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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国康海风山骨的味道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9月10日15:27  南方人物周刊

  贾平凹

  纪渻子为王养斗鸡,历久乃成,其鸡望之若木鸡,盖德已全,它鸡无敢应者。

  这个故事,我最先不是从《庄子》上读的,是钟国康告诉我的,他送了我一枚印:木鸡养到。

  钟国康是我十余年来见到的很奇怪的人。他凹目翘鼻,胡子稀疏,头发长,卷而油腻。老是穿黑衣。似乎背有点驼, 前襟显长,后襟短促,一条线绳从领口拉挂在腰间,他说有这条线绳就生动了,其实拴着一个手机。行走飘忽,有鬼气。

  他是位书家,用笔在宣纸上写字,用刀在印石上刻字。

  形状这般的孱弱,他应该低眉顺眼,应该寡言少语,但不,他始终不能安静,走来走去,好激动,表情丰富。不停地 要说笑,边说边笑,边笑边说。我见过他在宣纸上写字,墨调得很稀,长锋笔戳过去,几乎是端着水墨,淅淅沥沥地就到了纸 上,然后使很大的力和很大的动作,如武术一般,出奇的是墨是墨、水是水,有海风山骨的味道。那场面,能想象李白酒后作 诗,李白可能很清高,很潇洒,他却几幅字写成,满身墨渍,尤其用卫生纸按拓,一团一团脏纸在地上丢下一层。

  在印石上刻字他就更疯了,眼镜往额上一推,好像让头上再多两只眼,然后拿块印石,看,看,看得印石都羞了,猛 地从怀里掏出刀来,别人的刀都是一拃长的,他的刀一指粗半尺长,简直就是钢凿子!咔,咔,咔,他讲究节奏。

  他刻印的时候大家都围上来,不敢出声,他却好为人师,讲为什么这个字这样结构,这一刀处理有什么含义,怎么会 出现这种效果啊,他哇哇大叫,为自己得意。

  他从来都是自负的,眼里无一人无一物能碍,却同时又都为他囊括。仰观象于玄表,俯察式于群形,他正经地告诉我 ,他要活到九十以上,他要年年把一些东西加进他的艺术里。我不能准确地读出他有哪些突破有哪些局限,但我在他的书法里 读出了金石味,在他的印刻里又读出了毛毫、水墨甚至宣纸的感觉,其宣纸上、印石上的作品雄沉豪放,感情充沛,生命蓬勃 。

  关于他,社会上有许多传言———

  说他相貌奇异,举止常出人意料。

  说他饭量极少,精神张狂。

  说他自制墨和印泥,弄得屋里臭气不散。

  说他外出开会,车厢就放一筐印石,三五天回来那印石全刻了,然后一筐一筐的作品就存封在那一间专门的房里。

  说他好色。

  说来求印的,一枚印二万,若讨价,就二万五,再讨价,就三万,还要讨,便起身送客了。

  说现在有许多人在社会上收集他的旧印,有收集到一百枚的,有收集到二百枚的,还在收集。

  说有大老板正筹划给他建艺术馆。

  我看着他,总想:这是个什么人呀,可能前世是钟馗,今世才一身鬼气,又邪而正,正而大吗,或许是关公门下吧, 玩的是小刀,使的却是大刀的气势?

  我也送他一幅书法:木鸡养到。

  能把木鸡养到的人,才能让石说话吧。陈文这本书,记录的正是这个故事。

  《过得去》

  资深编辑人杨葵说,编了20年文学书,其中花费心血最大、个人也最敬佩的作家,是王安忆和阿城。1997年去 上海出差时,他在王安忆家中巧遇阿城,心情激动,问阿城能否把《威尼斯日记》和《闲话闲说》交给他出版。“阿城当时思 路好像不在这儿,叭达一下烟斗,喷出一口浓烟,眯缝一下眼睛,沉着嗓音顺着自己的思路说,在美国,年轻一辈作家写了东 西,自己印十几本,放在小书店零卖。卖得好,出版商闻着味儿,就来谈判了。”阿城说那些自己做的书,漂亮得很。杨葵问 ,有多漂亮?阿城顺手拿起一本书,眯缝着眼睛看书脊,说,至少人家书脊笔直啊。王安忆帮杨葵说话,说杨葵不至于做成这 样。杨葵趁热打铁:把你那两本书交给我,书脊会像利刃削过。阿城真的答应了。

  《谁在敲我的门》

  本书副题是“马丁?斯科塞斯的电影”。斯科塞斯被昆汀?塔伦蒂诺称为“美国导演的上帝”,被斯皮尔伯格称为“ 美国最好的灵魂和最诚实的导演”。早年,斯科塞斯想成为一名教士,“我想选择那个职业,带着私心,以为如此一来我就可 以得救。最终我投身电影业,也是带着同样的激情”。在1973年《时代》周刊的一次专访里,斯科塞斯把《穷街陋巷》称 作“关于信仰的宣言”。在他看来,《穷街陋巷》提出了一个问题:“你是否能在当今的社会环境里成为一个圣徒?”“想做 圣徒,此路不通”,这就是《穷街陋巷》得出的结论。可以说,斯科塞斯几乎所有作品都在论述同一个主题:如何在一个不道 德的世界里,过一种有道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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