令(随母姓),又分别在19岁时踏入每个父母都企望的北大和清华。这对父母原本可能会比其他父母更幸福,可是他们却遭遇了别的父母难以想象的苦难。

  1989年4月,朱明新的大女儿,就读于北大生物系三年级的吴今,在一次学校组织的去野三坡旅行中失足摔下悬崖,不幸遇难。那一年朱明新48岁,二女儿朱令16岁。在妈妈的印象里,吴今和朱令是不一样的,她的性格身段更像林黛玉一些,忧郁、善感,总是让人放心不下。而朱令则像是《红楼梦》中最快乐的人物史湘云,你看她醉卧花丛中,脸上总泛着调皮的红晕和无邪的微笑,仿佛世间没有任何不测会降临于她。可姐姐的遇难改变了朱令的人生轨迹,她的性格也开始变得内向,大学的报考志愿也从“北大”改到了“清华”,“这是我剩下的惟一的女儿,我只有把全部的爱、寄托放在令令身上,不能再让任何事情伤害到她。”朱明新说。

  朱明新祈盼厄运到此为止了,然而她并不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其实在演出之前,朱令的身体已经出现了异常。她吃不下东西,直喊肚子疼。”朱明新对此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我们估计可能是她忙于准备演出,过分紧张引起了肠胃不适。”

  演出完的第二天,让朱明新意外的是,头天还不肯回家的女儿,自己一个人回来了,原来她已经“疼得受不了了”。

  朱明新急忙带她到同仁医院就诊。“在北京同仁医院治疗近一个月,病因始终无法确诊,头发全部掉光后病情好转出院。2月20日回校上学,仅过了一周,她再次发病,双脚疼痛难忍、双手麻木,再次脱发。”

  1995年3月9日,朱令前往北京市协和医院神经内科专家门诊就医。因为没办法确诊,朱令的病情日益严重。1995年3月26日,朱令被收入ICU,靠呼吸机生存,1995年3月28日,朱令进入长达两个多月的深度昏迷。

  SOS的尴尬独角戏

  尽管婉拒了记者的采访,朱令的同学童宇峰还是提供了他在2004年11月10日写的一篇文章,其中回忆了他第一次见到朱令的情景。

  “朱令第一次亮相时,带来了一架黑色的古琴。古琴由于难度高,会演奏的人很少……朱令的双手细长而灵活,她的手指在琴弦上自如而精确地滑动,让人叹为观止。乐队的指导老师都惊喜得合不拢嘴。后来听说朱令不仅会演奏古琴,还弹得一手好钢琴,学习也很好,还是游泳健将,在校级比赛中拿过名次。我对朱令的钦佩油然而生,甚至有了一些微妙的敬畏。”

  朱令的班长张利也这样回忆朱令:“她的优秀是由内及外的,是全方位的,迄今为止,我还未曾见过如此完美的人。天生丽质的她有着明亮的双眸、白皙的面庞,加上高挑的身材、高雅的举止,举手投足间带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辅导员甚至曾经建议她参加礼仪大赛。”

  然而现在看来,所有的描述似乎都像在说另外一个人。眼前的朱令,却是一个瘫在床上,五官扭曲、神情呆滞、身材臃肿不堪的“中年妇女”。

  即便是13年之后,已经是一家软件公司老总的33岁的贝志诚,在中央电视台的纪录片《朱令的十二年》中依然对朱令中毒后那一幕耿耿于怀:昔日活泼可爱、多才多艺的漂亮女同学已经面目全非,悄无声息地躺在病床之上,肿胀的身子上插满管子。那一瞬间,20岁的贝志诚“恨不得转身就走”。

  也正是因为这痛心的一幕,让贝志诚决心为朱令做点什么。

  “既然国内没办法确诊,那我就向全世界求救。”贝志诚想到了当时正在北大进行试验的互联网,他决定利用这个向海外发送求救邮件。

  “这里是中国北京大学。一个年轻的女孩正在死去,医生没办法确定她的病因,我们需要得到你的帮助。”贝志诚在邮件的开头这样写道,他在信中详细描述了朱令的症状。1995年4月10日,贝志诚发出了第一封电子邮件。

  “3个小时后我收到了第一封回信,紧接着第二封回信到了,回信人明确指出朱令是典型的铊中毒症状,解毒药是普鲁士蓝。”贝志诚说前后他总共收到了约3000封回信,“其中有60%认为是铊中毒。”

  贝志诚还回忆说:“4月18日,我到ICU病区门口等大夫传送我找很多同学帮忙翻译好的E-mail,希望他们能够采纳,但是我从早上8点等到下午5点,除了少数愿意看但是不起作用的年轻大夫外,其他人谁也不看。”时任ICU主任的大夫还说他们这是在给院方“施加压力”。

  至此,这次甚至在海外都很有影响的、充满人道和国际主义色彩的“网上求救SOS”以独角戏的结局尴尬告终。

  4月28日,朱令父母设法收集了朱令的皮肤、指甲和从1994年12月朱令第一次发病时穿的尼龙运动衫上收集到的第一次发病时脱落的长发,以及血、尿、脑脊液等供化验样品,一起送往北京职业病防治所陈震阳的实验室。

  1997年3月5日陈震阳在谈话记录中叙述:“(朱令的铊中毒化验)是家属委托我做的,协和医院事先没有委托我。朱令的妈妈来找我,我提出请家属带来朱令的脑脊液、血液、尿液、指甲和头发,做全面化验……第二天,朱令的父亲拿到了五种样本,我们马上做化验,化验结果,是严重铊中毒,下午我们重新做了一次化验,最后确认了朱令铊中毒的含量(是致死量),同时,我建议协和医院使用口服普鲁士蓝解毒。”

  “我们发了疯似地四处寻找普鲁士蓝。”吴承之在协和医院的配合下,终于在中日友好医院库房里找到了仅存的20针普鲁士蓝化学剂,后来又在北京市劳动卫生所找到了十盒普鲁士蓝,“你知道吗?只要3毛钱一支!可是朱令发病50天以后我们才知道它能救朱令的命。”

  一个月后朱令体内的铊含量降为零,中毒症状消失。“但是因为延误了治疗时间,毒物已经侵害到了她的大脑神经、视觉神经和四肢神经,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朱明新现在回忆起这些往事,依然十分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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