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生王梓

　　这是一桩不可思议的案件。

　　今年5月，德国公民莫尼卡·H和丈夫去度假，他们的儿子约翰内斯在家中的冰箱里寻找比萨饼，结果找到3具婴儿 尸体。此后，在德国西根地方法院的法庭上，莫尼卡·H被控杀婴。据德国《明镜》周刊网站11月26日报道，法庭认定， 这位母亲对两名女婴的死负有责任，将在监狱内度过漫长的102个月。

　　1.冰箱里的婴儿尸体

　　今年5月4日下午，18岁的约翰内斯和姐姐施特凡妮待在家中，他们的父母正在黑森林地区度假。约翰内斯想吃比 萨饼。在厨房的冰箱内，他发现了一些已过了保质期的食品，有些甚至已过期多年。于是他和姐姐一起动手清理冰箱。姐弟俩 发现了3个塑料袋，其中一个印有“十分性感”字样的袋子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打开塑料袋，发现里面包裹着一个死婴。

　　震惊之余，他们把这3个塑料袋重新放回冰箱，再把食品压在上面。第二天，他们44岁的母亲莫尼卡·H和47岁 的父亲托马斯回到家中。几小时后，莫尼卡·H在丈夫和女儿的陪同下，到北威州奥尔珀警察局自首。

　　莫尼卡·H的丈夫和3个成年子女称，自己对那几个婴儿的事情毫不知情。律师安德里亚斯·巴托罗梅认为，他们“ 在客观上和道义上负有责任，但是不承担法律意义上的罪责”。

　　女儿施特凡妮对莫尼卡·H说：“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你总是那么伤心，而且喝那么多酒。”

　　2.杀掉3个亲骨肉

　　据德国《明镜》周刊网站11月11日报道，在德国西部北威州西根地方法院第一刑事大法庭里，莫尼卡·H(根据 德国新闻法规隐去姓氏)被控犯下两宗杀人案。根据起诉书的指控，1988年12月30日或稍后几天内，莫尼卡·H在家 里生下了一个女婴，并立即将女婴掐死。随后，莫尼卡·H将婴儿尸体用1988年12月30日出版的《威斯特法伦评论报 》包裹起来，外面再裹上一条毛巾，塞入一个塑料袋，藏在冰箱里。她的家人和周围的人们对此丝毫没有察觉。

　　根据起诉书的指控，2004年，莫尼卡·H同样掐死了自己刚刚产下的女婴。之后，婴儿的尸体被裹在两条毛巾里 ，塞入一个购物袋，存放在她死去的姐姐身边。

　　起诉书认定，莫尼卡·H曾在1986年生下一个女婴，之后将其淹死。这一案件已经超过了20年的追诉期，无法 追究刑事责任。

　　20年来，莫尼卡·H多次怀孕，却没有人发现蛛丝马迹。今年5月，3具婴儿尸体被发现后，邻居们说，莫尼卡· H的“特殊体态”之所以能够掩人耳目，主要是因为她的身材原本就比较丰满。然而，人们在法庭的被告席上见到的似乎是另 一个人：44岁的她既不肥胖也不强壮，一袭黑衣，深棕色的头发中已有几许花白。她戴着墨镜，用黑色毛衣包裹住头，试图 躲避照相机和摄像机的镜头。

　　3.“希望所有孩子都活下来”

　　这位44岁女子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自5月发现婴儿尸体以来一直无法“到庭受审”。10月，法庭将她从格森基 希拘留所释放，让她接受治疗。11月4日，莫尼卡·H首次对这些指控表态。

　　在两位来自科隆的辩护律师安德里亚斯·巴托罗梅和卡特琳·布劳恩的帮助下，莫尼卡·H讲述了3个女儿未能存活 的缘故。莫尼卡·H请律师代她宣读了一份声明。在此期间，她本人不断地擦拭眼泪。根据声明中的描述，这3个孩子要么在 出生后不久即死亡，要么出生时就是死婴。莫尼卡·H说，她本来希望所有孩子都能活下来。

　　莫尼卡·H表示，她一直等着丈夫或别人发现她怀孕的事，或者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说起，然而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 机会。

　　莫尼卡·H于1984年生下了女儿施特凡妮，1985年生下儿子塞巴斯蒂安。之后，于1986年和1988年 两次怀孕并秘密分娩。1990年，儿子约翰内斯出生。2004年，她再次隐瞒了怀孕和分娩。

　　这位曾生下6个孩子的母亲，是根据什么标准决定是否让孩子存活下去的呢？莫尼卡·H在法庭上一再强调，她一直 想有一个大家庭，自己从来没想过要中断怀孕：“不，我是想要孩子的，我永远也不可能弄掉自己的孩子。”

　　莫尼卡·H说，她“特别害怕医生”，尤其惧怕“阴道检查”，只有在生育女儿施特凡妮时，才在母亲的劝说下找过 妇科医生。“所以我不愿意怀孕。”根据莫尼卡·H的说法，每个孩子的出生都让她感到意外，因为她缺乏产前检查，对“预 产期”完全没有概念。

　　4.“惟一重要的是，那些孩子在她身旁”

　　莫尼卡·H说，自己在1986年和1988年的两次分娩是在夜里，地点是盥洗室的淋浴间内。莫尼卡·H对第一 次“秘密分娩”的情况闭口不谈。她说，听到“秘密分娩”的第二个孩子的哭声，她感到很高兴，想把她抱给丈夫看。突然， 婴儿的小胳膊软软地耷拉下来……

　　她感到自责，因为“又出了这样的事”。她责怪自己没有去找医生，同时担心，一旦死婴被发现，自己身边已经存活 的孩子会被带走。于是，莫尼卡·H把死婴放在冰箱里，藏在冷冻食品下。

　　在法庭上，莫尼卡·H说，这些行为折磨着她，她常常想起那些死去的孩子，为了逃避现实而去喝酒。起初她只喝一 两杯啤酒，为的是能较好地入眠。后来她用香槟酒“麻醉”自己。当这位母亲于2004年怀孕时，她经常在一天内喝掉一瓶 以上的“猎人”烈酒，或是从超市里买来的便宜烧酒，然后把空酒瓶藏在洗手盆下。

　　“那一天”晚饭后开始阵痛时，莫尼卡·H来到盥洗室，爬进放满热水的浴盆，喝着加有可乐的“猎人”烈酒，逐渐 “失去了意识”。当她恢复意识时，看见自己两腿之间有一个死婴。

　　随后，她用毛巾裹住婴儿的尸体，藏在洗衣筐内。在后来的三四天里，每当她独自在家时，就会把死婴抱出来，抚摸 她那已经没有生命气息的身体。直到孩子们抱怨闻到了一种异味时，她才把这第三个死婴放到冰箱里。

　　对此，莫尼卡·H的辩护律师说：“她并不害怕死婴被人发现。对她来说，惟一重要的是，那些孩子在她身旁。”

　　“我不知道这些婴儿的性别，从尸检报告中才得知都是女婴。”莫尼卡·H的声音很小，很压抑，目光始终低垂。当 法庭审理涉及她儿童时代可能受到性侵犯的问题时，旁听者被要求暂时离开法庭。

　　据德国《明镜》周刊网站11月26日报道，法庭认定，莫尼卡·H对1988年及2004年出生的两名女婴的死 负有责任，她将在监狱内度过漫长的102个月。

　　相关报道

　　德国频发杀婴案

　　近年来，德国婴儿被杀案件不断增多，一个又一个真实、离奇的案件被揭露出来，引起了公众的关注和反思。杀婴凶 手中，许多都是身处逆境的单身母亲，出于对未来生活的恐惧，一些人对亲生孩子痛下毒手。

　　据报道，2005年8月，德国勃兰登堡州警方在当地一名妇女家中的花园内发现了9具婴儿尸骨。这名妇女涉嫌在 16年内先后杀害多名亲生子女，被警方逮捕。犯罪嫌疑人名叫萨比娜·H，当时39岁。她承认自己是这些婴儿的母亲，对 婴儿之死负有“些许”责任。萨比娜·H长期酗酒，有严重的记忆缺失症状，对杀害婴儿的情景“仅给出含糊的信息”。巴根 达检察官说，萨比娜·H曾把死婴藏进阳台上的花盆里，每次搬家都带在身边。巴根达说，案件曝光后，萨比娜·H显露出解 脱之态，甚至感到高兴。今年4月，萨比娜·H被法庭判处15年监禁。

　　今年5月28日，德国巴登-符腾堡州警方宣布，该州发生一起耸人听闻的杀婴案，一名20岁的妇女承认将刚出生 的孩子放入冰箱。验尸结果显示，孩子被放入冰箱时还活着。

　　分析杀婴动机，一些凶手似乎无力承担抚养孩子的责任，另一些人似乎是为了维持婚姻关系。德国汉诺威市犯罪学研 究院院长克里斯蒂安·法伊弗表示，媒体对老龄化社会及弃养儿童等问题的过度关注，增加了那些单身母亲的心理压力。同时 ，政府提出的鼓励生育政策注重经济奖励，而其他许多国家通过一些更有效的方式，获得了比德国更高的出生率。

　　该研究所目前正与政府合作一个新的项目，主要内容包括为年轻的“准妈妈”提供免费上门医疗服务，孩子出生后还 能得到专业儿科医师的照料。

　　一个非营利性质的组织实施了一项旨在减少残害婴儿案件的计划，他们在全德范围内的许多医院设置了“弃婴仓”， 那些迫于生活压力、不愿养育子女的母亲们，可以将孩子秘密地放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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