３月８日，巴基斯坦妇女举行游行，反对家庭暴力及性侵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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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３月８日，国际“妇女节”，一名阿富汉妇女坐在喀布尔街上乞讨，全然不顾身边男子清扫大街时扬起的片片尘土。

　　昨天，是“三·八”国际妇女节，世界各地的妇女用各种方式庆祝自己的节日。然而，在这个世界的某些地方，仍然有不少妇女正在受到不正当的虐待和侵害，就像本文中的这些阿富汗妇女，在残酷的家庭暴力下，她们甚至不得不选择自杀的方式来表示抗争。

　　本版编译艾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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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报综合报道 昨天，20岁的阿富汗女子玛蒂娜只能在病床上度过“三·八”妇女节了。《纽约时报》的记者日前在阿富汗加拉拉巴德一家医院的病床上对她进行了采访。玛蒂娜戴着浅蓝色的面纱，满头的绷带勉强遮住她脖子和胸前恐怖的烧伤痕迹。她的双手在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眼睛牢牢地盯着自己的脚板。在记者的追问下，她终于承认3个月前，她在自己身上洒满煤油后放了一把火，打算自杀。

　　在玛蒂娜的身旁，坐着她的婆婆毕毕·卡尼姆和18岁的小叔阿卜杜拉·穆罕默德。玛蒂娜不肯在她的婆家人面前说出自杀的原因，直到记者把她带到病房外的阳台上，她才肯透露事情的真相：“他们一直在打我，”她说，“有一次我的手都被打骨折了。可是我还能怎么做？那儿毕竟是我的家。”而记者也发现，只要婆婆不在身边，玛蒂娜也就不再发抖了

　　在医院的病房里，当记者就玛蒂娜自杀原因向她的婆婆和小叔求证时，他们异口同声地断然否认了玛蒂娜的指控。玛蒂娜的婆婆毕毕·卡尼姆，一个有着蓝眼睛的瘦小妇人，坚决否认她逼得玛蒂娜自杀。“上帝知道我怎么对待她的，”她说，“我看她自杀的原因是她的丈夫曾经坐过大牢。”而此时，玛蒂娜则在一旁低声反驳道：“她说的不是真的。”

　　玛蒂娜告诉记者，15岁时，她被嫁给现在的丈夫丁·穆罕默德，作为交换，丁的姐姐被迫与玛蒂娜的叔叔结婚。玛蒂娜说，她有两个孩子，现在一个4岁，一个2岁。当她丈夫3年前因毒品罪入狱后，她就从巴基斯坦搬回阿富汗西部的查尔巴村，与丈夫的家人住在一起。玛蒂娜的麻烦开始于1年前丁的姐姐因为生育不幸死去的时候。玛蒂娜的婆婆将所有的悲愤都发泄在她的身上。玛蒂娜描述道：“她说，‘我的女儿在坟墓里，可你却还活得好好的。’”

　　幸好，玛蒂娜刚刚出狱的丈夫向记者承诺，以后他将和玛蒂娜单独生活。他说：“尽管我们会很穷，玛蒂娜也是又病又瘦，可是她正在慢慢康复。”

　　换婚陋习加重对女子的压迫

　　她们是换婚的傀儡

　　在阿富汗，女孩常常成为两个家庭间进行交易的工具。研究者发现，越来越多女子为了逃避残忍的家庭刑罚和部族传统而绝望地自杀，每年估计高达几百起。她们大多生活在山区，没有文化。而另一方面，接受过教育的妇女则更能做出理智的选择。

　　据医生和人权工作者们透露，在阿富汗有很多妇女都像玛蒂娜这样，因为不堪忍受毒打而宁愿自杀。喀布尔和加拉拉巴德的许多医生都说，现在有越来越多的年轻女子为了逃避残忍的家庭刑罚和严酷的部族传统而绝望地选择自杀。

　　新近成立的阿富汗独立人权委员会透露，在过去的6个月里，仅希拉特一地(阿西部一拥有100万人口的城市)他们就记录了40起类似的案例。该委员会官员卡里玛·卡里米说，她认为实际的数目可能更高，而哈米德·卡尔扎伊总统已经命令对这些案件进行调查。另一位官员则表示，估计每年类似的案例高达几百起。

　　阿富汗妇女事务部代表索拉亚博士在电话采访中表示：“这样的惨剧不是只发生在希拉特，而是在整个阿富汗。”她说：“只是自杀的方式不尽相同：她们有的吞药、有的割腕、还有的上吊。”索拉亚博士还指出，这些选择自杀的女子大多是走投无路。“她们自杀的原因非常重要。我想，阿富汗传统中逼婚的陋习是最大的元凶，”她说，“女孩们是那么的无助，她们认为死亡是摆脱虐待的惟一方式，她们别无选择。”

　　另一方面，在大城市里接受过教育的女性的命运却有所不同，尽管在塔利班统治时期受到压制，如今她们却享受到新政府领导下更多的自由。她们中的许多人现在都有自己的工作，还可以进修学习。

　　可是在乡村、在偏远的部族地区，新的体制却还没能改善妇女们长期的低下地位。女孩们常常像物品一样被交换，或是作为罪行的赔偿品被逼着结婚；有时她们还被嫁给年纪大二三倍的男人。结婚后，女孩们必须远离家门，与丈夫的大家族生活在一起，而她们的婆婆无疑是家中的最高掌管。而通常新嫁娘们只是被当作新增的劳动力看待，等待她们的是无法忍受的严苛习俗和无休止的惩罚。

　　媳妇的自杀，常常被看成耻辱的象征，许多家庭当然就羞于启齿，选择将死因尽量隐瞒。通常他们会向外界宣称女孩们是死于意外事故，这也成为管理部门不能准确记录此类自杀案件的重要原因。由于能够比较容易地搞到煤油或其他燃料，妇女们通常选择烧死自己这种痛苦的手段。在人口严重爆满的阿富汗东部，医院平均每个月要接收20个烧伤案例，其中至少2～3例是自杀，其他的则是由家庭意外引起，如煤气泄漏、油炉爆炸等。

　　加拉拉巴德人权委员会官员夏历发说，在一些部族地区，特别是那些还保留最原始风貌的部族中，对妇女的虐待尤其严重。她说，上个月她探访了加拉拉巴德第一医院的妇女烧伤病房。在那儿，她见到了5名试图自杀的妇女。不久后的一天早上，其中的一名在煎熬了11天后痛苦地去世。

　　人权工作者还表示，几十年来阿富汗的社会动乱、战火、贫穷和愚昧都进一步加强了传统陋习对年轻女子的压迫。即使是在塔利班被推翻之后，阿富汗妇女的凄惨境遇也仍然没有得到明显改善。

　　同样不幸

　　丈夫让她去死

　　同样20岁的卡得拉·古尔就远没有玛蒂娜那么幸运了。她曾经企图自杀，却在住院后11天后就凄惨地死去。

　　卡得拉·古尔15岁结婚，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在她结婚不久，丈夫就又娶了第二个妻子。她告诉医院的医生说，她的丈夫和婆家人每天都会打她。

　　去年11月，卡得拉的娘家人见过她一次。“她全身都是伤痕，”她姐姐回忆道，“她指着那些伤痕对我说‘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好了。’”卡得拉的母亲回忆起上次和女儿见面的情形：“她很忧郁，看上去很憔悴。我知道她很不开心。”那次回去后不久，卡得拉和丈夫发生了一次争吵。丈夫把一个玻璃杯重重地砸在她头上，并把她扫地出门。当她恢复知觉后，她对丈夫威胁说要自杀。“他竟然笑着说‘你尽管去死吧，我不会拦你。’”

　　在躺在医院的日子里，卡得拉向母亲和姐姐讲述了自己的种种遭遇。卡得拉的母亲说：“她指控她的丈夫、小叔和婆婆。我只想问他们‘你们对我的女儿做了些什么？’”

　　相关专题：阿富汗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