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盛顿观察：投票率提高体现美国人的选举热情

　　“美国40年以来的选举日投票率是在下降的。”普林斯顿大选公共和国际事务教授拉里·巴特尔斯(LarryBartels)说,“美国人一向以政治冷漠著称。总体上看，1952年～1960年的总统大选投票率是62.1%，但是1992年～2000年则下降到56.3%。”

　　但是今年，美国人的投票热情在高涨。如果说，他们相信宪法的约束力能够克服总统个人的喜好和弱点，那么现在，他们则迫不及待地走出家门表达自己的意愿。

　　早期投票会对大选结果造成怎样的冲击？美国乔治·梅森大学政府研究项目助理教授麦克尔·麦克唐纳(MichaelMcDonald)认为，“这要看选民提前投票的动因是什么？如果是两党竞选阵营的动员工作做得好，那么这种趋势会继续到选举日，当天会有很多人出门投票。如果只是因为人们今年对总统大选的兴趣日浓，那么今年的白宫争夺战会更加激烈。”

　　美国人想换总统？

　　和1992年颇为类似，今年美国各地的媒体都预计，11月2日选举日当天的投票率会很高。1992年选举当日的投票率高达60%，而美国佩尤研究中心(PewResearchCenter)10月24日发表的调查显示，96%的美国人认为，总统大选很重要。三分之二(66%)的人，觉得大选很有意思。与今年六月的35%和9月初的50%相比，似乎随着大选日的临近，美国人的参与热情也在逐渐膨胀。另一个相似点是，今年和12年前一样，美国的现任总统(布什父子)在积极争取连任的机会。

　　“按常理，选民们都会更倾向于支持现任总统，而不是他的挑战者。”巴特尔斯说，4年的政绩是说服选民的最好法宝。然而布什父子却遭遇了选民们如此高涨的投票热情。“这往往是因为美国人对过去的四年不满意，不高兴。”

　　换言之，穷则思变，上扬的投票率对布什来说，不一定是好事，当初他父亲就是如此被克林顿取而代之的。

　　就像笔者的一位美国同事马克斯。他认为，克里当选总统对美国非常重要。“我的妻子在美国国务院工作。她和同僚们对布什的外交政策抱怨很多。”马克斯觉得，克里上台是唯一能改变目前“糟透了”的美国对外政策的关键。

　　“布什是个白痴。”在美国商业部负责出口政策研究的戴维也这样对笔者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发动伊拉克战争。”戴维的上衣上佩戴着“克里、爱德华兹”字样的胸牌。显然，选举日他会去投民主党一票。

　　注册选民不准确？

　　美国选举制度规定要求选民提前注册。麦克唐纳在自己的研究中发现，按注册选民来统计美国人的选举日投票率是不准确的。美国人经常搬家，他们往往在原籍注册，而在目前居住地投票。

　　为防止选民在多个地区进行注册和投票，更多地取决于选民自己的诚实。新注册的选民必须提供一个优先的住址，如果迁往其他州，选举官员会把原来的信息剔除掉。不过，选举官员是通过美国邮政系统的地址变更记录来进行核实的，因此这不能防止同时在两个地区都拥有住房的选民进行重复注册或遗漏的情况发生。但是各州公布的投票率却按当地注册选民人数计算。

　　“这完全不准确。”麦克唐纳总结道。

　　因此，美国设定了临时选票(provisionalballot)制度。即使你没有在选举日半年前注册，你也可以在选举当日投票，但之后你还要到指定地点去确认自己的选民身份，确保选票的有效性。

　　“临时选票在俄亥俄州要等到选举10天后才能被计算在内。”布鲁津斯学会高级研究员托马斯·曼恩(ThomasE.Mann)举了这样一个例子，“按登记选民计算投票率只能让人更加迷惑。”

　　因此美国学者从1972年开始启用“合格选民”的概念研究投票率问题，逐渐摈弃了“登记选民”的前提。按麦克唐纳的估算，今年美国18岁以上的适龄选民总数约为2亿2千1百万，减去没有投票权的8%外国居民和其它不合格的人群，再加上海外的美国居民，今年美国的“合格选民”约为2亿零4百万。在这个基数上，今年选举日的投票率应该比2000年的54%要高。

　　选举日前的全民动员

　　投票率的估算对驴象两党动员选民至关重要。政治倾向偏保守的《华尔街日报》政治记者珍妮·卡文斯(JeanneCummings)说：“今年，民主党和共和党的策略不同。共和党直截了当地打出了‘让所有共和党员出门投票’的口号。但是民主党则花大力气扩大民主党人的登记率。”

　　从登记选民看，今年的确有更多的美国人注册民主党而非共和党。但是选票和登记党派并没有必然联系。共和党注重的是从最基层一点一滴地做游说动员。“他们从4年前就开始准备了。”卡文斯说，共和党的竞选班底甚至有“72小时跟踪投票”系统。首选，打电话给当地居民，游说其支持布什，然后登记备案。材料都整理好后，再打一轮电话核实确定。之后在投票当日跟踪每一个选民的投票动向，确保被动员的每一个人都按预想投了布什的票。

　　“有些州甚至动用了专门的公共汽车，在大选日专门接送选民到投票站投票。”卡文斯说，“共和党已经在很多州开始这样做了，而且效果非常好。”

　　卡文斯的观察被耶鲁大学政治学教授艾伦·格伯尔(AlanGerber)的研究所证实。他从1998年开始进行的研究发现，间接动员选民远远没有只能接触有效。“登门造访和直接的电话交流能帮助支持率快速上升。”他说。当然，这样的基层动员成本也不低。“说服一个选民平均要花16美元。”

　　除了直接的党派动员，驴象阵营很积极动用其它社会力量帮自己拉票。工会就是其中的一支主力军。“工会成员往往很听自己领袖的话。”卡文斯说。

　　共和党的动员工作在美国一些州颇为见效。70岁的艾丽卡·巴尔斯艾若(AliciaBalseiro)是布什的坚定拥护者。她已经投出了自己的一票。“我提前投票的主要原因是，我不知道我明天会不会死。”

　　和巴尔斯艾若同在迈阿密的莫罗尔斯(Jose &SusanaMorales)夫妇10月28日下午足足排了两个小时的对，只为投一张布什的支持票。“克里(和布什的民望)太接近了。”他说，“共和党需要我的投票。”

　　(李焰，华盛顿观察·《美国大选快递》，2004/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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