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席慕容的草原寻根路(组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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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6月29日14:49 内蒙古晨报 | ||||||||
  席慕容站在她的作品《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前演讲 内蒙古晨报记者 王炬伟摄影  席慕容站在她的作品《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前演讲 内蒙古晨报记者 王炬伟摄影 故乡的歌 是一支清远的笛 总在有月亮的晚上 响起 故乡的面貌 却是一种模糊的怅望
仿佛雾里的 挥手别离 离别后 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 永不老去 正像是这首《乡愁》所表达的离愁别意，可她，一个纯粹的内蒙古女儿，在46年前对于家乡只是一个遥远的梦。16年前，她带着对故土无限的向往之情，为了圆父母亲一生都未能圆的返乡梦，从台湾踏上了回乡的路。从此，每年内蒙古辽阔的大地上都会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就是席慕容。她越走越远，东起大兴安岭，西到天山山麓，南到鄂尔多斯，足迹踏遍内蒙古草原。席慕容已从起初的乡愁走出来，慢慢转为对整个游牧文化的兴趣关注上，并为内蒙古文化奔走呼喊。2005年，对于席慕容来说，同样是一首诗一场梦，再一次回到家乡的时候，这里已是芳草萋萋，鲜花遍地。参加中国首届草原文化百家论坛的席慕容在呼和浩特发表了自己的演讲，站在这片可亲而又神圣的土地上，这位多愁善感而又坚强的诗人、画家、远方游子再一次敞开心扉讲述自己与家乡的渊源和不解的情愫。 ★曾经是伤心的寻根者 1943年农历十月十五，在父亲的军旅生活中，席慕容出生于四川重庆城郊金刚坡。虽然席慕容出生于四川，但其原籍为内蒙古，是地地道道拥有蒙古血统的蒙古族，她的外婆是成吉思汗的嫡系子孙，一个能骑善射的王族的公主，母亲是个贵族家庭出身的小姐，她的蒙古名字叫穆伦·席连勃，大江河的意思。 席慕容的两个姐姐长得眉清目秀，但她自己却长着一张典型的蒙古人脸庞，宽大饱满。小时候，因为长相和直爽的性格，她一直被家人当成男孩子来看待，几乎被塑造成一匹“小野马”。在她还不到6岁的时候，姐姐们早已入学了，父母怕她一个人孤单，在1948年把她送入南京一小学一年级就读，1949年，她和家人逃难到香港。在逃难时，她带的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而是一张新做的大窗帘，她来到香港之后，将窗帘珍重地挂起来。她说她的小学和中学都是不快乐的。她在小学一二年级的一次考试时，觉得自己的名字太难写了，就在考卷上只写上了她的姓氏──席，将自己的名字改作──草生。同学们都取笑她，她感到很自卑。她在香港住了5年，1954年到了台湾，成了一名插班生。1955年，她读初中时，文科成绩很好，可是数学和物理的成绩都很差。有一次，老师点名批评她的数学成绩差，是全班的最低分，这令她感到很难堪，以后她一直逃避数学课。不过，因文笔极佳，加之美术老师鼓励甚多，渐渐地开启了她人生的另一片天空。 1989年，对于席慕容的一生来说，都是一个转折点，经过了半生的等待，终于在46年后第一次回到了父母亲的故乡。第一次见到故乡后，心情激动的她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伤感，她心中那个家只是一堆废墟：那是父亲的家，家在草原深处，在一座长满草的丘陵下有一堆废墟。当乡亲们说，那就是父亲的家的时候，她的心里更多的是茫然。 ★执迷不悟的寻根者 “其实，当我真正走进草原的时候，我才明白我以前对草原的认识只是感观的，片面的，这里有更多的东西让我感动，让我眷恋。” 草原的人更美。有人曾说过这样的玩笑语：上海千门万户，可是如果你是一个陌生人，没有一扇门是为你开的；如果你到内蒙古草原，即使只有一扇门开着，主人也会热情地迎接你回来。这就是草原的魅力。 其实草原也有没被人发现的美许多关于草原的东西，不管是朋友告诉她的，还是自己亲身体验的，都是让她执迷不悟的理由。 她是一位非常出色的画家，而她的许多作品都包含着她对家乡的思念之情，甚至在她的作品底色上都能看到草原大漠的影子。在一片沙漠上，有一棵树和它留下的长长的影子，那是在故乡才能看到的场景，而席慕容在没有来家乡时就画了这样的油画。难怪旅居台湾的一位蒙古族老人看了她的画，用并不流利的汉语说：“这好像是我的老家。”听了这话，她想哭，她知道这是一位多年离家的老人看到家乡后的那种眷恋之情。 ★草原让她不再伤感 “请为我唱一首出塞曲／用那遗忘了的古老言语／请用美丽的颤音轻轻呼唤／我心中的大好河山／那只有长城外才有的景象……”她说，现在她一点都不伤心，甚至比周围所有的蒙古族朋友还乐观。这是因为在长期的旅途中找到了草原的真正内涵，找到了家乡人特有的宽容乐观。在鄂尔多斯乌审召，她看到一位喇嘛制作一件佛雕时，感到一种文化的渊源还没有断层，信仰还在；在赤峰红山，看到几百年的敖包四周还留有那一块块饱经风霜的石头和那三条意蕴深远的边线；在阿拉善，她看到了300年的神树，有祖祖辈辈的守树人住在树下护树，一年又一年。有一对夫妇住在一棵20岁的神树下，为树浇水剪枝，没有人给他们发工资，没有人让他们护树，他们那种对树的热爱是发自内心的。在大兴安岭的草地上，她看到一个像马蹄子的水滩，当地人说，那是圣祖成吉思汗骑马经过这个地方时留下的马蹄印，天长日久，马蹄印下长起了茂密的草，蹄缝间的陷处涌出了泉水。她感到神话还在，故事还在，就像其它的蒙古文化一样一直不离不变。 迄今为止，席慕容已经出了五本关于内蒙古的集子，席慕容不会将自己定位在《七里香》上，在她的新书《槭树下的家》、《透明的哀伤》、《在黑暗的河流上》出版后，在经过这么多年的乡游后，席慕容对草原，对民族文化有了更深的感受。她说，46年的累积，把她46年的生命在那十几年里做个碰撞，一下子出来很多让她来不及把握的反应，她要用一本书把它写出来。回到台湾，她独自在淡水山坡的工作室里，闭门创作，三天两夜写一篇五六千字的散文，写的时候会哭。这种生活整整过了一年。一年中，她推迟了所有的画展，取消所有其他的计划，专注写她十几年中每次来内蒙古的感受，最后完成了《我的家在蒙古高原上》这部打动众多读者的散文集。(内蒙古晨报报道 记者 唐捷 刘向岸） 相关专题：内蒙古晨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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