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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改变的家庭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5月25日12:31 南都周刊
被改变的家庭 2007年5月11日上午,丈夫上班后的家里一片安静。谢科爱推开女儿生前房间的门。里面一片昏暗,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一片斑点。 这里依然保持着6年前的模样,除了那些女儿喜爱的毛玩具和漂亮的风铃——丈夫怕她看着伤心,把它们藏了起来。衣服仍整齐地放在衣柜里,往年这个时候,女儿应该会穿上那套蓝白相间的运动装。 谢科爱在书桌前坐下来。墙上的日历依然挂着2001年12月那一页,12月2日那一格被旷薇用蓝色圆珠笔写下了一个“休”字,那是他们一家噩梦的开始,现在已经微微泛黄。 6年来,谢科爱将大部分时间留在了这个50平方米的房子里。女儿出事后,总有一些流言蜚语不堪入耳。“鸳鸯浴”、“裸死”,这些字眼强烈地刺激着谢科爱,迫不得已出一趟门,几乎把头低到了胸口。 但在附近邻居的记忆中,这却曾经是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每次下班回家,旷薇总坐在父亲的摩托车上与沿途的邻居打招呼。每逢周末,大家也喜欢到旷家的院子里来。旷建华和谢科爱时常在葡萄架下摆开一张茶桌招呼客人。旷薇则带着邻家的女孩子,陪她们玩游戏或梳好看的辫子。 现在的谢科爱已经表现出神经衰弱的症状,52岁的她头发白了一半,经常头痛,连夜地失眠,害怕看空盒子。好几次在半夜,谢科爱突然惊叫着从床上跳起来,哭着说梦见女儿了,满脸是血在喊救命。旷建华怎么劝也劝不住,只得抱着她坐到天亮。 有一年的大年三十,邻居张雁陪孩子出去放鞭炮,离远就看见谢科爱家中大门紧闭。于是叫了几个邻居一起上门看看。屋里一片安静,旷建华和谢科爱正低头坐在一盏昏黄的灯下,两眼通红。最后邻居们都留了下来,陪他们度过了这个冷清的除夕。 张雁和几位邻居现在每天轮流上门陪谢科爱说话,偶尔也尝试把她拉出去散步。谢科爱每次总是迈着碎步,显得很紧张。看见别人身后的小孩时,就停下来站在原地哭。 旷薇80多岁的外婆至今仍不知道外孙女的事情。她整天问谢科爱为什么外孙女这么多年都不去看她。夫妻俩就随便编了借口,说旷薇嫁到国外去了。 2006年5月20日下午,旷建华骑摩托车出去办事。一路上,一份未写完的上访材料让他心神恍惚,撞上了一辆违规转弯的东风大卡车。这一次意外让旷建华断了左胸锁骨、肩胛骨和6根肋骨。医院一度还下了病危通知书。 支付不起两万元手术费的谢科爱把丈夫领回家,找了一名杂技团老中医。吃了两个月的中药后,旷建华竟奇迹般地好了起来。但他的左手和左肩也落下了后遗症,连背一个公文袋都吃力。 而旷薇案另一位死者何均匀,他们一家在6年前从市郊的兴隆村搬了出去。村民告诉记者,何均匀出事后,他一家就没有回来过了。据说他的父母现在在衡阳的一个车站旁,父亲当门卫,母亲在路边卖快餐。 何均匀就葬在村里的后山上,由于没有后代,按风俗不能立碑,估计已湮没在山草丛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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