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28小时 我们以为自己死定了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2月07日09:40 青年参考

  34岁的霍莉·谢尔顿生活在伦敦,是个英语教师。她的母亲、67岁的詹妮是个退了休的秘书,和丈夫马丁住在英 国什罗普郡的什鲁斯伯里附近。

  2006年6月,霍莉和母亲一起到南美国家玻利维亚度假,结果被持枪蒙面人绑架。今年2月1日,霍莉通过媒体 ,讲述了在死亡边缘徘徊的那惊心动魄的28个小时。

  霍莉·谢尔顿/文建平/编译

  

  终于回到了英国。一天,我路过一个办公室时,听到有人撕开胶带的声音,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一刻,我仿 佛又回到了玻利维亚——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的脑袋,我的全身都在颤抖,蒙着面的绑架者“嚓”地一声撕下一条胶带,用它 紧紧缠住了我的手,又撕下一条,贴在我的嘴上。

  我和母亲遭到绑架,已经是近8个月前的事了,我们经历了始终在死亡边缘徘徊的惊心动魄的28个小时,每一分钟 ,每一秒钟,我们都在担心,这会是自己的最后时刻。如今,虽然心中的恐惧和伤痛在逐渐消退,但我仍然无法忘掉这一切。

  

  意外享受“专车”待遇

  那是2006年6月15日,我已经在秘鲁呆了4个月,在西北部城市特雷希略的一所学校里教英语。我呆在这里的 第4个月,母亲终于答应来到这里,好让我带她游览我已经爱上了的这个国家。

  我一直渴望旅行。21岁从英国威尔士格拉摩根大学毕业后,我曾为一个环境机构工作,到过南亚、

澳大利亚和新西 兰。除了少年叛逆时期外,我一直和母亲很亲密。我有两个姐姐,父亲是个退役军官,我的父母都是经验丰富的旅行者。不过 ,75岁的父亲宁愿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度假,母亲则更喜欢冒险,我们曾一起在野外长途跋涉,在露天宿营。

  当我提议母亲和我一起游历秘鲁和邻国玻利维亚时,她有些担心。她听说那里的犯罪率居高不下,经常有旅游者失踪 ,但我打消了她的这个顾虑。

  最初,一切都很美好。在秘鲁和玻利维亚之间的“的的喀喀湖”度过了愉快的3天后,我们到达了属于玻利维亚的湖 边小镇科帕卡巴纳。我们的下一个目的地是拉帕兹。当时是下午5点,我以为我们错过了最后一班旅游巴士。这时,我听到有 人在喊:“最后一辆开往拉帕兹的汽车!”我和母亲兴奋异常,想都没想就上了这辆私人经营的小巴士,一个扎着长长的黑辫 子、穿着大花T恤衫的女人微笑着欢迎我们。她的丈夫就是司机。我们上车时,车上还有一个乘客,是一位中年玻利维亚人, 似乎得了重感冒。我们坐下来后,我开始礼貌地用西班牙语和他们攀谈。

  车子开动了,当我无意中往车子后面看去时,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头——路边还有不少等车的人,但这辆车似乎并不打 算停下来让他们上车,几乎成了为我和母亲准备的“专车”。司机只顾猛踩油门,似乎什么都顾不上了。我这才注意到,司机 带着耳机,通过手机在和别人通话。他的声音很平静,我听不出有什么问题。

  

  遭遇“预谋绑架”

  

  

  车子到达拉帕兹郊区的贫民区时,天已经黑了。司机来了个急转弯,把车开上了一条土路。我对此感到不快,司机通 常会绕些路,但是此刻前方没有任何房屋或灯光。突然,一辆红色汽车冒了出来,在我们前面来了个急刹车。我还没来得及探 究究竟发生了什么,车门就被拉开,4个蒙着面的家伙冲进车来。他们挥舞着手枪。“不许动!不要出声!”他们用西班牙语 喊着。情况一片混乱,有人把我拉到地板上,用手捂住了我的嘴,我能感到,枪顶着我的脑袋。我一心想着我的母亲,她已经 67岁了,受到这样的惊吓,很可能会犯心脏病!

  我大脑的一部分告诉我,一定要保持冷静,我不是个小姑娘了,我要承担起责任,我了解这个国家,还会说西班牙语 ,我必须保护我的母亲。我想:一定要让母亲坚强起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司机此时什么都不做,她的妻子也没有惊声尖叫。这时,有人用胶带把我的两个手腕缠在一起。我 意识到,绑我的人就是那个乘客,他因为感冒不停地吸着鼻子。

  此刻,我终于明白,这是一次有预谋的绑架。我立刻意识到我们的处境有多么危险——他们是职业绑架者,我们要保 住性命,全靠他们一闪而过的怜悯。

  我试图保持冷静。“我有些钱。”我说。我要表明自己没有反抗的意思。“我知道!”我身边的男人喊道。随后,他 们用胶带封住了我和母亲的嘴,给我们戴上眼罩,把我们丢在车子的地板上。车子继续开。

  我们被带到一所房子内,随后被丢在床上。我的眼睛被眼罩蒙住,我看不到母亲,但我能感到,她就在旁边。我发誓 ,一定不能让她受到伤害。这时,有一只手伸进我牛仔裤的口袋里,在找钱包。我知道他们也会这样对待母亲,我感到愤怒, 却无法安慰她。

  

  被当成“百万富翁”

  我被拉到一个凳子上,枪口顶着我的头,然后,有人扯掉了我嘴上的胶带,取掉了我的眼罩。有人拿着我的

银行卡在 我眼前晃动。“密码!”一个声音说。随后,他们把枪对准了母亲的头。母亲是个脆弱的人,一点儿小事往往就能让她掉泪。 但此时,我很为她骄傲。她的声音颤抖,说出了银行卡的密码。

  他们似乎一共有6个人,3个人离开我们去找取款机,其他人留下来看着我们。在低语声中,我听到撕胶带和切割硬 纸板的声音,我感到害怕:他们会不会是在做简易的棺材,或者是在准备什么东西,好在打死我们的时候消除枪声?

  很快,出去的人回来了,他们在数钱。突然,一个家伙蹲在我身边。原来,他们只拿到了25美元,对此很生气。“ 我们要5万美元!”他用威胁的口气说。我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我试图解释,我是个教师,挣不了多少钱,但他不相信。 在贫穷的玻利维亚人看来,每个欧洲人都是百万富翁。“你必须和我们配合!”他喊道。“我们会的,我们会的!”我答应着 。我建议他们再到取款机那里试一试。我希望拖延时间。

  我的这个答复使他们平静下来。他们给我们戴上眼罩、封住我们的嘴后,就去休息了,不一会儿,我听到了打鼾的声 音。

  那是我经历过的最恐怖、最孤独的一夜,我的脑子里时刻在“预演”着可能发生的事情。他们会不会杀死我和母亲? 在杀死我们之前,他们会不会强奸我们?也许我能够承受这一切,但我的母亲不该受到这样的对待,我的父亲和姐姐会为此而 心碎的。

  母亲一直在生活中安慰我,鼓励我,现在该轮到我了。我们的手被绑着,我扭动身体,费力地用手指触到了母亲的肩 膀。这是坐进那辆汽车后,我们第一次有身体的接触。虽然只持续了1秒钟,但作用很大,母亲急促的呼吸缓和了。不论发生 什么事,至少我们还在一起。

  

  对陌生人充满猜疑

  第二天早晨,我要去上厕所。一个绑架者跟着我,他担心我会逃跑,坚持要留在厕所里。我很尴尬,也很害怕,但我 知道,这是我和他交谈的一个机会。如果我能使双方的关系缓和,或许他会不同意杀死我们。因为戴着眼罩,我只能瞥见他的 鞋。其他人穿的都是运动鞋,只有他穿着黑皮鞋。他的声音显得年长一些,似乎不那么刺耳。

  我含着眼泪对他说,我的父亲在等着我们回家。“我们会死吗?”我抽泣着问。“我们通常不杀人。”他冷静地说。

  绑架者拿到了更多的钱,总共有3000英镑,似乎感到比较满意。他们把我和母亲带到另一个房间,我极为害怕, 以为他们要强奸我们。这时,我听到了一个欧洲口音,一位女性正在说出银行卡的密码,接着,我又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知道,又有新的被绑架者和我们到了一起。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绑匪已经拿到了钱,承诺会放了我们。那个多少有些和气的男人对我说:“再等等吧。”此 时,我们已经被囚禁了24个小时。

  夜幕降临,我听到小巴士在屋外发动的声音,感到有了生还的希望。我听到有人把母亲带到了屋外。此后,一个人来 到我身边,试图把手伸进我的牛仔裤,我求他不要这样。这时,另一个家伙阻止了他,因为他们没有时间非礼我了。

  我们被带进汽车,汽车开始颠簸时,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们会把我们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然后打死我们吗? 刚才试图非礼我的那个男人还在摸我,可我不敢反抗,担心会激怒他。此时,我惟一想着的就是要活下去。

  突然,汽车来了个急刹车,车门被打开了,我感到,车上的人在被推出去,一直在骚扰我的那个绑匪不肯放手,直到 受到呵斥,才把我推出车外。此后,小巴士开走了。

  我一头扎进母亲的怀抱,放声哭泣,而另外两个荷兰人似乎还没有缓过劲来。

  我们被丢弃在贫民区边缘的山上,我们拉着手,跌跌撞撞地走进市区,找到了警察。警方许诺,一定要抓住绑匪。他 们开车带我们去查找可能囚禁我们的地方,但每栋房子看起来都是一样的。警方说,在过去6个月里,这一带绑架事件频发。

  我和母亲决定按计划完成剩下的两周旅程,我们不想让绑架事件破坏了我们对南美的印象。然而,绑架事件对我和母 亲造成了不同的影响。我比较平静,但母亲一提起这件事就会掉泪,这让我有一种负罪感。回到家后,她不愿对朋友谈起此事 ,跟家里人也几乎不提。

  我们从此对陌生人充满了猜疑,在路灯较暗的街上行走也会感到害怕。将来我会更加小心,但绑架事件不会阻止我再 去旅行。毕竟,我们只是在错误的时间到了错误的地方。

  


发表评论 _COUNT_条
爱问(iAsk.com)
不支持Flash
·城市营销百家谈>> ·城市发现之旅有奖活动 ·企业邮箱换新颜 ·携手新浪共创辉煌
不支持Fl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