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屈的米洛舍维奇

　　本报专稿 尹林标

　　4年的铁窗生活不可避免地改变了米洛舍维奇。他的白头发后退了，他的肚子凸起来了，他的英语提高了。

　　自从他2001年6月28日戴着手铐来到海牙联合国监狱以来，他已经安静一点儿了，这

可能是因为他吞服了高血压药，或者因为他被指控一系列战争罪受到长时间审判而感到厌烦。

　　但是，他一旦发表讲话，就会滔滔不绝，口若悬河，斥责对他的起诉是—个骗局，对他的审判是一个荒唐的闹剧。这位前塞尔维亚总统一直在潜心研究有关他案子的长达20万页纸的文字。

　　这些天他坐在被告席上，身边一辆辆手推车上堆满了活页夹子。这是他经常翻看的。他对着高高端坐在审判席上的3名法官说话时，不会转过头来面向公众席了，那里几乎一直空无一人。但是，米洛舍维奇的心理定势仍然如故。

　　米洛舍维奇执政期间发生过3次战争，死亡人数逾25万。他认为，塞族并没有挑起克罗地亚、波黑和科索沃战争，而是被迫捍卫自己不受侵略。与他的起诉书中的指控相反，米洛舍维奇说，他没有为全体塞族建立一个更大国家的计划，根本没有犯过任何暴行。确实有人死了，但那是战死的，是被北约炸弹炸死的。

　　自从米洛舍维奇开始传他的证人，不仅为他自己，而且还为塞族民族事业辩护以来几个月，这种历史观经常在法庭上被提出来。去年，检察官为支持冗长的战争罪、反人类罪和灭绝种族罪的指控，传了114名证人出庭作证，并且呈上另外240名证人的证词之后，自愿停止了在法庭上的辩论。

　　从2002年2月开始的对米洛舍维奇的审判，已经创造了国际法诉讼时间最长的记录，目前还看不到何时才是尽头。米洛舍维奇一直在为自己辩护，迄今为止，已经传唤了将近30名证人，其中有他的前助手，共产党老朋友，历史学家和一名法学家，还有包括一名法国陆军上校、几名高级俄罗斯政客在内的其他人。

　　法庭分配给他的150天，他已经用了将近40%，但是他的律师说，他计划再传数十名证人出庭。“你不要认为我想延长时间”。米洛舍维奇在最近的一次庭审中对3名法官说。“我的目的是揭示真相，而那是需要时间的”。

　　然而这些法官就认为他在拖延时间。他们经常下令米洛舍维奇不要提诱导性问题，不要以重复不相关的证据来浪费时间。“我厌烦了你的表现。”主审法官珀特里克·罗宾森有一次说，并且愤然关掉了麦克风，因为担心米洛舍维奇需要几个月才能讲完这个案件的关键部分——波黑战争。

　　目前该案的焦点是1999年的科索沃战争。奥布雷德·斯特万诺维克将军当时是负责警察的副内政部长，是出庭作证的最高级别的塞族官员。

　　斯特万诺维克将军始终否认警察在科索沃屠杀了平民，结果这激怒了首席检察官吉乔利·奈斯。奈斯要求斯特万诺维克将军向法庭解释，科索沃人的尸体怎么被埋在一个警察局的院子里，然后又被迁到另一个警察局的院子的。斯特万诺维克将军却始终说他不知道此事。

　　但是，此次审问还是有收获的。奈斯出示了塞族武装警察(据说是“蝎子队”成员)处决6名穆斯林男子的录像带，作为1995年大屠杀的部分证据。但这位将军说不认识，他们不属于正规的塞族警察部队。检察官说“蝎子队”是秘密警察的一部分。

　　由于检察官只是最近才获得这盘录像的，米洛舍维奇说这个录像带被篡改过了。（未经本报允许，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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