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警校学员锤杀室友之谜

　　谢兰(本刊记者)储皖中/文

　　近日，云南省公安厅新闻发言人办公室通报：2008年4月10日，云南省楚雄警校发生一起初任民警培训学员伤 亡案件，造成2人死亡，1人受伤。目前，该案已告破。

　　警校午夜凶案2死1伤

　　2008年4月10日凌晨5时左右，劳累了一天，云南省楚雄州人民医院“120”中心的几名值班医生已有些倦 了。这时，桌上的急救电话突然急切地响了起来，铃声一声尖过一声，在这个宁静的午夜显得格外刺耳。电话是从离医院不远 的楚雄警校打来的，报警人声音急切地告诉医生：有学员受伤急需救治！

　　救护车一路飞驰，很快就来到了楚雄警校。这时，位于行政办公楼后面的2幢和3幢已乱成了一团，一名高大的男生 满脸是血，老师和同学在一旁陪护着他。男生显然是受到了惊吓，精神非常紧张。医生在为他处理伤口时发现，他的头部有许 多刀口，只听男生断断续续地说，当时他正在睡觉，突然遭到同宿舍学员的袭击，他从睡梦中惊醒后奋力反抗，才逃了出来。

　　另一名男生躺在培训楼2幢1楼冰冷的地上，浑身是血，已没了呼吸，他的胸部有明显的刀口，但导致他死亡的重创 ，仿佛是坠楼所致，因为就在他身体所躺位置的3楼平台的外墙上，一块鲜红的血迹非常显眼。自杀？他杀？所有在场人员在 感到震惊的同时，每个人的心里都浮起了疑云。

　　最后一名男生在3幢某宿舍被发现，这是他们3人共同居住的宿舍。地面上到处是血迹，男生静静地躺在床上，被褥 已被血液浸透，他的头部、颈部全是血，早就没了声息，从他躺的姿势来看，男生似乎是还在睡梦中就受到致命袭击，甚至还 没来得及反抗就离开了人世。

　　这个不平静的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3名住在同一间宿舍的保山籍学员为何相继遇害？谁是残害他们的凶手？

　　这不是一起普通的凶杀案，3名学员均是去年8月刚参加完公务员考试，今年1月前后才被保山市公安局隆阳分局录 取的警察，3人于今年2月14日来到楚雄警校参加第二十四期警察上岗培训，还差1个多月就可以毕业了，命运却在这时发 生了翻天覆地的逆转。

　　案情很快就从市公安局、州公安局上报到云南省公安厅和公安部，各级领导迅速作出指示，要求尽快破案。云南省公 安厅、楚雄州市两级公安局联合展开调查，经过专案组民警大量的调查走访、现场勘查、尸体检验、痕迹物证检验鉴定等侦查 工作，查明：保山市公安局2007年12月公开向社会招录的新任民警王伟(男，汉族，25岁，中共党员)、王建军(男 ，汉族，23岁)和张廷振(男，汉族，23岁)3人，于2008年2月14日，到楚雄警校参加全省第二十四期初任民警 培训班学习，并同住楚雄警校2幢221宿舍。在学习培训期间，王建军因与同宿舍的王伟、张廷振发生矛盾纠纷，对2人心 怀不满，经过密谋准备，于4月10日凌晨4时许，用铁锤将王伟杀死在宿舍内，并用刀将张廷振砍伤，随后王建军自己跑到 宿舍楼顶(4楼)跳楼身亡。

　　是什么让他扬起了罪恶的铁锤

　　王建军，作为一名即将成为有着光荣称号的“人民警察”，那么年轻、有那么美好的前程，那个夜晚他为何做出如此 骇人的举动，是什么让他挥起了手中的铁锤？至今，社会上流传了3种说法。

　　一是女友被嘲笑，杀室友发泄情绪。按照与王建军平时关系较为密切的一学员回忆，在来楚雄州人民警察学校培训前 ，王建军就有一个女朋友。在3个月的警员培训当中，他的女朋友曾从保山老家到楚雄看望过他两次，然而每次来的时候，王 建军并不高兴。

　　“他跟我抱怨过几次，说他女朋友一来就要被同宿舍的老乡嘲笑，他感觉十分受不了，又不好说什么。”要好的学员 回忆说，案发前几天的一次聊天当中，王建军还说起过，女朋友可能在近几天内来看他，他非常担心女朋友被嘲笑，又盼望着 女朋友能来，因此还和女朋友吵过一架。“我怀疑这与他这么干很有关系！”

　　二是学习不好，常遭室友笑话。王建军费尽力气考取公务员并到警察学校学习后，学习并不如意，而且常遭同宿舍室 友笑话，从而导致了报复的想法，最终心理崩溃而在深夜残杀室友。

　　据学校张老师介绍，王建军在学校学习很不好，“通常是最后几名”，而且他由于体型过胖，在体能方面相对别的学 生要差很多，“经常跑最后一名，相关的科目也不是很好”，而正是因为如此，他常遭到同学的笑话。

　　“我经常听他打电话跟家里抱怨说他跑不过别人，又被其他学员笑话，我感觉他对这个很焦虑！”与王建军同一班级 的同学说。

　　三是相互攀比，心中积郁已深。有一些朋友和同学认为，王建军的攀比心里，或许也是其对室友痛下狠手的原因。记 者了解到，王建军家庭条件并不宽裕，正因为如此，王建军在楚雄读书期间，就希望处处比别人强。“不仅是学习，还包括吃 穿，有时候他们宿舍的人买了新衣服、新手机他也会很不高兴！”

　　在学校，与他相熟的学员还介绍，王建军平时很喜欢上网，对一种名为CS的网络对战杀人游戏十分着迷。“只要没 事情，他可以在网吧一整天一整天地‘杀人’，很多时候要玩到大家都睡了才回来。”

　　疑凶的人生经历

　　母亲眼里：王建军是个孝顺的儿子

　　王建军乳名叫“蜜桃”，这个只当了3个月警察的保山农村小伙，留给父母、同学、老师一个共同印象：孝顺，开朗 ，懂事。人们无法获知，在4月10日那个热得有些异常的晚上，23岁的王建军经过怎样的挣扎，然后才举起手中的铁锤狠 狠砸向室友。

　　走访中，记者了解到，王建军家庭条件并不宽裕。一幢20余平方米的土木结构瓦房1982年盖起来后就没再翻修 过，在邻居家的砖房衬托下显得低矮陈旧。狭窄的院坝，摆下一张小桌后更显拥挤，连单人通行都需侧身。几头刚出生10余 天的小猪在院里窜来窜去，王母说，这些猪仔都还太小，要想卖钱，至少还要等2个月左右。除了猪仔养殖，家里还养鸡，这 就是他们家全部的经济来源。

　　记者到他家采访时，王建军的母亲捂着脸痛苦地开了口：“在我们父母眼里，蜜桃是优秀的，不优秀不可能考上警察 ……”

　　1984年，王建军出生在这个贫寒的农村家庭。5岁时，父母又给他生下一个妹妹。一家4口虽然日子过得清苦， 但两个孩子非常懂事听话，从小学习成绩都不错，王建军初中毕业就考上了武汉一所警官学院，中专和大专一并修读。这一来 ，父母为了帮他筹集学费和生活费，除了每天到地里干活，还额外搞起了养殖，忙得不可开交。

　　然而好景不长，父亲因为长期劳累过度，导致脊柱病变压迫到脊神经，医生嘱咐他不能再做重农活，否则有可能瘫痪 ，而高达10余万元的手术费又让这对老人望而却步，为了孩子，王建军的母亲从那以后担下整个家庭的重担。“那时，蜜桃 每学期的学费就需要四五千元，每个月还要给他汇500元生活费。这些钱，我们只能到处去借。”据王母说，他们通过向信 用社贷款，四处找亲戚朋友借钱来贴补两个孩子读书所需的开支，逐渐欠下了20余万元巨额外债。而这些苦楚，因为担心王 建军在外读书受影响，父母一直瞒着他。

　　“他只知道家里为了供他和妹妹读书欠下很多钱，具体是多少我们没告诉他。他也很懂事，每个星期都会打电话回家 询问他爸爸的病情，还交代我千万别太累，一定要注意休息。”王母回忆说，虽然家境贫寒，但王建军对父母一直很孝顺。有 一次回家过完寒假后，母亲为了给他筹集去武汉读书的路费，悄悄把戴在手上多年、有着纪念意义的一枚金戒指送到当铺，准 备当些钱为儿子买车票。王建军知道后立即冲到当铺，强行把戒指夺了回来。他哭着对母亲说，如果为了自己的车票就要典当 这么重要的戒指，他情愿不再读书。王母吓坏了，再也不敢提典当戒指的事，只好又找亲戚借钱，为王建军买了车票。

　　连考4次终于考上警察

　　2003年，从学校毕业的王建军回到了家乡，他先在保山市公安局应聘当了保安，后来又去当地交警支队做了协管 员。“他每个月才320元工资，交给单位100元伙食费后连自己的花销都不够，常常得靠家里接济。”王母说，有一次王 建军的同事结婚，他本来只打算送50元的礼钱，但后来听说同事们送的都是100元，囊中羞涩的王建军只能向母亲开口。 母亲劝他量力而行，但他低着头沉默不语，半天才憋出一句：“就我一个人送少了，不好……”无奈之下，母亲只好从家里为 数不多的生活费中硬挤出100元钱，交到王建军手里。

　　除了送礼一事，生活中的王建军也出现了一些变化，以前在家时节俭的习惯不见了，他开始反对父母吃剩菜剩饭，还 告诉母亲吃过夜饭菜不卫生。只要他在家吃饭，当晚剩下的饭菜都会被他拿去倒掉喂猪。

　　有了工作却仍然解决不了贫困，王建军思前想后，决定去报考警察，却没想到，他这一考就是4次：2004年报考 禁毒警、2005年报考森林公安、2006年报考交警，王建军屡屡与成功擦肩而过。“特别是2006年，他本来已通过 笔试进入了面试，但面试分数仅与前面一名男生差了0.1分，又被淘汰了。”王母回忆说，在这段时间里，为了怕儿子心理 负担过重，父母从不在其面前说任何重话，什么事都由着他，怕给他施加压力。

　　直至2007年8月，王建军终于在报考保山市公安局隆阳分局时榜上有名。随后，他顺利通过面试、体能测试、体 检，总算如愿成为蒲缥派出所一名初任民警。喜讯传来，全家人都乐开了花：儿子当上警察，从此收入稳定了，摆脱贫困也就 有希望！

　　惊闻儿子死了父母当场昏过去

　　今年1月，接到上岗通知的王建军收拾行李去了蒲缥派出所，也许是工作繁忙，连今年春节他也只回家呆了4天。不 过，他照例一周左右给家里挂一个电话问候，母亲却因为担心话费昂贵反复叮嘱：“家里有我和你爸呢，一切都挺好的，你不 用担心，省点电话费留在工作上用！”2月14日，王建军随同事王伟等人前往楚雄警校参加为期3个月的上岗培训，因为担 心漫游费太贵，他还特意更换了一张当地的手机卡方便和家里联系。那之后似乎一切正常，父母以为总算将儿子拉扯长大，只 等以后安享好日子了，却没想到，噩耗不期而至。

　　4月10日下午3时许，正在街上赶集的王父王母突然被一女性乡亲叫住了。“她是带着一辆警车来的，说派出所的 警察找我们有事。”王母回忆说，上了警车后民警告诉他们，儿子于当天凌晨在警校里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王父王母当场昏了过去。“衣服也没换，警察连夜把我们送到楚雄殡仪馆。我实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整个过程中也不记得到底昏过去几次，就连蜜桃的尸体我都没能见到……”王母说，亲戚们怕她看到儿子尸体后情绪激动， 包揽了王建军整个火化及善后事宜。

　　4月13日，意识不清的王母王父随亲属们回到保山家中，王建军的骨灰被其舅舅带走择日下葬，而王母从那天起就 一直在家中接受输液治疗。

　　王母一直重复着：“你说这会不会是一场梦啊？”

　　“4月6日(凶案发生前4天)是个星期天，现在想起来，那是出事前他给我打的最后一个电话，但说的都是很平常 的话，也没什么异常啊！”据王母回忆，那天下午，她外出割草喂猪，因为怕干活时不慎遗失手机，于是把手机放在家里。回 家后，发现有未接来电，王母按显示号码回电，原来是正在楚雄警校培训的儿子。“我问蜜桃培训怎么样，他说理论课都没问 题，就是跑步时老跑不过人家，他长得胖嘛。我安慰他慢慢来不着急，他反倒告诉我5月14日他就能回来了，叫我别太想他 。谁想到几天后就出了这样的事……”王母激动地比划着，说自己含辛茹苦把王建军从一尺多长的婴儿培养成警察，本来想着 儿子可以回报父母了，却没想到幸福生活还没开始，就发生这样的变故。“为培养他，我欠下亲戚朋友一屁股债，他却这样一 个人走了，我和他爸爸就算是还到老死也还不清这些债了啊！”王母说，本指望儿子领工资后帮着偿还家里的债务，或供妹妹 读大学，但现在看来，成绩优秀的女儿恐怕读不了大学了，因为他们实在不敢想象，家里哪里还有能力再供养一个大学生。

　　记者在王建军家中了解到，因为其不常回家，本就简陋的家里几乎没留下他什么东西。原来的卧室已成了杂物间，就 连春节回来那几天也是和父亲一起睡的。

　　“你说这会不会是一场梦啊！醒过来后，一切都还是好好的，我的蜜桃还会笑着叫我‘妈妈’……”

　　王母一直低声地重复着这句话，不愿意接受事实。

　　朋友眼中：王建军爱玩杀人游戏

　　“王建军杀人后自杀？不会吧！”在乡亲们眼里，王建军从小就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他那么诚实，那么优秀，怎 么会出这样的事？”村民们说，王建军在村里人缘挺好，无论多大的娃娃都爱跟他玩。事发后，村里每天都有大量村民前往王 建军家中劝慰他的父母，希望他们振作起来。

　　而据王建军的朋友介绍，在这4年漫长的“赶考”生涯中，原本开朗活泼、爱交朋友的王建军，性格上逐渐开始出现 变化。“自从考上警察，他整个人就完全变了……”王建军的朋友说起他这些年的变化，也忍不住摇头叹息，从前的王建军非 常喜欢和朋友相处，但考上了公务员、确认自己成为一名警察后，就开始有些变了，和朋友的交往也少了许多，甚至不再常与 身边人说话和交流。

　　与朋友的交往变少，这让本就喜欢上网的王建军，对网络游戏更是开始疯狂地着迷，他非常爱玩一种网络杀人游戏。

　　“他爱玩杀人游戏，但游戏里的杀人，怎么竟会变成了现实？”朋友说，对王建军的行为怎么也想不通。

　　王伟才结婚1年就永别爱妻

　　得知王伟的噩耗后，其全家人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殡仪馆礼堂的追悼会场巨大的黑幔上，几个巨大的黑字“王伟 同志遗体告别仪式”格外刺眼，下方，悬挂着王伟的遗像，年轻帅气。王伟结婚才1年，还没生孩子。他今年25岁，有个弟 弟。王伟前年就考警察(参加公务员考试)了，但没考取。去年又考，终于考进保山市公安局隆阳分局，被分配到蒲缥派出所 。2月初，王伟接到上级通知要他们这批新参加工作的警察到楚雄警校参加为期3个月的上岗培训，没想到却出了这样的事。

　　一名像警察身份的男子跟王伟家属说，这事其实也怪不得学校老师。那么大的学校，只有40余位老师，其中有16 人还是退休干部，在职的老师不但白天要管理好学生，晚上和周末都得轮流值班，很多老师都没有正常的休息日。由于楚雄警 校同时还是全国公安民警心理训练楚雄试验中心，学校里还有一名从北京来的心理方面的专家负责学生心理方面的教育指导， 出这样的事，实在防不胜防。

　　据称，警校一面配合专案组全力破案，一面派出多名老师陪同家属，做好家属的安抚工作。4月20日，双方达成协 议，由楚雄警校一次性补偿王伟家属18万元，而校方也表示家属将很快拿到补偿款。

　　目前，王伟已在保山入土为安。

　　幸存者张廷振和王建军关系最好

　　4月19日，记者采访到了张廷振的母亲。她说自己家里经济条件还不错，23岁的张廷振是家里的独子，178厘 米的身高，高大帅气。案发当天接到通知后都吓蒙了，去楚雄的一路上，一直在想这到底是不是一个梦。警校里面住的都是警 察，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张妈妈说，尽管公安局的领导说儿子伤得不算重，没有生命危险，但听说他头部和身体都有伤， 她的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直到夜里赶到医院看到儿子精神还算好，医生也说伤情不重，她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对于凶案里死去的两名准警察，张妈妈只听儿子说过王建军：“儿子从小黏家，尽管去培训，隔三差五都要打个电话 回来说说培训的生活。王建军、王伟他们3人住在一个宿舍，对于王伟，儿子讲得不多，但王建军和儿子关系不错。王建军长 得胖，儿子叫他‘小胖墩’，平时两人挺说得来的，儿子生病感冒，‘小胖墩’会陪他去打针抓药，‘小胖墩’病了儿子也会 陪他去看医生。‘小胖墩’家里经济条件好像不太好，上个月儿子打电话来说钱不够用了，我们还奇怪，因为去培训时我把储 蓄卡拿给了他，里面有1000余元，儿子买了一件衣服，吃饭警校有食堂不应该花那么快。一问，儿子才说‘小胖墩’病了 ，输一次液都要七八十元，他借了300元给‘小胖墩’看病。”

　　张妈妈说，不管凶案是怎么发生的，跟其他死去的两人相比，毕竟儿子幸运地逃出来了，没受到太严重的伤害。只要 儿子好好的，作为父母也就安心了。

　　在母亲眼里，儿子不但优秀且孝顺，不但对家人好，对同学朋友也非常慷慨和善。

　　据了解，受伤的张廷振目前伤情已基本没大碍，右小指的筋腱断裂需缝合，半个多月就可以愈合，而头部的骨折估计 需要3个月可恢复。

　　校园杀人案件，在云南已经不是第一次，之前云南大学的“马加爵杀人案”，人人皆知。就在记者采写这篇文章时， 云南师大又发生一起杀人案。

　　5月8日，该校数学学院一2004级学生在1教102公共教室自习时，被同班学生用水果刀刺死。记者了解到, 凶手的杀人动机仅仅是缘于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引起纠纷。

　　纵观这3起校园杀人案，有其相似之处，杀人动机仅因为家庭贫困导致心理扭曲，对人生绝望；由于长期的自卑和压 抑而导致心胸狭隘、目光短浅，不愿意与外界沟通，认为被社会和周边人所排斥，让其对社会产生极强的报复心理；意志力非 常薄弱，经不起挫折，太在意别人的看法，长期积怨成仇恨；法制意识极其淡薄，因一点小事就萌发杀人的念头，酿成巨大惨 案，害人害己。

　　悲剧频频发生在校园，实在发人深省。有人把校园比作是好梦开始的地方，而不是肆意杀戮的坟场。贫困不是借口， 冲动不是理由，校园惨案警示社会关注学生的法制与心理健康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