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国黑山人面临两难选择(2)

　　同一家庭分属两个国家

　　近来塞尔维亚境内的各个机构，包括一些政府部门都已着手为塞黑分家做准备。那些居住在塞尔维亚的黑山人最关心的是：离开塞尔维亚，还是将黑山国籍改为塞尔维亚国籍？自2003年“塞尔维亚和黑山”建立以来，塞黑公民一般拥有双重国籍，但塞尔维亚现行法律明确规定，外国人不得在国家机关、公检法机构、军队和国有企事业单位就业。一旦黑山

宣布独立，凡是在这些机构中工作的黑山人士，要么申请加入塞尔维亚国籍，要么离开这些岗位。

　　今年53岁的米洛什是记者多年的朋友，他是黑山人，目前在贝尔格莱德一家政府机构内做律师工作。听到公投结果后，记者询问他的想法。沉思片刻后，他说：“坦率地讲，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从感情上讲无论如何我不愿舍弃自己的黑山国籍，但现在爱人和两个孩子都在贝尔格莱德，他们都是塞尔维亚国籍，不可能与我共同返回黑山。然而如果放弃现有的工作，眼下塞尔维亚失业率这么高，我年纪又这么大了，还能找到什么工作呢？”

　　米洛什出生于黑山第二大城市尼科什奇附近的一个小镇上，父亲跟随铁托参加了游击队。作为前南人民军军官，父亲曾在斯洛文尼亚、波黑等前南各国作战。米洛什跟随父亲一道辗转各地，一家最终在贝尔格莱德定居，他也在这里结婚成家。前南分裂后，父亲选择了塞尔维亚国籍，但母亲和米洛什仍保留有黑山国籍。太太和孩子都在塞出生并长大，因此他们申报的都是塞尔维亚公民。前些年父亲去世后，母亲带着骨灰回黑山老家，与弟弟一起在那里生活，而米洛什仍留在贝尔格莱德。5月21日全民公投开始的当天，一大早米洛什就坐在电视机前，关注着黑山发生的一切。他曾坚信黑山不可能独立，但公投当晚当他看到黑山主独派居民庆祝胜利的欢乐场景时，这个50多岁的男人嚎啕大哭起来。他无论如何也难以想象：一个父亲曾经为之浴血奋战的国家，一个各民族曾经共同抵御法西斯侵略的国家，为何却如此不能相容？

　　21日公投当晚，他打电话给远在黑山的母亲时，77岁的老人在那边直抹眼泪。母亲哽咽着说，她不知该怎样向他死去的父亲进行解释。眼下最使米洛什担心的是，母亲一直靠父亲的退休金生活，黑山独立后，母亲是否还能够按时得到来自塞尔维亚方面的退休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