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1主谋哈立德：拉登和华盛顿一样是英雄

　　本报特约记者　陶蹊

　　3月15日，美国军方公布的一份秘密听证会的笔录显示，被关押在关塔那摩美军监狱内的原“基地”组织三号人物哈立德·谢赫·穆罕默德，承认对包括“9·１1”事件在内的30多起恐怖袭击或阴谋负责。在这次秘密听证会上，哈立德·穆罕默德发表了令人啼笑皆非的长篇“最后声明”和陈述，展示了一名“恐怖大佬”的内心世界，以及“基地”组织独特的政治理念。　

　　1.拖车里举行秘密听证会

　　3月10日下午1点28分，哈立德·穆罕默德在关塔那摩美军监狱内的一辆拖车里坐定。美国军方的“战斗人员地位评估法庭”就设在这辆经过改装的拖车里。

　　哈立德·穆罕默德穿着一件标志着其“重罪犯”身份的桔黄色连体衣，戴着手铐，双脚也被锁链固定在椅子旁边的地板上。相比于2003年被捕时给世人留下的臃肿形象，现在的哈立德·穆罕默德明显消瘦了许多。

　　从法律程序上来说，即将开始的这场听证会将决定哈立德·穆罕默德的命运。“战斗人员地位评估法庭”将听取调查人员对他的指控以及他本人的辩解，从而决定是否将其认定为“敌方战斗人员”。如果法庭判定哈立德·穆罕默德不是“敌方战斗人员”，他将可能被遣送回本国；否则，他将被无限期关押，并被剥夺《日内瓦公约》所规定的各项战俘权利，最终将接受被称为“军事委员会”的战犯法庭的审判。

　　虽然此次听证会不对媒体和人权观察组织开放，但外界对哈立德·穆罕默德的命运已心知肚明——像他这种级别的“基地”组织高官，是不可能被释放的。

　　当日下午1点30分，“战斗人员地位评估法庭”对哈立德·穆罕默德的听证会正式开始。主席首先确认哈立德·穆罕默德能用英语交流，然后向他介绍听证会的程序，并警告说，如果期间他有任何“不守规矩”的行为，将被立即驱逐出会场。

　　对于主席的介绍和警告，哈立德·穆罕默德一一点头。随后，听证会的书记员开始宣读军方调查人员的相关报告，其中列举了包括“9·１1”事件在内的一系列证据，要求法庭裁定哈立德·穆罕默德是一名“敌方战斗人员”。由于事先已经看过这份调查报告，哈立德·穆罕默德通过法庭给他指定的“个人代表”——一名美国空军中校——宣读了答辩状，提出了对这份报告的数处异议，甚至包括报告中对其名字的拼写错误。

　　此后，哈立德·穆罕默德的“个人代表”开始宣读哈立德·穆罕默德起草的一份“最后声明”。在这份声明中，哈立德·穆罕默德首先指出，自己效忠于“基地”组织的领导人奥萨马·本·拉登，是“基地”领导委员会的成员，主要负责该组织的财务工作以及“在世界范围内拓展圣战”。他还称自己是“基地”组织的“媒体行动主管”，通过半岛电视台等媒体，向全世界传播“基地”组织的声音。

　　在“最后声明”中，哈立德·穆罕默德称自己“自始至终”参与了“9·１1”恐怖袭击的策划，表示对1993年世贸中心爆炸案以及英国人理查德·里德企图使用“鞋子炸弹”炸毁美国客机等恐怖袭击负责。通过这份“最后声明”，哈立德·穆罕默德宣称自己共策划了31起恐怖袭击，不过，其中的一些从来没有进入到实施阶段，比如对美国前总统克林顿、吉米·卡特以及前教皇保罗二世等西方政要的暗杀计划。

　　在“最后声明”的结尾，哈立德·穆罕默德说：“我承认，并且在不受任何胁迫的情况下确认，我是上述袭击事件的主要负责人、主要策划者、训练者和资助者。”

　　2.令人啼笑皆非的长篇陈述

　　在“个人代表”宣读完“最后声明”之后，主席问哈立德·穆罕默德是否还有补充，他随即用阿拉伯语发表了长篇陈述。现将要点摘录如下：

　　华盛顿是英雄，拉登也是英雄

　　当我写这份“最后声明”的时候，当我说我为这起或那起袭击事件负责的时候，我并不想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英雄。在场的各位都是军人，肯定知道任何战争都有共同的表现形式。美国攻打

　　从宗教意义上来说，我们认为，我们和乔治·华盛顿做了同样的事情。你们美国人认为乔治·华盛顿是一位英雄，而许多穆斯林认为本·拉登是一位英雄，他正在做(与乔治·华盛顿)同样的事情：战斗，寻求独立。

　　当你们说我是“恐怖分子”的时候，我认为这是在欺骗民众。所谓的“恐怖分子”也好，“敌方战斗人员”也好，所有这些概念都是中情局炮制出来的，对于谁是塔利班的成员、谁是“基地”组织的成员，中情局并没有严格的定义，你们当然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我再次要求你们公正地对待那些并非“敌方战斗人员”的被关押者，因为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是遭到非法逮捕后被关押起来的。这类被关押者人数众多。

　　当美国侵略阿富汗的时候，(其他国家的)许多穆斯林也来到了阿富汗。他们当时并不知道“基地”组织和塔利班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本·拉登是谁。他们并不关心这些事情，只是听说阿富汗出现了敌人，他们就来了，就像当年他们听说苏联入侵阿富汗时的反应一样。

　　杀戮是战争的必然结果

　　“9·１1”事件造成了3000名美国人死亡，我并不为此感到高兴，我甚至还感到抱歉。我并不喜欢杀害儿童，伊斯兰教也从来没有允许我杀人。杀戮，无论是在基督教、犹太教还是在伊斯兰教里，都是被禁止的。然而，当你们美国人在伊拉克杀害平民的时候，你们也会说那是“例外”而为自己开脱。

　　战争的外在表现就是杀戮。我并不喜欢杀人，我为在“9·１1”事件中死去的那些人感到非常抱歉。但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杀戮，这是战争的必然结果。

　　美国人在进行了独立战争之后，又接连发动了墨西哥战争、与西班牙的战争，然后又参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你们都读过历史书，你们都知道战争永远不可能停止。这就是生活！

　　哈立德·穆罕默德陈述完毕之后，主席确认各方没有补充说明，随后宣布听证会结束。整个听证会持续了1小时43分钟。“战斗人员地位评估法庭”将根据这次听证会的情况，裁定哈立德·穆罕默德是否属于“敌方战斗人员”。