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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非洲:废墟中孩子们在独自哭泣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1月02日04:48 东方早报

  除了雨季和丰收,没有什么能比一辆画着醒目红十字的白色汽车更令非洲难民兴奋的了。每当援助车驶近,帐篷里的老弱妇孺就会拽着破衣一拥而上,大胆的孩子更会使劲往车窗里瞟。

  第一次以红十字国际委员会工作人员的身份来到刚果(金)执行任务时,妮可·恩格布雷就有幸获得如此礼遇———还未行至村口,她的车就被村民团
团围住,只得在他们的“护送”下缓慢前进。“每个人都急切地打量着我们,眼里闪着企盼的目光。”妮可向上海东方早报记者回忆说。

  对许多生活在恶劣环境中的非洲人而言,对“红十字国际委员会”标志的认知甚至早于他们接触任何一种语言。过去的几十年来,印有这个标记的汽车和直升机曾无数次给他们带来粮食、饮用水、药品,还有离散的亲人。在被造物主遗忘的角落,这个标志就意味着希望。

  达尔富尔·暴力中救援

  他们仅有的交通工具就是双腿”

  没有食物,没有水,没有家园,人们为了逃避战乱总是在四处迁徙,而他们仅有的交通工具就是双腿!

  在对妮可进行采访时,电话里的电流干扰声和回音几乎令人无法忍受。但这个为红十字国际委员会肯尼亚站工作的德国姑娘却对时断时续的通话习以为常。“内罗毕的条件和环境已经很不错了,我们至少能保证和外界的交流畅通。”妮可那一口流利动听的英语从电话彼端传来。

  确实如此。同样在非洲,驻扎苏丹的红十字国际委员会联络官杰西卡·巴瑞就没那么幸运。在拨了十几次终于接通她的手机后,杰西卡善解人意地“安慰”起上海东方早报记者:“这里的电话随时会断,还不如改用电邮联系———不过我得到明天早上回到办公室才能上网。”

  尽管室外气温高达38摄氏度,杰西卡仍然坚持在喀土穆南部的营地间奔走。和她的许多同事一样,杰西卡拥有丰富的人道救援经验,曾经在印巴边境、中东等战乱地区工作。实际上,红十字国际委员会在苏丹投入了最强最多的人力物力,目前这个团队至少有2000名工作人员,其中包括200名像杰西卡这样的外籍人士。在红十字国际委员会对非洲拨出的3.852亿瑞士法郎(约合23.5亿元人民币)一线预算中,苏丹占用了相当大的比例。这主要是由于达尔富尔发生的冲突迟迟无法平息。

  刚踏上达尔富尔的土地时,就连平素见多识广的杰西卡都难抑心中的惊诧。“没有食物,没有水,没有家园,人们为了逃避战乱总是在四处迁徙,而他们仅有的交通工具就是双腿!”难以想象,那些包着彩色头巾的妇女和竹竿般羸弱的儿童,竟能一口气走上100多公里,这让杰西卡既佩服又难过。

  不少地区没有公路设施。由于战火封锁,红十字会的工作人员至今都无法深入偏僻地带,这令他们对当地的人道主义状况深感忧虑。“达尔富尔冲突仍在继续,无家可归的人越来越多,随时可能爆发的交火让人们没法耕种……”杰西卡黯然道,“在这些地方,我们仍然只能充当补给运输员。”

  索马里·挑战干旱

  “教难民学会如何独立生存”

   站在灼热的地上,看着拖家带口的难民头顶水罐,手拿各种容器等候取水,这种情景极具震撼力。

  红十字国际委员会的任务当然不仅仅是运送补给品。用妮可的话说,她们不但要通过救援物资让难民们活下去,更要“教难民学会如何独立生存”。

  今年5月,当妮可随运输卡车一路颠簸到索马里难民营时,她就反复琢磨着这句话。当时,妮可刚从刚果(金)转到肯尼亚首都内罗毕工作不久,索马里肆虐的干旱已引发国际社会忧虑。

  由于干旱太久,人们已经记不得上一次下雨是在什么时候。就连地下水都干涸了,过去搭建的储水池也成了“空壳”。妮可告诉上海东方早报记者,在这种紧急情况下,红十字会只能调集人马,向定点地区逐个送水。饮用水被直接灌在大卡车搭载的巨大水箱里,而不是人们想象中派发的瓶装水。

  “站在灼热的地上,看着拖家带口的难民头顶水罐,手拿各种容器等候取水,这种情景极具震撼力。”妮可回忆说。由于极端缺乏食物,工作人员不仅带了大米、植物油,还送去了几百只活羊———这都是从其他农民那里买来,带到灾区送给难民“开荤”用的。

  “在索马里一旦发生严重干旱,活杀牲畜是救援中的常见场面。”妮可解释说,“因为缺水,牲畜和人一样非常虚弱,很难存活,所以我们就从焦虑的农民那里买来活畜,在它们没得病前先结束生命,这不仅对它们是善事,也能缓解灾民的饥荒问题。”

  非洲:团聚与离别

  “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踩上地雷”

  每次抵达一个目的地前,我们总会先想办法告诉当地人,红十字国际委员会的人要来了———保护自己的最好方法就是先亮出身份

  非洲最惨烈的人间悲剧不是屠杀、战乱,而是数以百万计的人群大举逃难,造成无数家庭亲人失散。

  2003年,达尔富尔库图姆镇附近的一个村庄遭到袭击,妇女艾莎·哈桑和她的儿子阿卜杜勒·哈基姆失去了联系。艾沙后来辗转到了西达尔富尔的流离失所者营地,并于2004年向红十字会提出寻人请求。8个月后,寻人小组在乍得找到了男孩的叔叔,并得知哈基姆仍然留在库图姆生活。2006年1月,当艾沙收到千里之外的儿子的第一封信时,她激动地几乎晕厥过去。现在,母子俩在分离3年后,已经过上了团聚的日子。

  “让一个失散家庭重聚至少需要几个月时间,”杰西卡表示,“特别是在达尔富尔等基础设施薄弱的地区。”工作中,她们常会遇到不太会说话、不知父母姓甚名谁的幼童,被独自留在废墟中哭泣。于是她们就拍下孩子的照片,传到信息中心,让丢失孩子的家长核对。

  妮可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当她兴冲冲告诉索马里一处村庄的妇女,红十字会找到了她的女儿时,那名妇女愤怒地要把她赶出去。“她女儿早就死了,你别在这里造谣。”妇女的家人也纷纷帮腔说。几个月后,当这家的女儿安然无恙地站到她们面前,原先愤怒的家人都傻了眼。“她们抱头痛哭,场面太感人了,我也忍不住站在一边掉眼泪。”妮可说。

  虽然帮助难民能给妮可带来成就感,但在战乱地区的工作和生活总是伴随着危险和恐惧。“每次抵达一个目的地前,我们总会先想办法告诉当地人,红十字国际委员会的人要来了———保护自己的最好方法就是先亮出身份。”在多数地区,红十字国际委员会的成员总能获得安全保障和特殊通行,但总有个别暴徒在饥饿之下会对红十字的“天使”们下手。在达尔富尔,红十字会的一线活动不时会遭到袭击和抢劫,导致援救行动受阻。今年8月,一名红十字国际委员会员工在北达尔富尔的杰贝勒迈拉分发救援物资时惨遭劫杀,国际组织至今仍在追缉凶手。

  意外也会不幸降临。2个月前,妮可的同事在驱车途中不小心碰到战争中残留的地雷,被炸身亡。“当你在战乱区奔走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踩上地雷,这确实很可怕。”妮可表示。

  生活在那么多悲剧中,妮可坦言,自己难免会觉得心情郁闷,“但我们必须学会调整心态,想办法躲避种种痛苦的伤害。”她说,“未来是光明的,当我们这样告诉非洲百姓时,我们自己也必须坚信这一点。”

早报记者 俞懿晗 订阅东方早报请登陆东方早报网站或拨打 962288 或 8008208696;优惠多多、实惠多多、资讯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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