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多元文明与国际关系”为主题的北京论坛国际关系分会24日在北京举行，会议云集了各国的国际关系专家和学者。会上，笔者就一些公众关心的问题采访了相关的专家和学者。

　　即使布什连任也不会对朝鲜更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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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语极为流利的哈佛大学费正清东亚研究中心主任傅高义（EzraF．Vogel），此次应邀在北京论坛国际关系分会上做主题发言。会间，他接受了本报的专访。

　　针对布什政府的对朝鲜政策，傅高义认为：“布什掌权后，美国政府（对朝鲜问题）处理得不好。”相反，傅高义认为克林顿时期的国防部长佩里为美国的对朝政策“贡献很大”，佩里选择了与朝鲜接触，慢慢了解了朝鲜的政策。而布什的做法在傅高义看来就是“不接触”，“不用和平方法，这很危险”。

　　今年是美国大选年，“驴象之争”眼下正酣。若布什再次上台，傅高义希望布什的对朝政策能有所改变，对朝鲜进行全面接触。他说，白宫和国务院已有很多和他持同样观点的人，“即使布什纯粹考虑选举，也不能不考虑这个群体的意见”。他还认为，即使布什连任，美国政府对朝鲜的政策也不会变得更强硬，“作为总统，他必须为这个国家负责”。而如果民主党在大选中获胜，傅高义认为，“民主党可能会继续前国防部长佩里的做法”。

　　台湾问题是傅高义非常关心的一个话题。他认为，中国大陆对台湾不但要在经济上，还要在政治上加强说服力。随着和平崛起，将成为东亚、东南亚地区主导性大国的中国，势必让日本、菲律宾等国“感到忧虑”。对于日本对中国台湾的暧昧态度，傅高义建议“日本不要介入这个不该介入的问题”。

　　国际化绝不等于英语世界化

　　中国到底应如何走向国际化？与国际接轨是否就必然意味着舍弃本土和民族的特征？就此问题，哈佛大学燕京学社社长杜维明教授接受了笔者的采访。

　　杜维明认为，中国走向国际化的参照体基本上就是欧美和日本，其实也应把印度、拉美等国家和地区包括进来。在会上发言的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牛军教授否认了国际化就是“英语世界化”的说法。而杜维明教授也持相同观点。他认为，走国际化之路，与世界接轨，把英语水平提高，这没有人反对，关键在于怎么提高，“如果提高了英语，结果导致母语水平的下降，那将是一件最荒谬的事情”。

　　对于在文化和文明方面如何做到国际化与本土化的配套，杜维明认为，日本在这方面做的极为成功，“越国际化的就越本土化，越向国际化的方向走，它的民族性就越发凸现”。杜维明说，在国际化过程中，中国的传统资源太薄弱了，必须开发传统资源，对中国的文学、历史、哲学进行全新的考察。同时他指出，中国学习西方学得太浅了，应该学习的是西方科学的理念、哲学、历史、文学、宗教、经营管理、人文价值、人权、民主、法治，及其如何配套，应该“让中国文化的主体意识和西方文明的主体意识进行对话”。

　　印尼强人政治可能死灰复燃？

　　如果军人出身的苏西洛取代文人出身的梅加瓦蒂，是否标志着印度尼西亚民主化进程的放缓？根据前者在印尼最近的总统大选中遥遥领先的事实，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张锡镇教授在北京论坛的演讲中表示，印尼人很可能将抛弃软弱、民主的梅加瓦蒂，而选择有军人背景的苏西洛。

　　张锡镇认为，这种强人政治之所以回归，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印尼民主的冒进及其酿成的苦涩结果”。苏哈托下台后，印尼于1999年举行了30多年来的第一次自由选举；2002年的宪法修正案和印尼国会2003年7月通过的一系列法律，使得印尼的民主化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但张锡镇认为，虽然印尼在法律层面已接近西方标准，但“印尼强扭的民主之果有些苦涩，印尼人并没有尝到民主的甜头”。印尼经济长期低迷，人民生活水平下降，政治上更加动荡，社会更加不稳定，尤其是政治腐败有增无减，这些都使得印尼人对民主化热情大减。一项调查显示，58％的受访者认为，在苏哈托时代，他们的生活条件更好一些。

　　但张锡镇并不认为苏西洛如果上台就是前军人政权的复辟和专制制度的回潮。他说，也许苏西洛将给印尼民主化进程带来一个整顿期：建立和健全法制，恢复经济发展，在此基础上缓和和解决各种尖锐的社会矛盾。(实习生 孔祥武 靳朝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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