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层面剖析小泉参拜靖国神社原因(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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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2月02日15:46 世界知识 | |||||||||
作茧自缚∶执拗拜鬼源于政治、文化的“中空” 从1985年战后日本首相初次正式参拜靖国神社惹怒中国民众,到今春中国部分地区爆发涉日示威,正好20年,相当于一个世代。人们在日本既想担任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又不团结邻国,以及“向右转,齐步走”的狭隘民族主义共振这两点上,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其朝野的“劣化”。
同时,小泉的“法西斯专政”和“电视秀政治”,在新近的大选中也淋漓尽致地凸显出来。而在参拜靖国神社问题上,动辄强调的“贯彻个人信条”,无非是这位“怪人”(前外相田中真纪子语)政客刚愎自用、投机的幌子。小泉以往确曾在参观战争末期“肉弹”特攻队员“玉碎”事迹展览时落过泪,但又有党内知情者说,十多年来从未听他提及“英灵”,靖国神社春秋大祭也不见他露过面。有媒体称,小泉抽疯似地突然执着于参拜,是和前首相桥本龙太郎为竞选党总裁时耍的小聪明∶桥本任日本(战争)遗族会会长,却对该会谋求的首相、天皇参拜靖国神社态度消极;而小泉为把遗族会这一大票仓捞过来,承诺每年8月15日参拜靖国神社。 今年10月17日,小泉选靖国神社秋季大祭时机,匆匆进行了作为首相的第五次参拜。日本有舆论担忧此举将激怒邻邦而影响外交、经济关系,然而经济产业大臣中川昭一则称,只要中国采取大人的态度(理解、克制)就行。事实上,其弦外之音所非难的耍小孩子脾气,正是被认为幼儿性未脱的小泉我行我素的毛病。据报道,小泉上台后初次参拜时,忽然觉得不可不顾忌中韩反应,遂接受心腹山崎拓(当时任自民党干事长)的建议,将参拜提前到“终战纪念日”前两天的8月13日,事后又感到未能践约有失面子而在山崎面前嚎啕大哭,这段懊悔从此加深了其固执、妄为的意念。 恪守诺言固然可解释为“言必信,行必果”的诚挚,周恩来曾将这六字孔子语录赠给田中角荣,后者也回赠了七世纪初日本圣德太子的格言“信为万事之本”,可见两国在这一点上有共同语言。但正如孟子所说的“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唯义所在”,不妥当的诺言毋宁要修正才能接近真理。中曾根康弘敦促小泉为国家利益勇于舍弃对践约参拜的执著,更符合儒教始祖的“过勿惮改”的教导。 可以说,小泉狂潮是战后日本政治文化、精神风土的产物。在日本,至今外交、国防并不成为拉票材料。选民大多不重国家整体利益,只求本地眼前实惠,这种价值取向就使政治家容易八面玲珑、鼠目寸光。 前首相森喜朗向小泉交班前,决定对中国发动日本从未实施过的紧急进口限制,就是由于代表农林水产行业利益的议员施加压力,以及其本身的“中国太狂,要治一治”的情绪。但这种迎合大众的选举政治,显出了丢西瓜捡芝麻的弊病:中国对汽车、手机、空调这三种拳头产品实行对抗措施,结果日本在较量中亏损款额为中国的十倍,不久便灰溜溜地偃旗收兵了。 据报道,曾有某经济界名流规劝小泉对参拜靖国神社要三思后行,小泉当场大喝“商人懂什么政治!”现任文化厅长官的心理学家河合隼雄曾称,日本人精神结构的特色为“中空”(空心)。而多“中空”少“中控”的倾向,在靖国神社问题及日本社会诸多侧面都有所表现。 对小泉的这次参拜百分之百地叫好者相当少∶与自民党结成联合政权的公明党明确表示不快,该党及其根基——创价学会(全国最大的宗教法人团体)在政治、宗教上都与靖国神社有较大距离;靖国神社虽庆幸如愿地在秋季大祭之际实现了首相连年参拜,但又不满意小泉未登本殿而只与一般人一样驻足于外边的拜殿,以及从扔香火钱到简单合掌(神社坚持的正式规矩为“二礼二拍一拜”)完仅几十秒即打道回府的“中途半端”(不彻底,不伦不类);因大阪地方高等法院刚判小泉参拜违反政治与宗教须分离的宪法规定,故舆论也抨击小泉的这一举动为行政首脑无视司法机关的傲慢;宗教界内多个佛教教派及基督教团体等则称,小泉此举因突出神道而压低其他宗教构成破坏信教自由。 2004年小泉元旦参拜后称,初拜(新年期间首次参拜)是日本人的习惯,是民族固有的文化、习俗,不容外国多嘴。但对小泉的诡辩最不以为然者恰恰是一些拥护参拜者,他们认为把为个人、家庭求吉利的初拜和祭奠为国捐躯者的参拜混为一谈,有“亵渎英灵”之嫌。而且小泉巧立悼念亡灵、立誓不再战的名目进行参拜,也和初拜的辞旧迎新性质、喜庆热闹气氛相违。而人们对初拜的态度又照射出日本人的宗教观,既如万花筒般色彩斑斓,但又是空心的。《读卖新闻》2005年9月2日公布的全国性舆论调查表明,尽管新年去初拜和平素去寺庙、神社或教堂的人分别多达70%和81%,但日本实际上是无宗教之国,不信教者占75%”。 日本人惊叹伊斯兰教徒连开飞机时都不忘做礼拜而让机械自动操纵,而在日本,具有绝对的宗教信仰的人极少见。普通日本人到寺院留香火钱、求神拜佛,无非是求灵验,讨一粒谋利益、消灾祸的定心丸。 日本政治中常有私情凌驾于公理之上的颠倒。安倍晋太郎称自己卸任外相后担当自民党干事长为“私人性质的职务”,就流露了对于执政党是公器这一基本常识的认识不足。而为政者集团的“私性”还见于任人唯亲的倾向∶数名首相起用子女当或公或私助手(内阁总理大臣秘书或个人事务所秘书)。群马县是战后出首相最多的县份(福田赳夫、中曾根康弘、小渊惠三),这三人的子女都由此捷径步入政界,福田赳夫和中曾根康弘之子在小泉时代分别升至内阁官房长官和文部科学大臣。不少政治家把地盘传给子女而形成“太子党”圈层,如小泉出身两代(祖父、父亲)大臣世家,其接班呼声最高的安倍晋三任党干事长正是走乃父安倍晋太郎之路,其外祖父岸信介及岸信介之弟佐藤荣作(均曾担任首相)也使安倍晋三赢得“血统优异”的美名;前防卫厅长官石破茂也是依靠了其父任县知事(省长)的选区而胜出。 小泉的政治手法又被称为“赌博政治”,这种手法在新近大选中带来了罕见的狂胜,他随后的再拜靖国神社则显示出了由此而引发的肆无忌惮。他派竞选“刺客”去排除党内反对势力的铁腕,又在党内大搞恐怖肃清,对外则表现出极端强硬的一意孤行。 靖国神社瞒天过海地合祀甲级战犯,归根结底是少数在侵略战争污泥中陷得很深的邪恶势力策动的结果。合祀动议是1970年提出、翌年获得通过的,当时神社总代表会的成员中,参议员青木一男曾担任过东条英机内阁的大东亚大臣,战后一度以甲级战犯嫌疑被关押;贺屋兴宣曾任近卫文麿内阁、东条内阁的大藏大臣,作为甲级战犯被判终身囚禁,1958年获赦免后当选参议院议员并出任池田内阁法务大臣,1962年还出任日本遗族会第四任会长。近年来,在日本厌华、蔑韩论甚嚣尘上,可视为战败世代的翻本欲望经“隔代遗传”由第三代表现出来。曾任伪满产业部次长并主持制定“满洲开发五年计划”的岸信介,就曾不断自夸“满洲国是我的作品”。其孙辈“新生代”多为鹰派,似乎也有祖辈的史怨情结影响。 近年来在一系列问题上,日本对中国往往先是自恃先进而轻视,等发现失去领先主动优势后又震惊发急但却束手无策,结果不是自欺欺人地当鸵鸟就是破罐破摔地耍无赖。小泉本次参拜靖国神社与我国“神舟六号”凯旋刚好巧合,两年前中国首次载人航天成功后,日本就有政界、经济界要人说中国技术过时而不屑一顾,但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腔调不久就被羡妒恐憎交织的“中国威胁论”取代。小泉的“扔香火钱向中韩寻衅”,就有“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的对着干劲头。 以上所述,都印证了日本政治的“劣化”、“中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